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逗魔导士]牵牛花观察日记》晨昏见星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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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年2月5日晴
　　为了处理流落到人类盗贼手中的抄本，佩图妮娅消灭了盗贼的同时顺手救治了盗贼劫掠来的村民。她的魔法被一群被雇佣来救人的人类注意到，死缠烂打的邀请了。
　　趁着他们睡着，她回到了群狼之岛，很是犹豫又礼貌的当面问我该怎么处理。
　　要我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类干脆利落的处理掉就足够了，当然她不可能这样做。
　　因而，首先要知道他们邀请佩图妮娅的目的。

　　“他们打算建国，看上了一片森林，需要一些人手帮忙处理占领那里的龙。”
　　“所以？如果你不想面对龙族，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算不上龙族，只是人类认知中的恶龙，甚至有可能是魔王龙，袭击了原本在那里的村落……”

　　说来也是，广义的龙族并不是全部都信奉神的，它们之中的部分族群并不存在多少智慧，行为会更偏向野兽，袭击人类的村落以获取食物或是闪闪发光的物件也是很常见的事。
　　嘛，更别说受我们魔族力量影响而转变生命形态满脑子只剩下毁灭的魔王龙了。
　　佩图妮娅很是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他们说那片森林的正中央，有座很久以前被废弃的赤龙神神殿，不管能不能得到回应，都想重新供奉起来。”
　　结界内仍旧信奉赤龙神的人类虽然少，但也不是罕见到只剩下她遇到的那一群，她这样犹豫，应该有其他的理由。
　　在我的追问下，佩图妮娅回答：“他们闲聊时提到了我的名字，他们是……是她的崇拜者，说——”
　　她偏过脑袋，“‘那位巫女，是英雄’。”
　　竟然是知道真相的人类，怪不得。
　　佩图妮娅呢喃着：“我以为我不在意的。”
　　能感觉到不算明显的悲伤情绪。

　　如果她再脆弱一点，更像普通人类一点，或许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即便是自愿，被当作叛徒的感觉肯定也很不好受。
　　嘛，这就是人类吧。
　　虽然力量弱小，他们的心却无比强大。
　　毕竟那是就连魔王大人都无法摆脱的影响。

　　“虽然站在魔族的立场上我应该叫你赶紧灭掉这群赤龙神的信徒，不过既然魔王大人的命令是暗中行事，自然是随你喜欢就好。无论是否是魔王龙，别留下把柄就好。就算以后说漏嘴被其他魔族发现了，你只要说是在期待他们得知真相时会如何绝望——”
　　咦，我是不是在哪里写过这段？这样是不是在教佩图妮娅如何在工作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放水，不太好吧？
　　“——不就可以了？”
　　佩图妮娅若有所思的回答：“是噢。”
　　糟糕，好像教坏了她什么。

　　140年2月7日晴
　　佩图妮娅帮忙的唯一要求是不许将她的存在记录下来。
　　对于那些嘴上答应却容易反悔的人类而言，这样真的有用吗？
　　嘛，如果他们当真虔诚的信奉赤龙神，倒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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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年2月27日晴
　　所谓恶龙被顺利讨伐，那群信奉赤龙神的人类就地砍伐树木，围绕着废弃的神殿建立起城镇，也许过不久，就会宣告成立新的王国。
　　佩图妮娅似乎很看好这一新生的国度，准备停留一阵子。
　　希望她不要传授什么强力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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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年3月9日晴
　　佩图妮娅对那群人类真的很用心。
　　那将会是一座城市本身便作为魔法阵来构建的白魔法都市。
　　法阵的原理与我们魔族所设下的封神结界类似，它的力量与布设结界的人的实力无关，只与结界的占地面积有关。
　　王都与王国将按照人类的习惯用领导者的姓氏“赛伦”来命名。
　　以那座城市的结界规划来看，能在大幅提升白魔法威力的同时稍稍削弱魔族的力量。
　　不过嘛，毕竟它还是在封神结界的覆盖之下，最终就只能稍稍抵消部分力量罢了。

　　大概是怕我事后派遣属下去调查，佩图妮娅报告了法阵的弱点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作为构建法阵所必要知识的提供者，她交换到了那群人类所保有的全部魔法资料，并在暗中抹除了他们之中一位医师的部分认知。
　　关于那位大人。
　　虽然不得不惊叹她对情报的搜集能力与拐弯抹角的庇护人类的行为，但也很可惜。若是被我派遣的属下发现了这一点，那名医师被抹除的就不只是认知而已。
　　现在既然她已经出手，就算怀疑她隐瞒了什么，我也没有借口再多此一举。
　　说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将自己真正的意图隐藏在实话中的？这不应该是我的专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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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年3月9日晴
　　赛伦王国成立一周年，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庆祝的祭典上，佩图妮娅不辞而别，再次踏上旅途。
　　若是人类知趣一点不去调查她，恐怕她会成为不知名的开国功臣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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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年4月21日晴
　　可能是因为营养充足而支架又不够高，群狼之岛快被遍地蔓延的牵牛花占领了。也因此，我的工作量逐步增长。
　　说实话，这种枯燥的工作挺令人不耐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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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年12月22日晴
　　可恶，我真的受够了。
　　要是像以前那样偶尔浇点水也就算了，现在年复一年重复着除草、浇水、拆搭暖棚和支架、收集种子、驱散乌云之类的枯燥工作，还不时会被佩图妮娅委婉的暗示“一定是因为您偷懒了”。
　　冬天植物会枯萎难道不是正常现象？
　　这一丛丛的牵牛花，说真的，爱谁照顾谁照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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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年12月24日晴
　　为免兽王大人醒来发觉自己被牵牛花包围而受到惊吓，进而数落我一通，我向佩图妮娅提议控制一下她的这些子体的生长。
　　——绝对不是因为我打算罢工了。
　　她想了想，说近期会回来处理。

　　146年1月1日晴
　　佩图妮娅是半夜出现在群狼之岛的。
　　或许是平时无聊会研究魔法，她对魔力的掌控越来越精细了。
　　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遍地的牵牛花就一丛一丛的枯萎，她保留了最早契约之石所在的一小片范围，其余则被分解成养料回到了大地之中。
　　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岛上空白天被我驱散的乌云就回到了正确的位置。
　　问她这么多牵牛花被同时摧毁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她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完全不会影响噢，我有逐渐取回被分割的情感，剩下需要保护的就只有留在岛上的这一部分而已，那几天您也在不是吗，把它们移栽到一起还挺费事的。”
　　所以，我照顾了这么久的牵牛花，可能从那天她回来起就真的只是普通的牵牛花而已。

　　虽然是我没在一开始就意识到这点，但还真想揍她一顿。
　　不不就算是魔族也不应该那么暴力。
　　眼角抽搐的同时有些后怕。
　　她知道自己的情感被分割了，留在岛上的这部分，除非她主动说明，否则很难试探出是什么。
　　佩图妮娅如同能读心一般适时问道：“您想知道是哪部分吗？”
　　当然。
　　她轻声的说：“是爱与牺牲，作为魔族不该拥有的情感。”

　　爱与牺牲，致使人类做出不明智举动的两大诱因。
　　没等我做出回应，佩图妮娅装作很是失落的叹了口气：“您果然一点都不关心它们，完全认不出它们的不同。”
　　……牵牛花难道不都是一丛藤蔓跟花的混合，作为一年生的植物，每年都会更替，每年长的都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她继续说着：“不过还是很抱歉，我还以为您是想打发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照料植物……”
　　她偏过头去，非常小声的说的好像是：“您之前每天都盯着它们看，是个人都会害羞的好吗。”
　　是、是这样吗。
　　可别误会了，我明明只是见它们动不动就一副“死给你看”的样子有些担心而已。
　　话说，原来只要一直被盯着看，人类就会害羞吗。
　　这样的情感还真是难懂，有必要的时候，倒是可以尝试利用。
　　等等，佩图妮娅当时说完就跑了，说是趁着夜色瞒着人类的旅伴偷偷回来、还得在守夜交接前过去，难道是为了逃开我的追问吗。
　　如果是这样，话题转移的倒是成功。
　　嘛，于佩图妮娅这样分割了精神体的魔族而言，只要这一部分核心不被毁灭，便能在短时间内复原过来。
　　数量不多，随便浇点水就能搞定吧。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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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年1月26日晴
　　属下K说，人类最近的传闻中多了一位救死扶伤的白巫女。K调查了一下，确认那说的便是佩图妮娅。
　　或许是因为她总是持着伪装用的法杖又习惯穿一身雪白的巫女服，而旅途中从未留下过名姓。
　　取回完整记忆与大部分情感的她混迹人群中丝毫不会被怀疑，就算是新任的赤龙神骑士见到她，恐怕也很难认出她的本质是魔族。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她仍在救治人类。
　　我本该阻止，但她那光明正大的态度又提醒我这属于兽王大人答应给她的自由。
　　嘛，一切还是等兽王大人睡醒再由她老人家定夺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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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8年8月19日阴
　　卡塔特山脉附近居住的妖精们似乎分裂了。
　　他们之中有一脉带着哥伦诺瓦离开了村落，去到了人类的世界。
　　佩图妮娅回来汇报时说起这件事，语气很奇特，似乎这件事与她有关。
　　在我的追问下，她老实承认：“那时候我还比较天真报上了真名……那些上了年纪的妖精有点难缠，怀疑了我的身份，只好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没办法影响我的行动。”

　　这样说着的佩图妮娅小声嘀咕了一下：“他们应该庆幸我不是正常的魔族……”
　　接着她继续道：“剩下的大多是这百年来的新生儿，可能是我住在那边的那段时间里，让他们中的一部分认为人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吧。”
　　的确该庆幸，像佩图妮娅这样的人类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呢。
　　毕竟如果人类都像她那样能够借用那位大人的力量，或许不需要我们魔族存在，世界也早就毁灭了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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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年3月17日多云
　　佩图妮娅在偏远的人类村庄里发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人。
　　那群人类似乎在偷偷信奉魔王大人，人数居然还不少。
　　附近却并没有我们魔族主导的痕迹。
　　没有魔族赋予力量，难道他们以为只要不时的杀害些过往的旅者当做祭品，魔法水平就能得到提升？
　　对此佩图妮娅的评价是：“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有些人类的行径比魔族所能想象的还要恶劣。”

　　她没有说那群人类的下场，不过我隐约感觉到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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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年3月10日阴
　　因为有龙族看守异界默示录的入口，最近几年都没有流落在外的抄本，佩图妮娅很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样算来，不知不觉她在外游荡了已有二十多年，应该或多或少已经适应了自己漫长的生命。
　　大概是逐渐厌倦了漫无目的的流浪，她去过逐渐有“白魔法都市”之称的赛伦、旁观了新王登基后，回到群狼之岛。
　　一如既往的恭敬的打过招呼，她沉默了很久，才说：“‘物是人非’，我好像终于明白了它的意义。”
　　我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迟疑着反问：“除了回收抄本，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呃，养花？
　　说笑的。
　　能够交给佩图妮娅的任务，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不得不承认这可有些难到我了。
　　兽王大人小睡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至于魔王大人的交待，无论是夺取可能威胁到魔族的力量、找到他老人家的其余碎片或是增加同伴，恐怕都不太适合佩图妮娅完成，其他还有什么任务能交给她呢？
　　在我们魔族内部，除了处理据点附近的异常事物，若无意外，小规模——无论对外或是对内——的征战通常会由脾气暴躁的魔龙王大人负责，霸王大人负责与人类等中立势力接触以在合适的时机挑起动乱，冥王大人热衷于找寻魔王大人的碎片或是其他毁灭世界的方法，海王大人监视并掌控着一切空间的异常，我所归属的兽王大人这边目前的主要职责则是处理与龙族与妖精等信奉神的族群相关的外交事宜。

　　想到龙族，就想到之前在外界的属下M的汇报，关于那群侍奉火龙王的黄金龙族与古代龙族的恩怨。
　　虽然一直在关注着事态，但毕竟外界现在是神族的地盘，属下M生为魔族，不能过于接近火龙王的神殿，得不到什么具体的情报。
　　能够确认的只有等了这十多年，双方仍旧十分克制的没能打起来。

　　由于战争的失利，而且没有封神结界对我们魔族力量的加持，为免遭到讨伐，在外界的魔族并不活跃。
　　如果一切正常，我那些负责监视的属下并不会传回什么特别的消息，这也就导致我对外界的了解越来越少。
　　看在佩图妮娅这些年勤勤恳恳的执行着本该由我完成的任务份上，或许我可以放她出去度个假，看看外界到底情况如何，想来那边的风土人情能让她消磨好一阵子的时光。

　　佩图妮娅听闻我的建议，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看她那认真的表情，想必是把这次休闲度假当成了任务看待。
　　嘛，是她的话，能传回不少情报也说不定。

　　151年3月29日阴
　　侍奉神的龙族之中，只有外界的一支古代龙族群在先前那场战争中保持了中立，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参战的原因，不过按照先前佩图妮娅的说法，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手中可能握有异界魔王黑暗之星的某项武器。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见识过我们魔族的力量后，他们认为需要保存龙族的有生力量（笑）。
　　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佩图妮娅对龙族那复杂的情感不知是已经淡去，还是深埋心底。
　　或者说，以她的性格，并不会将私人的憧憬与仇恨上升到整个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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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年4月24日多云
　　虽然以我们魔族的移动方式，从结界外回到群狼之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过那很耗费魔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并不能用作常规通讯的手段。
　　远距离交流又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就算是佩图妮娅也无法做到将分割出来的精神体放出结界外活动的同时保留与我这边交流的能力。
　　因而在我苦恼的建议下，她顺利的将一丛牵牛花改作了类似留声机的存在，只要以特定的魔力激活，就会将留言放出。
　　唯一的问题是，这牵牛花看起来十分娇弱，希望能顺利繁衍下去吧。
　　黄金龙与古代龙双方的神殿附近都有我的属下监视，因而佩图妮娅可以多收集些外界的情报与势力变化，不需要太在意龙族内部的问题。
　　以她的性格与直觉，想来会先到处看看外界的人类过的怎么样。
　　路上走走停停的，等她到达最终目的地，大概能打发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光吧（笑）。

　　151年4月29日晴
　　结界内的人类势力分布很广，以正常人类的脚程，步行几天的范围内总会有那么一两座小镇。以我们魔族穿梭于星界的速度，喝一壶茶的时间完全可以采购到结界内数个国度的特产，但外界不同。
　　佩图妮娅似乎不太适应外界的空旷，生怕错过目标而没有使用星界移动的她顺着我指点的方向前进，进入了一片森林，打算找到我所说的、外界距离群狼之岛最近的村落，然后——
　　毫不令人意外的迷路了（笑）。

　　附留言内容：
　　“结界外能看到十分显眼的光柱，听说那是四千年前神魔战争遗留的痕迹，在亲眼见到之前，的确很难想象它会这样壮观。
　　我与一群海豚一同前进了一段时间，在海上欣赏夜空会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就好像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人，却不会感到丝毫孤独。
　　唔，也可能只是我开始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漫长旅行。
　　按照您所说，离开群狼之岛后慢慢的飞了好几天，我终于看到了大陆。
　　悬崖边的确有一片森林，高大的树冠掩盖了一切痕迹，从上空看，分辨不出其中有没有人类的村落……
　　这里住着很多动物，品种似乎与结界内没什么区别，不过它们比海洋生物警惕的多，如果我不收敛气息，恐怕什么活物都不会见到。
　　深入森林后，我找到了人类生存的痕迹，但它消失在了溪流边，按照您说的，顺着溪流应该能找到村落，可究竟是往上游还是下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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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里的树怎么感觉长的都一样……我好像又回到了刚才发现的痕迹这里。外界的溪水果然也会绕圈吗？”

　　151年4月12日晴
　　佩图妮娅跟森林杠上了，如果找不到人类的村落，她大概能走遍那里的每个角落。

　　151年4月14日小雨
　　她的迷路果然不太正常。
　　在遇到并救治了受伤的猎户后，佩图妮娅几乎被村民当成了龙一般畏惧（笑）。
　　看来就算失去了水龙王，外界的龙族也依然没有将人类视作战力的打算。

　　附留言内容：
　　“……离开群狼之岛已经快一个月了，终于在结界外遇到了人类。
　　那是一个冒冒失失的新手猎人，看着挺壮实的，其实胆小的很，居然相信面对灰熊时装死就能逃过一劫。
　　我放出了一点点魔力吓跑了那头大熊，把伤到腿的菜鸟猎人拎到了附近的村子，村民们还以为我是化身成人形的龙族，就差磕头下跪求饶命了。
　　真吓人，他们说我一定不是人的时候，还以为是我哪里露出破绽暴露身份了呢。
　　村里人都不会魔法，就连魔导士都没见过，认为拎着一个看起来有自己三倍重的人一定是靠蛮力，能浮空就更能证明本体不是人，在这基础上还拿着法杖穿着巫女服那就必然是龙族的巫女。
　　是因为这个村子太偏僻了，还是因为失去了魔族的威胁，外界人类的魔法水平逐年下降了呢？
　　总之，在发觉我不会突然变身成巨龙毁了他们的村子后，他们还是很热情好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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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年6月2日多云
　　大概是抱有所谓收集情报的任务在身，令佩图妮娅不像在结界内漫无目的找寻抄本线索——其实多数时间只是在流浪——那般迷茫。
　　比起直接交流，她似乎更喜欢这样留言的方式。
　　初次去到外界的新鲜感还没过去，大片空旷的无人区或许令她感到好奇。
　　事无巨细，她都会不厌其烦的留言说明，就算是一无所获，她也会抱怨自己无所事事的飞了一整天。
　　这难道就是人类所谓孤独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