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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覆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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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爷爷谋反了他的女婿亲自带兵镇压 人赃并获
我只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是此刻二殿下便是那“天子”
与其如此粉饰言语倒不如说他就是那个刽子手
将军府外血流成河除了爷爷没有任何活口
我想如果不是姑姑留着我住下 想必此刻我的血 也尽数流与雨水汇为一体然后被无数人践踏而过没有半分怜悯
也是至此我才明白何至于姑姑一有了身孕就连驻守西北的守将也突然奉诏回京如此恩旨未免显得牵强却不想是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也跑不掉
消息传到我们耳中时已是三日之后
姑姑早产了小家伙失约了
姑姑亲手缝制的衣物后来都被她自己焚烧了一件不留
那人赶来时还当姑姑是不知道他干的好事呢那副紧张的模样连我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下人们的话是瞎编的抑或是那是我做的一个梦
如果是梦 该有多好啊 也还好那不是一个梦
否则怎会有我的机会呢
后来传话的下人们被他通通杖毙丢在了乱葬岗原来他是一直打算瞒下去的可他想过否 就算瞒能瞒到几时呢
真是蠢我心里这样讽刺道
他赶来时并没有避讳任何直闯入了产房姑姑惨白着脸问他
“是真的吗”
她仍等着他亲口说只是那个人顾左右而言他却也只是紧紧地握着姑姑的手苍白的说些让她撑住的话 姑姑将脸转过不再看他她知道答案了也挣开了手
姑姑的小孩子最终没能保下
我仍然记得当接生的嬷嬷问二皇子是保大还是保小时他像发了疯似的吼着 王妃若有一点闪失就要叫她们统统去陪葬
真是可笑将人全家都杀了还在乎多这一个吗我内心下意识的嘲讽
下一刻却想我想她对姑姑是有感情的也或者还有愧疚可他既能那么恶毒何不趁机狠下心来将将军府一家斩草除根有为何反而发了这么一通怒火
难不成是想让人觉得他对姑姑也还有一腔深情在的么
后来姑姑又恢复了十六岁那年的模样
我很怕她做傻事 无论她如何冷待我都是厚着脸皮留下
我说的留下是指在她房中
当然我并未与她同榻只是在旁边支了一个小床 她后来也由着我去想着能让那人肆意闯入房中时收敛些忌惮一些房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在
我还记得那人初次闯入时见到我眼中的惊愕
“为了推开我你连这般手段也用上了吗”
他瞧了我一眼 可并未立刻退出而是走进姑姑身前这样自嘲似的质问道
姑姑并未应他我想若我不在他肯定会发疯一样可是他只是抓着姑姑的胳膊乞求一般问
“你说话啊”
“论手段我何曾及过殿下你半分呢”
她这话说得十分淡然轻的恍若空气 可赫赫然的嘲讽跃然纸上
仿佛要将假作平静了数月的那些过往 那人的杰作剖解然而刀口刚刚作势要切开 始作俑者自己害怕了
我想如果不是利器不在身旁 他此刻怕是早已在姑姑的剑下求生了
手刃他的事 姑姑做的出来
后来姑姑数次问我想不想离开
将府倾覆此刻我的处境比姑姑好些还能拥有她所想要却再不能有的自由
她想予我她所能给的她以为的自己所能给的
可我并不是姑姑啊
我之所以能够在将军府没落之后苟活到现在不仅仅是因为受了皇子府的庇护
更多的是我根本就是将军府捡来的小孩不足为患所以失去他们对于我来讲也不痛不痒
除了姑姑私心里我还是想要见到那个人
可是我嘴上却说不得只能说我舍不得姑姑一人受苦 然后伏在她的膝上 佯装陪伴之态
她见我执意如此也不再言语只是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我的发丝.
后来那人几乎不来了
其实我知道他总会在夜深的时候蹑手蹑脚的来坐在姑姑的床沿给她掖掖被角然后看着姑姑的睡容出神一坐便是半晌
有一回姑姑突然转醒吓得发出了声响那人殷勤的很忙握住姑姑的手说
“啊鸢莫怕是我”
此话不说还好待姑姑听清后更是疯魔一样的赶他而我也再装睡不得只得起身安抚姑姑
待他万分失意的留下一句“劳烦你照顾她” 离开之后便换成我坐在姑姑床前
以往都是我伏在姑姑的膝上 这一次姑姑像个小孩子一般窝在我的怀里少顷我竟听得她抽泣了起来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
我想姑姑这几个月来心里定是苦极了可是压抑了这么久她却也只开口倾倒这么一句
像只小猫一样在我怀里抽泣发抖我将怀抱收紧了些抚抚她的背
“姑姑难受便哭出来吧琦儿永远都陪着姑姑”
如今我也算是姑姑唯一的亲人了如若不是发生的这件事 我竟不知原来她对我已是这般信任
再往后姑姑的睡眠都变得很浅应是那晚惊吓所致更或者是失了腹子之后的心病
时日一久她变得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我心下不忍问过大夫意见之后将药膳中的安神药品多加了一些
想来是有了些效果 如今姑姑不梦魇了也不再半夜突然转醒总算能睡得安稳
她心疼我夜夜守着她几次想让我回自己房中睡个舒坦 可不知为何我总是不肯
后来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加上害怕那人哪天喝了酒踏月而来发作一番于是她竟同我一道搬去我屋中
那夜服下药膳之后姑姑便睡下了我想起姑姑喜欢的枕香没有带过来于是穿上外衣便过去寻
正当我在床头处摸索的时候 忽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进房来
我正欲回身那人却一把将我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