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捡到的崽子黏上了[穿书]》丹迟

3、第 3 章

　　顺利出城，告别临安。柳一遇到了新的问题。
　　【有战力却不会运用可能会死。】柳一对系统说。
　　【是啊，怎么了？】系统不明所以。
　　【现在的我空有战力却不会运用，】柳一严肃道，【所以，我要怎样学习去用它呢？】
　　系统哑然。

　　与战力、外貌这种可以通过能量补足逻辑来实现调节的属性不同，涉及到投放体（即宿主）精神域的认知类属性，如知识量、语言能力等，都需要宿主自己来学习。或许在低魔世界高武力的身体通过身体记忆即可帮助宿主凑合应付一些战斗场面，但在现在这个修真世界，所有术法的调度都需要大脑对灵气的驱使来进行……总不能现在再耗费能量转为体修，不说消耗巨大以后恐怕难以为继的问题，就算是体修也是需要术法辅助的……

　　【我觉得宿主你或许可以速成一下，】系统平板着语调建议，【系统可以使用能量补足逻辑将相关心法秘籍发放至面板。越珍稀的秘籍耗能越大，请宿主知悉。】
　　【好吧，那接下来就只能看我悟性如何了。】柳一叹气，选定了方向，向着荒僻无人处走去，【感觉不像度假啊，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做。】
　　系统闻言，建议道：【宿主要是不愿的话可以现在转身回临安，按小说中的叙述来看，直到小说结束，临安都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城市。】
　　【啊，呆在临安？暂时先算了，】柳一说着，加快脚步，【虽说时间紧，但我还是挺想过去救救人装装逼的。】

　　心想着不管怎样先努力一把的柳一，本以为有着三观的隔阂，他对这些心法术法肯定难以理解，却没想到拿到书后，按照书中玄之又玄的描述，他对灵气的调度竟然如臂使指。
　　在经历过两次失败尝试后，柳一驱使着自己稳稳悬浮于半空之中：【你觉得，我这个学习速度，在这个修真界算是什么水平？】
　　【……人修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了，得是妖修对天赋技能的学习速度才能勉强赶上你，】系统喃喃，而后怀疑，【你还是我那个学开车三年都不成的宿主吗？】
　　【……可能是我技能点点偏了吧哈哈哈。】柳一干笑，试着向上下左右飞行了一段，而后提升高度并从面板挑挑拣拣拿出另一本书，并打开地图，【速成飞行术成功 ，接下来就可以边赶路边学习了。】
　　看着差不多够高了，他在空中停住，接着缓慢360度转了起来：【蓬泽大概在临安西南方向，所以西南是哪边？】
　　系统：【……停！好，就是这个方向，保持住。如果你偏了，我会提醒你让你重转的。】
　　【我尽量保持。】

　　六日后。
　　绕过了最后一个“禁飞城市”，又飞行了大约两个时辰，柳一降落在了一片广阔的水域前。

　　挺久没有这么勤奋过了，上一次这样认真学习（特指脑力劳动）还是在第五个投射世界内为节省能量尝试考科举的时候。
　　挑拣着学习了几个群攻、单体、控制以及一些日常技能，也抽时间练习试验了一下效果。遇到真正的大能露馅儿是妥妥的，但应付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是小说初始，能人都还没有露面。

　　波浪翻卷着拍击岸边。极目远望，一道水瀑从天而落，遮蔽了半个天穹。
　　【这就是“天水”啊，感觉还挺神奇的，】柳一看了看那边，又望了望身后的圆日，【你说夕阳落下时会落进那瀑布里吗？】
　　【不会，】系统答道，【按照设定，那里是此界，也就是人间界与上界昊天界的交叠处，空间错杂，‘所见非所在，所在非所及’，天水的上半部分虽然好似在天上，但实际上却位于昊天界，本界的太阳是不能与它相触的。】
　　【这样啊，】柳一眯眼，视线上扬，【感觉拟人的话可以写出一个虐恋小故事。】
　　【……啊？】
　　【唔，】柳一收回目光，看向四周，【所以我现在要向哪儿走？蓬泽在哪儿？】
　　【严格来说，你面前的这片水域就是蓬泽，不过如果要找阮家所在的‘蓬泽’的话，】系统指引道，【稍微向右转……停！对，就是这个方向，按你之前的速度，再飞一个时辰就到啦！】

　　人间界的蓬泽是一片广泽；修者们所指的蓬泽却只是广泽中的一群岛屿。
　　那是一处为修真者占据、没有凡人的所在。岛上阮家一家独大，虽然只是比不上名门大派，但也十分逍遥自在。
　　然而，在《剑仙》小说开篇，阮家就遭人灭门，唯二的幸存者是当时尚未到家的阮易安和他时年七岁名为阮郎的侄子，后者也是小说全书的最大反派。
　　而柳一，就是为此而来的。

　　柳一隶属“投射世界项目组人性研究部门”，是“人类本质实验”员工中的一员。“人类本质实验”，简单来说，就是探讨“人性本性”的研究实验，根据论证的方向不同，实验内部分为了两派：“源善组”坚持“人性本善”，“源恶组”则相反。实验通过由执行者在投射世界中改变关键人物命运、收集员采集相关数据来前后验证“人类本性”，获得实验结果。柳一就是“源善组”中的一名执行者兼收集员。
　　按理来说，在执行收集任务时，需要执行者和收集员两人一同进入投射世界互相监督并相互调节心理压力，避免出现差错；然而，在连续三个世界换掉三个搭档后，柳一向上级打报告申请，立下军令状，在之后五个直接都以全部门最小能量消耗完成数据收集任务后，通过特许，一人兼任了执行者和收集者的双重职务，领起了双份基础工资和组内最高的能耗提成。
　　然而无人监督的任务者到底不能让上级放心，一直独身处于投射世界的任务者的心理状态也让上司担心，因此，在经过特批之后，人工智能12下发成为了柳一的系统（分走了柳一半人份的基础工资），柳一也从一人单打独斗的状况中脱离，有了时不时能聊上几句的电子音好友。

　　对于自己参与的这个实验项目，柳一一直不能理解它存在的意义。“源善组”的数据收集任务是通过改变投射世界中反派命运的某些关键节点，避免其“被迫作恶”的情况发生，其余事件皆顺其自然，之后收集改变后的命运轨迹数据。分析人员会将该数据与投射前反派原有命运对照进行数据分析，论证实验观点。“源恶组”则是通过改变主角命运，将困境加诸其身，静观主角选择，而后收集主角的命运轨迹数据，论证己方观点。
　　如此描述之下，乍一看去，两组之间“源善组”似乎更加人道。但是在柳一看来，两者本质实为“一丘之貉”。“投射世界实验”之所以能够被允许进行，全是因为现实人类将这些投射世界视为数据流、视为“伪现实”，现实中不被允许的一部分针对人类的诸如涉及人性的实验经过特批后可以在这些世界进行，然而在柳一看来这却是一个悖论。
　　因为不被视为“同等的人类”所以可以在其上进行实验，然而实验的内容却是只有针对“同等人类”进行才可以获得结果的。
　　有点可笑。
　　然而柳一还是加入了。
　　他需要钱。

　　他选择了能减少自己心理负担的“源善组”，毫不停息地认真严格按照要求以最小能量消耗完成任务，为的是“早日”攒够钱离开实验组。
　　不过现在，系统bug了……

　　《剑仙》中的人间界的区域划分大致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东岳西泽南海北漠中陆”。柳一起始所在的临安位于中陆，阮家所在的群岛则处于西泽。
　　御风直飞一个时辰左右，柳一在主岛边缘的码头落下。码头边停泊着几艘大船，十数名练气期修者正上下运送着货物。
　　柳一没有多看，径直进入岛内。
　　蓬泽岛有着与中陆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建筑妆扮都别具一格，打眼看去是扑面而来的热情开朗。且近日阮家老祖八百寿诞，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众人皆是喜笑颜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找人询问了阮家所在，已经初初掌握灵力运用的柳一被时不时偷偷/光明正大投射来的目光弄得浑身发毛，连忙调低了“感知敏度”，深呼吸几次平缓情绪，这才感觉好些。
　　阮家的居所在主岛中央。柳一站在院外细听，府内仆从忙忙碌碌、一切平安，自己没有来迟。
　　回忆书中对反派被灭门的时间点描写，是“寿诞前的某夜”，应该就在这几天，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脑海中系统出声询问：【是要阻止反派被灭门的事件吗？我这里可以提供隐藏外貌的道具。】
　　【又不是去做坏事 ，为什么要隐藏？】不过中午，时间还早。柳一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之前路过一个客栈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息下。
　　【可是宿主之前任务的时候不都是隐藏身份暗中进行的吗？】
　　【所以说，我现在不做任务啊，】柳一道，勾唇笑了笑，【我只是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是任务，他必须隐藏身份，不能改变阮家灭门的大剧情，但要带反派避开用亲人顶刀的“被迫作恶”，同时确保反派脱离魔修的“错误教导”。
　　这之中的度通常很难把握，稍有不慎就会让数据作废，然而柳一一直做得很好。
　　只是这次，他决定放飞自我，顺心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