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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终章 ...

  •   乐欲知晓终有一天她也许会和商殷再次相见,因为一切尽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设计假死之前,将那管随身携带的玉笛交于香橼和茯苓,命两人在她离去后将此物转交与商殷,而玉笛中实则暗藏玄机,她在笛中藏了小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西北重逢。

      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本就是一场赌注,赢了厮守一生白头偕老,输了满盘皆输抱憾余生。

      如若商殷一辈子将玉笛保护得完好无损,则不会发现藏在玉笛中的纸条,两人亦不会在有可能,她会留在历城和商肆行白头到老,但他终究还是发现,并且依迹寻来。

      得亏商殷至少不是在她和商肆行成亲之后找来,否则昔日旧情人就成了弟媳,这弟媳+大哥的狗血剧情不就和跟之前那什么嫂子和小叔子的差不多,这样纠缠该有多无趣啊。

      商肆行害怕商殷发现她,更害怕她看见商殷后会随他回长安,于是让秦羽将她安排在汗丹当地一户商贾家中借宿,阻止她回历城。

      这些乐欲全都知道,但还是假装不知道。

      第四天,乐欲还没见到商肆行来接她,便是晓得商殷还没离开,她整日在汗丹上同草原儿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又同牧羊女在满山青草的小山坡上拎着裙子随歌载舞,小日子过得好生不快活,都快忘记历城中那两个姓商的男人。

      这天夜里,她参加完一友人的喜宴,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回去时一路上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商贾的妻子曾蒙受她的恩惠,待她极为用心,命人替她漱洗一番还亲自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见她熟睡后才放心离去。

      商贾妻子一走,房中突兀多了一道黑影,黑影慢慢靠近床边,小心颤抖的拨开床幔,床上女子恬静姣好的睡颜尽在眼前,那是他在无数个日里夜里想念许久的人儿,就连梦里全都是她。

      当时她死在他的怀中,满身是血,连呼吸都没有,他悲痛欲绝亲手将她埋葬,那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自我谴责中渡过,但她如今却好端端的躺在这里,有血有肉,他甚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愤怒。

      高兴她还活着,愤怒她和老二联演的这出戏骗过所有人,其中还包括他。

      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商殷抽丝剥茧,查清楚一切,让他不可置信的是这一些居然全都是乐欲一手筹划的。

      说只喜欢他一人的是她,答应嫁给他的是她,假死之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也是她,转身同商肆行你恩我爱的人还是她,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痛恨起她。

      他的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温和清峻的面容下是卑微至极的爱意。

      乐欲醉眼惺忪的半眯着眸子,通红的眼尾上泛了几滴生理泪水,看到床边站着的男人,有些迷糊的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子羡?你怎么会在这?是喝醉了出现幻觉了....还是我在做梦啊?”

      她边喃喃自语边伸出手要去碰他,还没碰到人,手腕就被男人抓住,一把将她捞进怀中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一咬,似是泄气与报复,却又舍不得让她受伤。

      乐欲一下清醒,短促的呜咽了一声,下一秒就被男人松开,紧接着昏睡在他的怀中。

      商殷点住她的睡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掳走,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乐欲再次醒来时是在马车上,马车已经走了两天路程,她虽被商殷点住睡穴,身体里的元神却是清醒的。那天夜里商殷将她掳走后便和白舷白术里应外合,三人连夜出城赶往长安,直到远离历城边境商殷才放下心来将她的睡穴解开。

      她醒来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时而还掺杂了兵器打斗声,便假装还没清醒,两耳竖起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皇兄一声不吭的就将我的王妃掳走不太合适吧。”

      说话人口气并不友好,声音冷冽透着怒气,她一听就知是商肆行,想来是他发现自己被人掳走追赶而来。

      “你和她男未婚女未嫁,她又怎么会是你的王妃,再说....”商殷温煦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傲倨,反击道,“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她曾经答应过我的求婚。”

      “皇兄都说了是曾经,又怎可算数。”

      “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早已忘记前尘往事种种,如今她只是我的妻。”

      商殷嗤笑一声,“忘记?那她又如何会在醉酒时唤出我的名字?”

      “老二,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倘若她真想和你在一起,你们早就成亲了,她也绝不会在玉笛中留下线索让我来寻她,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罢了。”

      她最终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商肆行微愣,他没想到乐欲居然还留有后手,他以为当初她设计离开长安是抱着一种永不再回去的心态,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就算自欺欺人也是我的事,是走是留你也并无权替她做选择。”

      他说着飞身一跃越过阻挡在身前的白舷,一掌拍在马车前的白术肩上,拉住缰绳,掀帘而入,与马车里偷听了半天却还装作一脸无辜的乐欲小眼瞪大眼。

      “你是清醒的?”商肆行问道。

      乐欲轻咳一声,“准确说刚醒不久,你们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就快点随我回去。”

      商肆行紧绷着一张黑脸,牵起她手腕欲往外走,微颤的手透露出他紧张的心绪。

      他在害怕,害怕她真的如同商殷所说,一直在等人来接她回去,但更让他害怕的是两人须臾三年相处的时光,到头来不过是空梦一场。

      乐欲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轻摇头,唇齿微张,说出的话语犹如刽子手般剜住他的心。

      “阿肆,我不能同你回去。”

      商肆行双眼泛红,内心有些受伤的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当他得知她被人连夜从汗丹掳走,不眠不休焦急的追赶而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我等的人已经来了,我终是要同他回去的。”

      商肆行攥住她手腕的手稍用劲,“那我算什么?你心中从来就没有对我....”

      乐欲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自己泛红的手腕,呵声打断他的话,“阿肆。”

      “莫要忘记,你我之间自始至终只是一场交易。”

      是了,当年她说要他以身相许换取医治袁太后头疾的清风露,后来她说要他帮忙设计假死离开长安,当时他是存有私心,私以为两人如此便可在边境长相厮守到老,就算她对他不是真心,但他也算是兑现了以身相许的诺言。

      商肆行眼眶通红,许久才寻回自己干哑的嗓音,“可我要的以身相许,并非只许这短短的三年时光,而是一辈子。”

      她笑了,笑得及其没心没肺,“一辈子太短,短到只能够和一个人一起。”

      若是换做在神界,莫说是两个人一起,十人她都不在乎,只是这个时空太多礼数相束缚,条条框框的烦人得很。

      哎,这些凡人就只会作茧自缚,生而只得一世,再无轮回,何不及时行乐呢。

      他自嘲一笑,“呵,是我输了。”

      明知她是一团抓不住的火,自己偏偏还赶着扑上去,哪算最后落得遍体鳞伤,至少他也曾经得到过。

      乐欲最终还是跟随着商殷回长安。

      马车一路缓慢向前行,白舷白术骑马走在前头,回头望了眼身后寂静无比的马车,相视而望,两人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故端,这五年来陛下活的像是行尸走肉,外人看似正常,但只有他们知道,陛下早已不是曾经东府那个性情温和的太子殿下。

      马车内。

      乐欲睡了两天没吃东西,十分自觉的吃着小桌案上点心,顺带替商殷倒了杯茶水,递到他眼前讨好道。

      “子羡,边境气候干燥,喝口茶润润嗓子。”

      商殷就坐在那,像是一尊大佛,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五年没见,他依旧是那般丰神俊逸,比之从前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稳重和位居高位者的威严。

      不知道为什么,乐欲总感觉他好像哪里变了,却又好像哪都没变,就是看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乐欲举了半天都比都酸了也没见他接过茶杯,自讨没趣的撇了撇撤回,下一秒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怎么?才端着不过片刻便忍受不了,莫不是在老二那被人伺候久了,都变娇气了。”

      乐欲眼角瞥了他一眼,“陛下又不是不知,我生来本就娇气,就是当年亡国之时,也有奶娘护着,所幸从小到大还未曾受过别人的气,陛下要实在生气,不想见到我,不如立马叫人停下马车,我下车便是。”

      “让你下车好回去找老二,你想得倒美。”

      他一口一个商肆行,乐欲就算是傻子也都听出来他在吃干醋,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商殷的性子好似变了一个人。

      为了试探她故意说道,“是啊,阿肆就从不让我受气,这几年我们在历城朝夕相处,他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我心里最清楚不过。”

      商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眼底异常泛红,“你敢。”

      他内心惶惶不安,却又被气得咬牙切齿,放在双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肢体震颤,呼吸紊乱,冷汗从额间冒出。

      乐欲见状握住他的双手,轻拍抚慰着,“从一开始我就在等你,只是你从一开始就阴阳怪气的同我说话,我自然不乐意。”

      她的安抚像是起到了作用,渐渐的他的情绪有所平缓。

      乐欲用绢帕为他擦拭额头上冷汗,边问道,“子羡,你何时变得如此焦躁?”

      商殷一脸茫然发愣的摇摇头,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那时我以为你死了,难过颓丧了好一阵子,后来有天梦见你说不想见我继续再这样下去,于是我开始每天按部就班的上朝,同父皇学习处理国事,和外祖学习治国之道,可不知为何性子越发的烦躁不安。”

      他之前本身就有癔症之状,虽然经过催眠治疗后近几年很少再病发,但是终究还未完全医治好。

      “阿姝,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乐欲捧着他的双颊,顺势低头与他碰鼻厮磨,“嗯,不过会治好的,有我在。”

      商殷突然环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抱紧,将脸伏在她的脖颈处,声音闷闷不乐的问道,“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就算为了戏真,为什么在事情结束后也不让我知晓?”

      “那时你尚未继承大统,朝中旧臣颇多,若是日后被他们发现我还活着,只会对你有弊无利。”

      乐欲真假参半的说,她当初也有一丢丢,就那么一丢丢的将这个因素考虑在内。

      商殷政权未稳,就算背后有个皇帝老子和国公外祖在撑腰,没有出色的政绩也很难以服众,若是加上她这一茬烂谷子事,朝堂上那些老臣就更加不信服他。

      商殷,“如若我没有发现玉笛中的玄机,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

      乐欲,“若你真没参透,你我终是有缘无分。”

      他该庆幸的,庆幸她没有真的死在当年的东府之宴上,庆幸他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庆幸有她在,他的一生才算完整。

      商殷抬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极轻极柔,带着一丝叹息说道,“幸好有你在。”

      乐欲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他这人性子温文尔雅,就连亲亲接吻这事做起来也如同他的性子一般特别温柔,可他却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太过于温柔也是一种错误。

      “怎么了?”

      商殷见她皱起的小眉头,有些七上八下,莫不是她觉得自己这般突如其来的举止唐突了她,也是,这么多年未见,她也许没那么喜欢他了。

      “子羡,你可还记得当初在东府之时,我曾说过等你接回府后,会弥补之前欠你的吻?”

      他微愣后果,双颊顿时泛起一阵晕红,几乎不可察觉矜持的点了点头轻‘嗯’一声。

      “那今次我便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亲吻。”

      话音落罢,乐欲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扯向自己,舌尖掠过他的唇瓣,讨好似的舔了舔他柔软的唇瓣,随后又直接进攻他那微张的小嘴,在里面惊起一番涟漪。

      这勾人魂魄似的吻法商殷不曾见过,也未曾有过,但他是个好学的人,一下子便学会,握住她的腰狠狠的反击回吻,将她一声声呜咽如数吞下。

      许久之后,当两人唇舌分离,商殷眼神迷离,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乐欲趴在她胸前微微喘息着,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在这方面上还真是个好学生,他妈的一学就会也就算了,竟然还知道后来居上。

      相比起商殷衣冠楚楚的模样,乐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看她媚眼如丝,发髻微乱,唇齿红光水润的样子,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端着那温润如玉的脸张口却是虎狼之词。

      “晚点继续。”

      乐欲在他怀中看不到的地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果然,男人一旦沾上情欲就会变成狗男人,那个她曾经认识的温润而泽,儒雅端正,无欲无求的太子殿下跑哪去了?

      **

      宗清四年,谡国洛阳民间有女乐欲,世德钟祥,温懿恭淑,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应正母仪于万国,赐予封号文德,授以金册凤印,册立为后,与皇帝同体,承宗庙,母天下。

      此立后诏书一出,不仅是朝野上下,就连民间百姓也大为震惊,哪怕是在前朝衮国,也从未有平民皇后一说法,一时之间引起极大轰动和议论,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喜闻乐道的谈资,更有甚者开始流传起这帝后之间佳偶天成的故事,说是宗清帝初登大位微服私巡,途径洛阳邂逅文德皇后,从此情深难抑,民间流传得有鼻有眼的,将帝后两人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相爱描绘的一清二楚,广泛流传开来。

      册立平民女为皇后,在一定很大幅度上令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着哪天下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就是自家的闺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凤凰之所以为凤凰不是因为它飞上了枝头,而是它本身就是凤凰。

      宗清十四年,宗清帝称病令年仅十岁的太子商奕烨监国,由裴国公裴晏衡和武昌侯袁平辅其左右为政。

      商奕烨刚替父上完早朝,同往日一般回到和坤宫,试图寻找他母后诉诉苦。

      今日是他第一天替父上朝,本以为是和父皇一般坐在上位听听大臣们唠叨几句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竟是那般枯燥泛味,他光听吏部的曹尚书一人说话就开始困得不行,还不如他在藏书阁看一天的书来得痛快。

      这不,一下朝他就决定要同母后说,他不想再替父皇上朝了,昨个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假装生病的父皇这么无礼的要求。

      “太子殿下。”

      小小的身板穿着明黄色的小号朝服挺得极其板直,半夏站在和坤宫门口,远远看到小人影直奔而来,拿着丝帕替他擦抹双手。

      “半夏姑姑,我母后呢?”

      小身影在和坤宫内殿转悠了一圈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人,一张和商殷七分相似的小圆脸满是疑惑。

      照理说这个时辰母后应该还在殿内睡回笼觉,怎么今天出奇的不在榻上躺着。

      半夏从匣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小殿下,娘娘一早就和皇上出宫去了,这封信是皇上嘱咐一定要交到您手上的。”

      商奕烨此时还未觉得有什么,毕竟平日父皇也时常带母后和他偷溜出宫去玩,只是今日因为早朝之事没带上他罢了,可当他拆开信封,阅读完一整封信时,肉嘟嘟的小脸整个就垮了,满脸写着不高兴。

      哇....他想哭,但他父皇说他已经是十岁的小男子汉,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哭着求母后抱,就算他现在哭,母后也抱不到他,因为父皇不仅将他丢下,还将一整个谡朝丢给小小的他,让他来挑起重任,直接把母后拐去游历天下,还说什么归期不定,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父皇,你没有心....

      此时此刻,京都远在郊外的一辆马车上,商殷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乐欲见状递了条娟帕给他,嗔怪道,“叫你昨夜别玩太大,偏生不知轻重的定要在红梅树下软榻上做,这下好了,感染风寒了。”

      商殷摸了摸鼻尖,厚脸皮笑道,“昨夜半推半就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夜红梅树下摇曳万种风情,虽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但没有她的默认许可,他可做不来,再说做那种事,两人不都乐在其中嘛。

      乐欲眼角余光冷冷地觑向他,“是嘛?那今晚到驿站你我分开睡吧,免得我的半推半又祸害了你。”

      这人岁数越大,说话也越发的不着边,在别人面前装的一副正儿八经的随和儒雅,到她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越发的吊儿郎当,越发的孟浪。

      商殷一听急忙求饶,“娘子,我错了,我身体硬朗怎会轻易被风寒感染,方才是想说准是竹梅在背后骂我。”

      “你丢下那么大一摊子事给你儿子,他不在背后戳着你的脊梁骨骂才怪。”

      竹梅是商奕烨的小名,因为当初乐欲怀他时,商殷天天梦到一个粉团子朝他飞奔而去,就一口笃定肚子里的一定是女孩,又因为夫妇俩一个喜竹一个爱梅,商殷就很没有文化的给他取名为竹梅,后来生出来一看是男孩,竹梅这个名字就只能变成了商奕烨的小名,当初商殷还因此而难过了好一阵,觉得甚是惋惜。

      后来渐渐长大的商奕烨有了自己的辨别意识,知道这小名不仅不好听还很显女气,便要求两人不许再在旁人面前唤他小名,免得影响他身为太子殿下的威严。

      “这不是娘子说少时游历之梦还未完成,我想帮你圆梦才出此下策。”商殷冤枉道。

      她翻了一记白眼,“你确定?”

      这些年来她和商肆行一直都有书信来往,有时逢年过节,馈问藩王时时被允许回京都的,两人会相约在酒楼畅饮叙旧,这些商殷都知道却也不会多加管束。

      后来有一天,她收到商肆行的来信,信中说汗丹和历城从今年起将在每年篝火节上,联合举办盛大的骑射赛活动,因为今年是第一届,报名参赛的人非常多,因她喜爱赛马又爱凑热闹,于是修书一份特邀她前去游玩。

      这封信被商殷‘无意间’看到,甚至还偷看了她的回信,得知她会前去观礼,便软磨硬泡的死活都要跟来,还提议说两人正好可以一起去游遍天下。

      他那点小九九的心思乐欲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害怕她抛夫弃子,一去不复返,或是怕她和商肆行旧情复燃。

      以前在历城和商肆行的那些事他虽不过问,但多少应该也知道。

      端看他每次在商肆行回京都约她去酒楼喝酒时,暗地里都偷偷亲自跟着,以为她不知道,在她回宫后还装一脸‘看,我是一个多么开明的夫君’的样子,就晓得他是有多在意她和商肆行之间那段过往。

      商殷被她看得发虚,撇了撇嘴,耸下脑袋像一只颓丧的鸵鸟一把倒在她的双腿上。

      “对不起。”

      乐欲轻抚他的发丝,问道,“为什么道歉?”

      商殷,“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在意,那段你和他在历城的那段往事。”

      “那时我初到历城,听到城中百姓都在议论你和老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他那时对你有多好多体贴,虽然最后你选择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该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说事,但我每次一见到老二就来气,我缺席的那五年里,他占据了其中三年。”

      她叹息一笑,戳了戳他的脑袋,“傻子,短短三年算得了什么,你可是占据我往后余生的男人。”

      “老是生气容易死得快,余后的几十年你可还得牵着我的手一路向前走,你若先撒手了,他占据的可就不止是三年。”

      商殷抬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放在唇边低头亲吻她的手背,用情至深地说道,“这一生我绝不会先撒手,若有来生,我定会再次牵住你的手。”

      她笑笑没说话,低头吻住他。

      傻子,哪有什么来生,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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