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20、第十九章

　　说真的，我真该去写一本攻略《穿越成宇智波斑的青梅竹马该怎么活下去》送给跟我一样的倒霉鬼，当他气势汹汹大步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反射性的竖起肩膀，就差护住头脸。
　　“哥哥！”
　　泉奈连忙叫住他，但是，就像大家都看过的狗血剧一样，泉奈的这一声更加刺激了斑。暂停键按下几秒，斑写轮眼冒了出来，这双眼睛充分刺激了我的求生欲：“泉奈的眼睛！”
　　“眼睛？！”
　　有什么能比痛打拐走自己还没有成年的弟弟的邻居家的远亲更加重要？当然是泉奈本身的安危，泉奈抓住这个机会，先捂住眼睛哼唧几声，等我从角落里惊魂未定的回过神来，斑已经在柔风细雨的关切泉奈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累不累，后遗症怎么样等等问题了。
　　我一千零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在宇智波运粮的那种板车的车底，是真不识趣，满脸晦气的瞪过去，奈何斑并不惧怕别人视线的挑衅，而泉奈一旦意识到他哥哥还没吃上晚饭，立刻就投来目光拜托我。

　　我开了火，把竹筒饭蒸熟了，飞快炒了个野鸭蛋。按理说这个时候，还要加个汤，但我心里有气，汤就没了。
　　泉奈陪他哥哥坐一会儿，解释最近很忙，家里又没吃的，日常过来蹭吃蹭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道理要比刚才的一番说法更像是真的。
　　泉奈悄悄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冷笑几声：“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泉奈受了伤，还不许我给他看看？”
　　斑立刻转过头：“你受了伤？怎么回事，那几个老家伙怎么伤得了你？”
　　泉奈心虚的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以为他们要放弃了……”
　　“你就是心太软了。”斑语气不太好，放下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青川没对你做什么吧？”
　　泉奈立刻表示抗议：“斑哥，你说反了。”
　　我咳嗽起来，他们两兄弟什么意思，过来吃我的喝我的，感情还要嫌弃我不能打。
　　斑这个家伙，居然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什么也不说了。

　　我铺好了被子，问他们要不要住下来，意外的是泉奈说要回去了，拉了他哥哥挥挥手走了。
　　虽然泉奈说他明天来找我，但看情况斑一定会跟着，要不就不放人了。

　　今晚受了挺大的刺激，我想起敲好的山核桃，起来看了看，绢布和核桃肉都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收拾东西，洗了碗筷，拿着草药出去晒。忙完了，就回来看账本。
　　群马来了一趟，说下午有人来送粮食了，等于就是要我过去清点，验收之后收进仓库里。
　　斑一回来，意味着秋天大概率又要出去征战，我问了问群马，以往红云是怎么操作，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就是说，一般这种情形下，我也是要出阵的。今年在开战之前没有忙完的话，直接让你们来接手，还是让红云哥来帮忙？”
　　他更加不说话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我想您应该不会出阵吧。”
　　我笑了一声，道：“其实我有几次都没出阵，不过以后都要去了。”有了濡女大佬，我也算个战斗力单位了。
　　他就不再说话了，只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一个月一次的家族会议，斑在会议上，把火核提拔成下一次出阵的主要干部之首，又提升了另外两个人的地位。让我吃惊的是，初太和爱流也成了备受期待的新人。
　　希望他们两个不要翘尾巴，我看着他们喜滋滋的样子，心里反而觉得有些沉重起来。
　　“接下来要准备出阵之事，委托已经来了。目标是桶间峡的炎上众，这一次出阵的人员按照往年的一半，泉奈和我都会去。山上的事，火阵，火核，你们来主持。”
　　火核站了出来，答应了一声，智子姐姐在人群里举起手，问斑是否要配备医疗人员。
　　“嗯。”
　　这就是要了，等智子姐姐坐下，我刚想说话，斑就一眼戳了过来。

　　桶间峡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会议结束后，我慢悠悠的往回走，可偏偏，风渐渐吹来浓云，天黑了。
　　我走了很久。
　　在我睁开写轮眼之后，中午一切依然是彩色，一点没变。我寻思着这山上谁能这么闲，对我用幻术啊，那还能有谁——某个忍了四天的弟控，终于对我这个青梅竹马的弟弟男朋友下黑手了呗！
　　刚想到这里，视野忽然就震动着，倒过来了。
　　晃啊晃，晃啊晃。
　　脚脖子被绳子捆着，后面又有人恶劣的笑了一声，推了一把。
　　“青川，你对我弟弟是认真的？”
　　我一口老血吐出来：“斑！你有完没完！”
　　“泉奈是个体贴的人，不想让我为难，这不代表你可以随随便便动手动脚。”他冷声说：“他可比你小了两岁，不知廉耻，检查就检查，还要压在他身上，你皮痒了，嗯？”
　　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随随便便动手动脚？正正经经动手动脚行不行，泉奈他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
　　声音突然卡住了，他震惊的目光，随即转为一道寒冷的视线。
　　“你刚才说什么，正正经经，”他危险极了，声音放得很轻：“你对泉奈是动了正经心思的？”
　　卧槽，大佬，你不要在弟控的时候这么智障好不好！
　　我连忙认怂：“我是正正经经把他当弟弟看的！”
　　“哦豁。”他说。
　　“你相信我啊！这么多年了，要炼铜还会等今天吗，何况你弟弟和我，谁更能打不是一看就知道啊。”我苦涩的低下被社会毒打的狗头，摆明事实，痛陈道理：“我对泉奈好，那完全是泉奈太好了。你弟弟这么好，总不能把错怪在我头上对不对。”
　　“对。”他沉思片刻，居然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也不能全怪你。”
　　“呵呵，”我虚弱的说：“那可以解开了吗，这个幻术，怪真实的。”脑袋有点充血了，眼睛发胀，麻蛋，垃圾幻术搞得这么真。
　　“放你不难，你先发誓，”斑淡然的摆着架子：“不能勾引我弟弟。”
　　“……好，”我忍住吐血的冲动：“我绝不跟泉奈有一腿。”
　　“有一腿？”
　　“鸿雁传书，花前月下。”我口不择言：“颠鸾倒凤……嗷！”
　　他揪住我的头发，就差拔下来，看我痛叫一声，才算满意，提起膝盖在我后背一撞，撞得我晃晃悠悠，晕晕乎乎，又听他低声道：“那天为什么回山上，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怎么知道……”

　　幻术解开了。
　　我还站在开会的神社里，神社的前面有一方石碑，斑睁开了写轮眼，三勾玉，谢天谢地，现在我有点万花筒的创伤后遗症。
　　他看起来意兴索然，一点不像是在幻术里把我吊在树上，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都不能让他满意，我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样才能开心起来了。
　　“这次出阵，”我看着他的表情：“你好像很不满意。”
　　“嗯。”他竟然回答了。
　　“对手不是千手？”我猜测是这个原因。
　　“嗯。”他深深看我一眼：“你真的不喜欢泉奈吧。”
　　“呃……泉奈很可爱啊，”反正在现实里，我蠢蠢欲动的回答：“如果他喜欢男孩子，那我也有机会吧。”
　　“闭嘴。”他冷冷说：“你没那个机会。”
　　我听话的闭上了嘴。
　　“这一次你不必出去，要下山看看吗？”斑转过身，在他身边的火盆，火光跃动，如同鬼魅在房间里狂舞：“你偷偷经营的地方，很快会卷入战火之中。”
　　我没有说话，这个消息虽然让我有些惊讶，倒还不至于特别受打击。
　　等等——
　　“我不用出阵？”我重复了一遍。
　　“是，以后也是如此。”斑说：“身居后方，审时度势，并不是轻易能做好的。”
　　“……”这就是我的心情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不出要说什么，便低下头行礼，转身出去。
　　“青川。”斑又叫了一声。
　　我回过身，他依然站在火光和黑影之间，一时被影影绰绰的火光，一时被蠢蠢欲动的黑影，遮掩的难以看清。
　　“别忘了回来。”
　　他沉声说。

　　这一年的秋天，收好了粮食，做好了分配。我下了白山。
　　临走之前，我有些不安，去找了红云。
　　他对我居然撂挑子，不知要走多久，多少有点不满。我对他道歉了一回，自觉这样的话是不够的，更多的，我也给不了了。
　　我请他多照顾一阵子，顶多半年，我就回来了。他叹了口气。
　　我下山的时候，战事已经逼近尾声，回来的都是好消息。那个什么炎上众，愧对他们名字里两个火，简直不堪一击。交战的第二天，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他们挡不住宇智波的军势。
　　我没想到一切这么快就结束，不过既然暂时又要休息一阵子，我就收拾收拾下山了。
　　盐井的山上，有人放了一把火，该毁掉的都毁了。我每次离开之前都会把器具和架子都烧掉，这里的山无遮无拦，挡不住滚滚钱财，挡不住来来去去经营了三四年的人流。
　　但没有技术，大规模的开采就是一句空话。我在附近走了走，村长和其他人基本没事，他们做好了措施，靠着春天的收入，能过一个不错的冬天。
　　村长问我明年春天搞不搞，事关一村子的人生计，他很希望再搞下去，我只好托词说没有了工具，起码要再过几年才能开始重新做走丝盐的生意了。

　　春天，我从上都搭上了一条不错的人脉，拿到了经营铁器的专属权。这个专属权可以让我合理的参与铁器的买卖，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不太安全，于是我在上都流连两个月，找到了一个足够聪明的破落贵族，帮我表面上经营这门生意。
　　这个时候，上都却突然流传起了一个远处都城的传闻。
　　源明江是这么跟我说的，传闻里有一个宝山，流动着白花花的金子，有缘人若是进入宝山，纵然一无所有，也能发一笔横财。唯独宝山之中有一个主人，那主人青面巨角，蓬发厚髯，来去之人只有对主人发誓绝不泄密，才能安全的离开，回到尘世之中。
　　我听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光溜溜的，虽说我到了二十岁，青春正盛，时光大好，但要是不重仪表言谈，很快就会和野人无异，说什么蓬发厚髯，也不是没可能。
　　有的人回到了尘世，自己过起了好日子。另一些人，正如世间所有的故事里，未免蠢动，想要占据宝山为己有。故事之中，火之国的中部有一个富豪，叫桥山路友，这位桥山先生去过了宝山，心下意动，又怕诅咒，便喝得酩酊大醉。在他醒来之时，周遭的好友已经听完了他的酒后真言，各自商量着要如何再去宝山，就在这时，一蓬蓝火从桥山老爷身上呼哧燃起，转眼就在众人面前，化为一蓬飞灰。
　　我对这个故事很满意，问源明江怎么看。
　　他长得十分好看，举止优雅，颇有几分跳舞、写诗的才能，这样一个软绵绵的贵族，未必能够支撑得起偌大的生意，所以他需要帮手，恰好他对这一点，也理解的十分透彻。

　　就像我一样，对于啃不下的肉，他是乐于分给其他人的。我们惺惺相惜了一段时间，他身边的人，几乎误以为我是源府的客卿。
　　“让我想起了，老爷和我定下的约定。”源明江若有所思的说：“那宝山真的存在？”
　　“山是真的，”我随意的答道：“但铺满宝石之说，就是世人的臆想了。”
　　“哈哈，果真如此。”源明江感慨了片刻，又道：“我与老爷来往数月，今日仍然不知老爷如何称呼。今后……”
　　数月。
　　我恍然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上都快要入夏了。

　　深秋时节，我出来一整年了，在离白山很远的赤城山，当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老爷。源明义在上都得到了重用，当了右大臣的门客，我水涨船高的捞到了一个职位。赤城山是火之国内陆重要的一块，在这里得到了行政权力之后，我得以招募门客，摆着贵族老爷的架子，命令民众修桥造路，给路过此地的商人提供税收优惠和服务业。
　　到了冬天，我名下的赌坊和酒楼一家接着一家的开业，来来往往的旅人就更加密集了。
　　人力物力的富集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加上铁器的开采和专营权，赤城山附近的几个城镇很快就变得热闹繁华。这一带是税收重点区域，普通战役一般会避开这样的地带，当部下开始建议我聘请几个忍者保护安全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
　　源明义给我写的信里，春天之后就是纳税的季节，他为我讨价还价，花了不少功夫，同时也称赞我经营有方，居然能让赤城山附近的税收涨了不少。
　　相信再过两年，我就能从赤城山调任。如果我没有结婚，他可以帮我撮合一门有力的姻亲，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也许我能在三十岁之前就坐上财务大臣的宝座。
　　啧，前途光明。

　　第三年春天，我在赤城山一带，开始推行大范围的基础教育，扫盲运动。不要求能拿笔写字，但必须学会基础五百字，春天比较忙，学堂的推行效果一般。我又花了一些心思，派人在民间造势，弄出几个“家有神童、上学致富”的传说，到了闲下来的暮春，趁着没事的时候上学的人渐渐多了。
　　到了夏天，源明义又给我写信，建议我和右大臣的侄女结婚。
　　他列举了种种结婚之后的好处，以及不结婚的坏处，后面的才是他的重点。桃核种进了土里，开了桃花，长了桃叶，结了汁多味美的桃子，站在树下，想要摘桃子的人，就多了。
　　我很有些得意，写了封回信给他，只要我还是掌握核心桃种的人，别人摘了我一季的桃子，摘不了我一辈子的桃子。大不了我不干了，虽说赤城山经营得日渐有起色，可也不过是两年不到的时间，我换个地方，未必不能长出一片桃园。
　　这封信写完，吹干了墨，压在桌子上，我看了又看，笑容渐渐消失了。
　　宇智波斑真是个神奇的男人。

　　我烧了这封翘尾巴的信，重新言辞谦卑客气的写了另一个版本的回信：桃种是你们的，春风和夏雨都是你们吹的，现在桃子结出来了，若不是人人咬上一口，岂不是很不公平？我很愿意把这一片新鲜的桃园给你们，只不过，我想要带一些客卿离开，同时，我还要盐业的经营权。
　　这封信送出去五天，回信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是一份签字盖章的盐业经营权，当然，不可能是专营，只不过是给我开了个口子。
　　继任的官员会在十天之后到达附近，趁着最后一段时间，我换了身衣服在附近走走。
　　源明义亲自来了赤城山一趟。
　　他满脸遗憾，叹息我错过了一门好亲事。我们坐在一条商业街的旅馆二楼，开着窗，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他站在窗边一会儿，忽然沉静下来。
　　“青老爷，”他轻轻道：“眼前可真是，人间胜景。”
　　自从我当了贵族老爷兼官员，听过无数的奉承，走耳不走心，唯独这一句，让我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