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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见见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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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坐在烤鸭店,虽然距离重生回来那天也就月余,但是境况完全不同了,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连个糖球都吃不起,现在可是满满一兜子现金。
南九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拍拍胸前鼓鼓的双肩包,贪财贪吃,果然有钱让人心情愉快又极有安全感。
那小子跟顾家回去了,晒得却黑,也不枉她努力那么久。
包里全是那小子卡里取出来的钱,连哄带骗的拿过来,够花好久了,不然还要打工供自己吃喝,可就惨了。
走出当年最爱的烤鸭店,正午阳光依旧刺眼,南九双手遮在额头上,想了许久,终于抬脚往熟悉的地方走去,金星路南口,是她小时候的住所,也是离她幼儿园最近的地方,与小时候收养她的孤儿院一墙之隔。
这个时间马上就要放学,站在小时候看起来跟人间天堂其实却设施简陋的幼儿园门口,早已等候在幼儿园前面的家长互相聊着天,也有默不作声靠在围墙上扶着电动车打盹的。
一个城市,两个幼儿园,分出了两个阶层。
顾恣那里的家长不是豪车就是豪车,各个看起来精致养眼风度翩翩,这里的人大部分面带倦色行色匆匆,为生活奔波的人,总会难掩疲惫,可是望向幼儿园里面跟放生的小鸽子张着双臂扑过来的孩子时,脸上即刻又荡起全天下最幸福的笑。
南九站在最后面,没有记忆,对这些人,她没有记忆,就连这幼儿园,也是模模糊糊,一个个孩子飞扑出来,坐在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前面,南九看着嘴角抿了抿,原来小时候有爸妈接自己放学,是这种感觉啊。
等孩子陆续出来,南九又紧张了。
最后一批孩子就是她们孤儿院几个小朋友,等着院里统一过来接,她就在那群孩子中间,南九从包里掏出零食,不停的吃,眼神看向院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紧张。
出来了,出来了。
又往嘴里扔了一块鸡排,小孩的样貌早就记不清了,但是院里阿姨的长相还是有点印象,一排小可爱排着队鱼贯而出,南九不停的嚼着嘴里的肉,直到最后一个孩子全部拉着手跟着阿姨回院里。
嗯?没她?
不至于自己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吧?好像也没准。
南九也说不出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一个个观察每个小女孩长相的,不紧不慢的跟着,仔细的看着,自己认自己的感觉,有点奇特。
南九跟了几十米终于引来院里阿姨紧张的将孩子护在身后。
“请问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您好阿姨,我想找个人,找个小朋友,她叫南九。”
“啊,南九啊,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请问你是?”阿姨狐疑的看向对面水灵的女孩,小南九在院里这么久都没人来看过她,哪里出来的奇怪姑娘?
“我是小明的姐姐,听弟弟说跟南九玩的挺好,我弟弟说她长得又好看又可爱,想跟她做朋友,我一时好奇,过来看看小可爱。”
南九大言不惭的自夸,阿姨了然:“明天南九就来上课了,孩子玩的好,也是好事,那你弟弟呢?”
“刚让我爸妈接走了,我说弟弟怎么今天无精打采的,原来心仪的小伙伴没来,哈哈——”
南九打着哈哈,跟阿姨边走边闲聊了一会,到了院里门口,南九站定没动,对于这个小时候的地方,她不知道什么感情,又亲切又抗拒,索性没整理好心情,就送到这吧。
“阿姨再见!”软萌的小丫头冲南九一鞠躬。
“叫什么阿姨,叫姐姐,漂亮姐姐好。”小男孩目光亮晶晶,冲着南九甜甜一笑,这一笑,把南九的记忆笑回来了。
她真笑不出来了。
“苏子河?”
“嗯?姐姐认识我?”男孩笑得更甜了:“可是姐姐记错了,我叫徐子河。”
男孩乖巧的解释,似乎因为南九认识他而雀跃不止。
徐子河,徐南九.....是啊,她们在没被人家领养之前,是跟着院长徐奶奶的姓的,所以,那年的苏子河,小时候和她是在同一个幼儿园吗?
真巧啊。
南九神使鬼差的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顶,苏子河,好久不见,真的有点.....想你呢。
该死的好想哭呢。
南九扬起一抹笑,跟大家告了别,急忙转身走了。
路口一辆豪车里,顾恣从车窗望着外面的南九,该发现的终会遇见,碰不见的,或许也不会碰见。
“回吧。”顾恣淡淡开口。
司机一键启动,忍不住从倒车镜看向小少爷,感觉自家小少爷的气场,比先生不相上下啊,五岁的小孩,可真了不得。
南九一路上都是苏子河小小的身影,如果前世非要找出一个人有所挂念,就是她的好朋友苏子河了,像个哥哥一样温暖的人,像个亲人一样爱护她的人,却就那样简单的在许浅予的挑拨离间下,害的他险些身败名裂。
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蠢啊!
......
“老板,再来两个鸡排。”
南九递过钱,老板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开口:“姑娘喜欢我家鸡排,叔叔也高兴,但是这吃多了也不好,不是说叔叔家的鸡排不好,叔叔的材料都是最新鲜的,而是.....姑娘你都吃八个了,别嫌叔事多,这样对消化不好啊。”
南九脸突的就燥了,八个了?妈耶!她就在这闻着味吃了一会,八个下肚了?不好!怎么感觉肚子这么不舒服呢!
“谢谢叔叔,叔叔家的鸡排最好吃了!我都馋了十几年了,一时没忍住,吃多了。”
南九谢过就跑了,留下鸡排老板一脸懵圈,停下手里的动作望望旁边忙着炸鸡的媳妇:“咱家店有开那么久吗?”
“你傻吧,现在孩子都喜欢这样夸张说,自己店开多久都不记得,五年零三个月!”忙碌的女人边说边熟练的给鸡排翻了个儿。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能不记得吗?这可是咱们结婚后攒的第一个自己的生意,嗳,聊聊聊,什么时候聊天!炸过头了,快翻个个儿!”
女人气急败坏的喊道,两人重新忙碌,配合的完美又熟练。
南九拎着鸡排直接跑到隔壁的商场,叔叔说的对,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过犹不及,坏肚子了,洗手间!
跟着指示牌火急火燎的跑到一楼右侧,刚跑进去,发现个更可怕的事情,她特么的没有手纸!
肚子就跟气球要炸了似的越来越难受,南九脸一放,挨个敲着隔间的门:“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在洗手间敲了一圈,简直天要亡我也!
南九生无可恋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咬咬牙,跑到隔壁洗手间再次小声吆喝:“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洗手间鸦雀无声,无人回应,南九也不确定是倒霉的真没人,还是有人突然被女生的声音吓得不敢出声。
挺大一姑娘去男生洗手间要手纸,这事怎么看都有点让人无地自容,马上要憋坏的南九哪里顾得上脸,她可挺不到出去要手纸了,肚子已经要炸锅了,大不了就先进去蹲着,什么时候来人什么时候算。
“吱嘎。”就在南九心灰意冷放弃转身的时候,男厕一个格口门开了。
“怎么了姐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南九立刻回头,真是巧了,顾恣!
这可能是她见到他唯一不讨厌的时刻了:“纸纸纸,快点,给我纸。”
顾恣一懵,南九哪有时间给他解释,直接伸手往他裤兜一掏,摸了几下就拿出一包面纸跑了。
顾恣脸色微红,虽然这个身子是个小孩,但是也男女有别啊。
顾恣看着瞬间就消失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毛毛躁躁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刚要去门口等她,就听到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喂!你小子还在吗?!”
“在的姐姐。”
“你怎么回事?化妆了?”
“什么姐姐?”顾恣一头雾水。
“你给我外面等着,别跑,不对,你先去遛达,一会我找你。”
“好。”顾恣转身继续站在外面的门口,看着对面的糖果屋,眼神明亮又暗淡了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
南九气冲冲的出来了,出门一转头就看见一身豪门贵公子打扮的臭小子,伸手使劲在他脸上抹了几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白?抹粉了?”
顾恣嘴角一抽,无辜的闪着大眼睛:“没有啊姐姐。”
“怎么这么白?这么快白回来了?”
才几天啊,南九简直一口老血狂喷千里,用尽心血晒了他那么久,终于完成一个小目标,竟然几天就白回来了?
计划失败!
南九气的想挠墙,最后改道揪起顾恣的脖领子:“跟你说了几次不要穿成这样,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这什么呀?老气横秋的!”
门外的司机兼照顾小少爷的大叔见一陌生女人拎着自家小少爷的脖领,顿感不妙,窝着火就要过来,看见少爷的手势站定没动。
顾恣往外摆了两下手,眼神看了一下,随后继续乖巧的听南九不停念叨,无外乎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丑多丑多丑。
路过司机大叔,南九压根没留意,还在不停的批判加贬低,顾恣仰头,无声的口语说了三个字,司机愣了片刻,点点头,看着小少爷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了。
少爷说不许说,这可真有点难办啊。
司机大叔暂时打消汇报给先生的想法,还是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