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23、第二十二章

　　我是吓到了。
　　这个小小的地方何德何能，聚集了这么多的忍者。何况千手柱间也在这里，你也在这里，一场大战眼看就在眼前。
　　不过他抿了抿唇，似乎有点疑惑的伸手拍在我脸上，一时间我就松了口气，刚想喝口水，他的手摩挲着杯子的沿口，视线随着我的目光滑下去。
　　我们同时静默了一下。
　　“对了。你看见泉奈了吧，他说要来找你。”斑平静的开口。
　　小看他了。我松了口气，赶快接过这个安全话题：“刚才和我一起出来来着，不过他有事，就先回府了。我还要去拜访一个朋友，你若是累了，先回去找他吧。”
　　“不累。”他微微一哂，道：“什么朋友？”
　　“当然是能够深夜见面的好朋友。”我想也没想的说完，他突然转过来看我，意味深长：“哦，是么。”
　　冷汗就这么流下来了。

　　这些年，哦不，也才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的杀伤力增长到让我有点悚然的程度。
　　这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大概就是忍者的直觉之类的，我已经三年没做忍者了，水平本来不怎么的，现在大概退化到和我的忍者护卫队差不多的水平，但是他一出现就刺激到了我沉睡已久的直觉，哪怕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我一时间受不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没了。
　　嘴唇碰到杯口的一瞬间，我脸上烧了起来。
　　他看着我，怔忡了一下，垂下头扬起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我赶快放下杯子，他往后环顾，给我拿了柱间的桌上的茶盏过来，慢慢注满了茶水：“急什么，慢慢喝。”
　　我咳嗽起来。
　　他站起来，身上的甲胄兵器还没有脱掉。我忍着这种难以言喻的窃喜和害臊，出去让侍者去楼下买一套现成的成衣，回到屋子里，他靠坐在角落里，视线穿过半开的窗户，落入茫茫人海。
　　夜深了。
　　这里也热闹了起来。
　　但我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下去，像是沉入了无光的海底。温柔挣扎着浮出了水面，满心的酸涩，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一时间哪里也不想去了。
　　酸溜溜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算是他半个迷弟，可和他在一起总有些奇怪的不自在。不是觉得太紧张，就是酸的厉害，要是他没好气的说要揍我一顿，我反而能松口气。
　　嗯……好像哪里不对。

　　等我们换好了衣服，外面已经很热闹了，都是来过夜生活的猛人。灯笼挂在檐下，我慢慢的走，拢起手，放在袖子里，他走在我前面，一忽儿转过来，嫌弃我走得慢。
　　我加快了几步，和他走在旁边，这一回我们走的一样慢了，只是不怎么说话。
　　我想问他忙不忙，但话一出口，却变成：“泉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道：“哪里不一样。”
　　我想了想，说：“比以前脾气大了。”
　　他就闷闷的笑了一声：“他以前也脾气大。只对你不同。”
　　我便得意起来，道：“那是。”
　　“那我呢，”他说的轻松自然：“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我要稍微抬一抬眼睛，才能把他整个看进去：“没什么不同，老了三年，个子还是比我高吧。”
　　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温柔，稍稍转过来，把我放进袖子里的手拿出来，握在掌中，道：“你再多看一会儿。”
　　卧槽，我哪里受得住。
　　我脸上红的不行，不能见客，虽然几次要抽出来，他都不松手，便这么握着，一路晕晕乎乎的往前面走。
　　到了旅馆，他松开我，道：“我在楼下等你。”
　　我一时松了口气，情不自禁的说：“你变得温柔了。”
　　他又嘲笑一样的看着我，在旅馆外面找了个桌子坐下，我深吸一口气，往楼上走，心脏颤巍巍，好似一盘春水荡漾里的豆腐，一步一震动，恨不得碎了了事。

　　源明义这几天玩得大概不错，看见了我，颇有趣味的跟我谈论此地唱歌卖艺的歌女。至于私底下有什么，我一向是不近女色的人设，只是附和他的话题。
　　以我的经验，极少数的狐狸才会开门见山，我习惯了这样的套路，并不去管他怎么把话题引入正题。我只垂下目光，看我那只特别的不同的手。
　　我后知后觉的，感到有点棘手。
　　“……青老爷，你怎么看？”
　　我冲他笑笑，终于有点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了口。他眼皮跳动了一下，当四十的人了，保养得很好，我一开始在上都碰到他，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怎么样。”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这份协议，你可以拒绝。”我慢条斯理的说：“自然也要发誓，绝不对外人透漏，也不要来坏我的事。我不是勉强别人的那种人，你不妨想一想，夜色漫漫，我今夜总要定下来。”
　　不是他，别人也能做。

　　给一块大饼，看着像是阴谋。把这块大饼拿走，又仿佛错失了人生之中难得一见的机遇。
　　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我并不想多看，站起来道：“源大人，你我相交三年，时短缘深，我才敢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看一看。人说买卖不成，情谊尚有三分，只要你答应我，不与这个计划为难，不对外泄露一个字，今夜我走了，不会再来找你的不是。”
　　他倏然站了起来，杯盏都翻了，面色青白交错，半晌，我露出鲜红的写轮眼，淡淡道：“这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连连叹气：“哪里是什么不满，只是……此事一旦经营，变数太多，后果也不可想象……”
　　这一番含糊其辞，倒有些真心，我并不生气，想了想，回答道：“你看得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苦笑了一声。
　　“那你就该明白，只要我心愿得偿。其他人的性命，并不在我的目标之内。到时候谁来做这个救世主，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就要看谁手中有粮食了。”我盯着他的眼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看你要不要了。”
　　他不再说话。
　　我没有骗千手柱间。
　　我推行识字运动，是为了有更多的人可以支撑起我理想之中的那一片蓝图，也是因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基础和常识异于这个世界的人。
　　而我经营产业，也是为了心中另有一番景色。我所做的一切多余功夫，终将到达同一片彼岸。

　　了结了最大的心事，我从楼梯下去，入目就是那个乱糟糟的长发。斑一手托脸，百无聊赖的喝着酒，我看着，心头都有点发热。
　　“斑。”我柔声的喊他。
　　他回过头来，搓了搓手臂，皱眉道：“谈了什么，笑成这样。”
　　我僵住脸，鼻子里喷出一声，没好气的说：“你管谈什么，走了走了，晚了奈奈要想我了。”
　　“我看你是皮痒。”他顿时沉声警告：“这两年，我开发了不少新瞳术。”
　　我们出了门去，夜色已深，树叶沙沙的吹。
　　我带他回了府里，护卫队看见了我身后的人，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杀气。我拍了拍斑的肩膀，被他一手打开了，沉声道：“出来。”
　　有了前面的教训，其他护卫都出来了，我捂住脸：“泉奈早上刚刚见过他们。”兄弟齐心，也没必要训斥两遍。
　　斑问：“你要带他们回去？”
　　“我雇佣他们，他们服务于我。”我解释道：“任务委托结束了，自然不能再劳烦别人。”
　　“嗯。”斑满意这个答案，就不多说了，我正要让其他人离开，其中一个小子突然抬起头，摘下面具：“敢问大人，我们是别人，他又是什么人？”
　　我一时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斑看了他一眼，傲慢的回答：“他是我的人。”
　　我脚下一软，差点没摔。

　　这刺激太大，以至于斑跟我说要出去找人，我还没反应过来。总结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得出一个不像话的结论，我的春天来了。
　　“泉奈没回来？”我咽了口口水：“不会吧，难不成他还在……”
　　糟了，我说了让泉奈等我，那小子该不会一直在等我。
　　“他又不傻。”斑一句话戳破了我的胡思乱想，道：“你知道千手一族的人也在附近吗？”
　　我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慌了。
　　“千手柱间在，”我站起来说：“我也出去一起找。”
　　“不止，”斑冷漠的看着我：“千手扉间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