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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今年(こと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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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青葱,一抹流光,如花火般易逝的过往,从最初就已注定谁将永远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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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尽最后一口年糕汤,满足地拍了拍肚皮,笑着和亲人们道着新年快乐。零时一过,她就要去入职了。
毕业之后短期里就收到时之政府的企划邀请,这对于她和家里人都是件好消息。
午夜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开始。她打点好行李,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悄悄离开。
她来的很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不巧。
时之政府与历史修正主义者之间的对峙已持续了百年之久,在一代又一代审神者的努力之下,这场战争已有了胜利的迹象。
在持久战的尾声中,她作为储备军企划的参与者建立起了自己的本丸。
储备军企划的合同很简单,只是用红色粗体字强调出了任期。
一年,只有一年。
她和刀剑男士们相处得很好,亲近而又疏远。他们都知道,这份主从关系将在不久后宣告终结。
她按照政府下达的任务尽心尽力地做好战争的收尾工作,闲暇时甚至开始考虑离职以后要去做些什么。这份报酬优厚的工作将为她带来良好的履历,她轻松而平静地度过相差无几的每一天,就像前不久坐在课桌前一样——有作业和任务,那么完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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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中渐渐多了一抹水蓝,这是她理想中最大的变数。即使知道付丧神无微不至的关怀只是出于礼节和习惯,她还是心怀好感。
她以为自己能够掌握命运,然而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份感情慢慢地发酵。
这份感情像蔓生植物一样,悄悄地从你的脚下爬到你的眼前,它缠绕住你的身体,当你惊觉一切想要逃离时,却发现早已被禁锢。
随之而来的是重的令人难以呼吸的愁绪。
她思索,她迷茫,她乱了阵脚。殊不知喜欢已成了致命的毒药。
在数得清的53个夜晚里,他听到她隐隐的啜泣,于是从近侍的房间中走出,持一根蜡烛,像安慰弟弟一样安慰她。
他不懂为何她如此敏感,单纯以为她是在想念家乡。但他无法忽略,抚摸她的头顶时,颤抖的更加厉害的她的肩膀。
偶尔,她会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在脑中一次又一次演绎他们分别的场景,不觉间雾气又模糊视线,她只得咬住嘴唇,极力消除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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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审神者,她面对的是一柄柄以杀戮为本能的刀剑,它们生来就是为了伤害,虽历经时间的洗礼,化作人形后还是无法理解人类丰富的情感。
所以,她没指望过他能悟出她的爱慕之情。
每次的审神者大会都有不少女性审神者在讨论与刀剑男士的恋爱问题,和她同期的几位甚至还和付丧神确定了情侣关系。
她考虑过要不要说出心中的感受,然而她很胆怯,没有勇气去正视这份隐没于内心的感情,她没有勇气面对一份过于短暂的爱恋,她更没有勇气面对遭到拒绝的那一刻。
她像个孩子,盲目地追逐着童话故事里的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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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短暂而煎熬,终究还是迎来了分别的那一天。值得庆幸的是,她不用看着他的背影分别,只要为每把刀剑抹去契约,做最后的送行。
他们将失去分灵的记忆,回归位于高天原的主体。
她将手覆在刀剑上,消去灵力的契约,认真地听着他们离别的话语,不时点头微笑。
是最后一把了,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他呈上本体刀,其上摇晃的紫色小珠与她的手链相击,发出铃音般的声响。
她像朝拜的圣徒,双手接过这把修长的太刀,灵力顺着微凉的刀鞘消散在空气中,他鞠躬,说了些客套话。
渐渐的,他的身影模糊起来,然后和其它刀剑一样,随着本体隐去形体,仅留零星荧蓝色光点在空中漂浮着。最后,这光点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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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踩着零时的倒计时,这一年在缓缓地流淌最后的时间。
在熟悉的家中,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和父母侃侃而谈。
母亲煮好了新年的年糕汤,她照例捧起一碗,吐息间是红豆香甜的味道。
对着袅袅白气之下碗里映出的憔悴的面容,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一滴一滴落入年糕汤里。
“没关系,我只是回到家太高兴了而已。”
她抿了一口年糕汤,甜中隐约掺了些咸涩。
抛开一切,忘掉这一年,她依旧是她,今年的记忆很快就会变成去年的秘密。
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房间里洋溢着温暖的气息。
看吧,这就又是一年了。一个新的今年。
她会记得,她喜欢过一把刀,那是一把叫作一期一振的太刀。
而他,注定永远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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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年的故事。
嘘——要保密哦。
ちゃんっと内緒してくれません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