7、第七章 ...
-
第七章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头发梳得很整齐，一身西装，像个经理，他看到季采斓一个人在房间里，愣了一下，后退半步确认房间没错，低估了一句：“房间没错啊，怎么会有人呢？”
然后他对身后两个人抱歉地说了一声“请稍等”，大踏步进了房间，拿过遥控器调到静音，问跟着来的女服务生：“这人是哪里来的？怎么来这个房间了？”
季采斓站起身看了看三个人，犹豫着说：“是俞小姐带我……来的。”
这个经理模样的人想了想：“俞小姐？哪个俞……是不是一个叫yoyo的？”
女服务生连忙点头：“对，就是新来的yoyo姐。”
经理又转过脸问季采斓：“你自己吗？”
女服务生代答：“还有一个，俞小姐带他们两个人进来之后，就走了，好像还有事情要忙。”
经理点点头，对季采斓说：“原来如此。我姓李，是分管这边这些事情的经理，你知道吧？”
季采斓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哦，李经理。”
李经理坐到沙发上，请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座：“王总，杨总，请坐。”然后又招呼季采斓：“你也坐吧！”
女服务生退场。
季采斓莫名其妙地坐下。
王总微笑着说：“没想到yoyo想得还挺周到。”
李经理陪着笑说：“王总推荐的人自然是有本事的，呵呵。”
王总松了松领结，舒服地靠到沙发上，问季采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季采斓说：“我叫季采斓，年龄……厄，18岁了。”
李经理：“和你一起得来的人去哪儿了？”
季采斓犹豫了一下，有些结巴地说：“他，那个，去，去卫生间了……”这不算说谎，不算说谎，这属于策略……季采斓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风意君在出任务前千叮万嘱不可暴露实际目的和行为，一切回答都要委婉化和模糊化。
王总笑了笑：“第一次来这里吗？”
季采斓紧张地点了点头。
王总安慰他：“不用紧张，放松。”
李经理介绍说：“王总身边这位杨总可是我们工作很重要的客户，要好好招呼，不要怠慢。”
季采斓不明所以，面对着李经理“殷切”的目光，只好作出一幅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
被叫做杨总的人打扮得很干练，头发剪得很短，丹凤眼，一直微笑着。他看了看手表，说：“老蒋和小严怎么还不来？”
王总说：“哦！刚刚来到这里之前老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临时有点事，要晚来半个小时左右。小严……大概快到了。”
杨总看了一眼季采斓，似笑非笑地对王总说：“我还是比较喜欢辣一点的，这个明显就是老蒋那家伙的菜，不知道另一个是什么样？”
王总哈哈一笑：“口味不同是好事，免得你们抢饭吃。”
李经理见状，连忙说：“二位，我还有点事，先下去忙了，一会儿要是另外二位来了，我就直接带他们过来，怎么样？”
王总笑着说：“行了，忙你得去吧。对了，再找一两个孩子过来，人多热闹嘛！”
李经理起身，笑着说：“没问题，自家老板要是都玩不尽情，我们下面的人可就没面子了。”
然后，李经理走出房间，带上门。
王总按了一下遥控器，一首轻柔的慢歌响起。
杨总上下打量了一番季采斓，那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姓季？那就叫你小季好了。这些歌会唱吗？”
季采斓很惭愧地摇摇头：“不，不会。”这些人类社会的流行歌曲都很怪异，他学了好久也没学会。
王总诧异：“你不会？你来这里多久了？怎么不会唱呢？总不至于一首都不会吧？”
季采斓心想，我来这栋大楼和会不会唱歌有什么关系吗？
“我今天中午过来的。”
王总皱起了眉头：“yoyo也真……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啥都不会的新人来呢！”
杨总一笑：“说不定老蒋会很中意呢。”
敲门声响起：“啤酒来了。”
王总应声：“进来吧。”
服务生进门放下啤酒，后面跟着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脸很白，有种亦男亦女很中性的感觉。他露齿一笑：“今天你这是吹得什么风？怎么想起请我来玩了？”
王总勾着他的肩膀坐下：“小严啊小严，你现在可是出名了，想找你不容易了！好不容易逮住你，怎么能放过呢？”
小严斜着眼睛看他：“我忙？你睁眼说瞎话呢？我还忙得过你们两个？”
三个人嘻嘻哈哈一会儿，唱了两首歌，季采斓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完全没注意三个人都说了些什么，心里一直在焦急地念叨着，风意君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门又响了，季采斓连忙看过去，却是李经理又带了一个男孩子来。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可能只有16岁左右，脸很白，身材很纤细却有种柔韧的感觉，头发很短，而且挑染成了浅金色。他很职业性地微笑着看了一圈里面的几个人，季采斓在他看过来时，发现他的一只眼睛是绿色的。
李经理热情地把这个男孩子推到杨总和王总之间坐下，然后再度识趣地退场。
季采斓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本来应该是和风意君一起在房间“二人世界”，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他越想越疑惑，但也不想不明白事情从哪里开始出了岔子。
刚进门的男孩子叫做司瑞，只有15岁，竟然在这里工作了两个月了！季采斓惊诧，不是说这个年龄的人类孩子应该在学校读书吗？于是季采斓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却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很微弱的妖气。
那股非常微弱，要是正常妖怪有这么弱的妖气，那么不是快要死了就是刚刚开始修炼还没开化。司瑞显然二者皆非，那么只能是被封住了能力。
季采斓心里敲鼓敲得越来越快。
风意君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那么，风意君现在在哪里呢？
按照惯例，英雄总要等到危急关头才会出场的……
所以……
现在风意君正在楼下的自住餐厅挑选水果和饮料。其间还去了一趟酒吧。现在还不到开业的时间，酒吧里面还是一片萧条，只有一个早来的实习调酒师。桌椅都乱七八糟，很明显关门的时候并没有收拾，大概要等开工前才收拾。这种时候，管理也是比较宽松的，风意君到处走了走，和长得还算清秀的实习调酒师聊了一会儿天，尝了一杯没什么度数的自酿果酒，和几杯实习作品。
实习调酒师是个小精怪，叫廖清，大概是某种酒的精魂常年凝结逐渐化形的。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小心地告诉风意君：
“这里，有很多同类。当然，最初，这里也挺好的，收留我们，有一份正当合法的工作，不用在外面担惊受怕。后来……有一些，旁门左道的，也来了……然后他们就开始，你知道，就是那些勾当……，出了几次事，引来了雷电，起了大火，然后这里的人就找了一些，一些，也不是道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把这里封了，我们都没法随意出去了……”
风意君认真听着，逐渐收起了笑容。
最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然后来这里找工作或者避难的妖精多了，必然也会有一些不走正路的家伙。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吸取人类的精气要容易得多。但是，现如今天界的规章制度经过几千年的演变越来越精细，监控措施也越来越严密，加上天劫的引发方式也作了修正……那么这些旁门左道的家伙一定是做得太肆无忌惮引来了天劫。
在然后，就是这些人类加固了建筑，阻止了妖气的泄漏，隔绝的法术的痕迹。非常掩耳盗铃的方法，但是也很有效，不是吗？风意君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后来，那些人类……干脆专门到处哄骗一些弱小的精怪，我这样的还算好，只要造酒就好了……那上面的房间里面，还会被强迫做很多与修炼方式不合的事情，还有好几个因为元阳被强行破坏，就，就……”廖清说到这里，眼眶微微红了。虽然他和那几个小妖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同是混迹在人类社会的异类，又同样在这栋大楼中工作，不免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哀痛。
风意君放下酒杯，稳定了一下呼吸。
闭上眼睛，再睁开。
微笑着对廖清说：“乖乖看我解决这件事，一会儿就好。”
说完，走下吧台，一边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去房间一边传音季采斓：
“亲爱的你还好吧？我马上就去找你了，有没有想我啊？我带了好多你喜欢的葡萄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