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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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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那天的……”沈向一时嘴快,“白岸?”白岸全然没有了那天病痛缠身的样子。白岸张了张嘴,愣了愣,显得挺惊讶的。
但老杨似乎更惊讶:“怎么,你们认识?”
“啊昨天在医…一家咖啡厅撞上了。”沈向解释道。把整个椅子转向了白岸。
毕竟没有傻子会特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病。
老杨拉过白岸的衣角,把他领到跟前:“来,白岸。”他扬手轻拍了两下白岸的背,颇为骄傲的介绍,“这一届我最骄傲的学生。”
白岸挠了挠头,往那一杵有点手足无措。
“这位是沈向。”老杨继续介绍道,“你前一届的学长。”
沈向朝他笑了一下,把椅子偏回了个角度。白岸有点紧张,时不时瞟两眼沈向。
老杨最后和他随便叙了两句,沈向便告辞了。
他一直在校园里逛到天快黑了才往外走,最后瞥了一眼暮色中的老高中楼。
沈向一天没怎么喝水,这时候才想起来口干舌燥,于是他熟练的出了校门右拐,往那边的7**便利店晃悠。
这会空气清新,显得天空格外高阔,几朵孤云悬浮在头顶,悄悄向前飘动着。夕阳尚在,半个脑袋从建筑的缝隙间露出来,领着这窄窄的人行道向远方无限延伸。
沈向侧身进入了便利店,琳琅满目的货物被摆在货架上展示,他突然觉得挺可怜的,对于这些货物只能被迫选择而不可违抗的命运。于是他随手拿了一瓶饮料,打算避而不去想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会人挺少,结账的队也不算很长,上一批放学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下一批还没有放学,只有几个这附近的人在店里逛荡。沈向站到了队尾,顺手摸出了手机。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着。
“麻烦稍等一下……”忽然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白岸?沈向疑惑,向前望去。
白岸正把书包转到前面,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我找一下钱。”
“都结账了才找钱?”
“难道不耽误后面的人吗?”两个女生在沈向旁边小声聊道,声音不大,沈向听的也有点费力。
他脑子一热,从队伍和货架的隙间挤了到了收银台前白岸旁边,手轻轻在白岸搭在了白岸肩上,白岸蓦地一回头,只见他手中的手机晃了晃,递给了白岸:“你手机落我这了。”
白岸看看手机,又看看他,反应了几秒才把手机接了过去,但眼神始终没离开沈向那张笑脸。沈向朝手机努努嘴,示意白岸打开。
白岸按开锁屏键,白皙的手指向右一滑,直接进入了软件界面。
没有密码。
沈向的手机从来不设锁,他没什么需要用手机密码锁来保护的隐私,既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没有喜欢的人,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幽灵,伴着笑脸飘来飘去,时明时暗,时隐时现。沈向从小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情书倒是收了一堆,在家里的柜子里堆了厚厚的一沓。罗满也曾给沈向介绍过好几个女孩,但女孩无一不对沈向的冷淡表示绝望,他也就打消了找个奶奶的念头。
沈向趁白岸打开微信的功夫把自己的水递给了收银员,打了个自己掏钱的顺风车。白岸迅速付完款,抱起自己买的东西,拽着沈向的衣角往外走。
路灯刚刚亮起,整个城市被黑夜点燃,璀璨的灯光打在夜幕上,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被淹没,无力的消失在了地平线的那端。
白岸把手机还给了沈向,和他不约而同走在同一条路上,相对无言,良久,白岸才缓缓开了口:“你看了吧?”
“嗯?”
“病单。”白岸嘴里吐出两个字。
沈向微微怔住了,开始纳闷自己到底是怎么露的馅,白岸见他没反应,才叹了口气:“办公室里,你叫我名字了吧。”
如果温度与亮度成正比,沈向觉得自己的脸可以让自己显得像一颗恒星。他想打死那个嘴快的自己。
最终还是白岸先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刚刚谢谢你,有时间我请你喝咖啡吧,我知道一家很......独特的咖啡厅。”他冲他笑了一下,仿佛那咖啡里都是糖似的,“哪天你有时间,来学校找我吧,也是这个点。”
“嗯。”沈向有点心虚,“加下微信吧。”
白岸头像就是他,站在阳光里,回头向后看,有份恬静在他笑靥里凝结。一点也不像那个独自在医院的病殃殃少年。
十字路口,两人分道扬镳。
沈向都快走到宿舍楼门口了才想起来刚刚买的水还没有喝,他找了个垃圾桶,可惜树下灯光太过微弱,他放弃了看清自己买的到底是什么水的想法。瓶盖一拧一扔,仰起头倒了一大半进肚。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