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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拾贰 问情为何物,愿生死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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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儿还做女红?”素儿手中执一柄木梳,她手巧,三下两下便盘好了一个发髻。林依宁对着铜镜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夸道:“素儿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小姐,你还有心情打趣奴婢,”素儿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她小心的用脂粉盖住林依宁眼下的乌青,口中不忘怨道,“奴婢千嘱咐万叮咛小姐身子虚,一定要好好休息,可现在小姐这个样子,奴婢再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让小姐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不曾嫌弃过你,你反倒怪罪起我来了,”林依宁笑骂,“罢了,不擦脂粉了。今儿也不做女红了,你让小厮把我那把藤椅搬到院子里,再去寻来几本你前日买的话本。”
素儿无奈的叹口气,乖乖的寻话本去了。
林依宁揉了揉额角,出了屋门。院里她让人养的几株莲,如今已经开了,里面还有几尾锦鲤在游动。
“小姐,奴婢回来了。”素儿捧着几本花花绿绿的话本,献宝似得递到林依宁面前,道,“奴婢可是挑了好久,个个都是精品呢,小姐要看哪一本?”
林依宁随手抽了一本,封面上醒目的《霸道王爷的一千个承诺》不禁让她嘴角一抽。
“你成天看些什么书……”林依宁轻轻点着素儿的额头,叹气道。
“小姐,你这可就冤枉奴婢了,这些可是被京城里的小姐丫鬟们买的最多的话本了呢!”素儿嘟着嘴,辩解道。
“是是,就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理多。”林依宁嗔笑道,一边躺进藤椅,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这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本。
素儿见状,会心一笑,她悄悄的去煮了一壶竹叶花茶,又去命人端了碟荔枝,一同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日渐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依宁合上话本,一抬头已经是黄昏了,她一愣,自己竟然真的读完了这个话本。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知道了这话本明明满纸荒唐,却被众多女子所追捧的缘由。
大概就是向往着现实里追求不到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感情吧。
林依宁想到这,心里不自觉的又想到了楚江离,她无力地叹气,现在她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的江离也许在千年前的那场战争里永远消失了。
“素儿。”她轻轻唤道,伸出手手去取茶杯,温润的杯壁却只传来阵阵冷气。
茶凉了。
林依宁将话本随意的放在一旁,她有些疑惑,目光不住的四下扫视,可依旧看不到素儿的身影。
“素儿?”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的桥边,黄昏的余光渐渐暗了,映得那人的身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那人沉沉吟道:
“畔有江离草,失之独相思。金鸟守旧笼,玉锦滞枯池。君战沙场笑,情悦两相知。”那身影缓缓说道,一字一句尽数拍击在林依宁的心头上。
这曾是楚江离与她玩闹而作,她与江离口上都称是戏言,心里却都当是承诺。字字熟悉,林依宁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共赴黄泉去,愿生死相许。”林依宁喃喃道。
那身影恍惚了一下,走了出来,这人正是楚江离,他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