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涅槃》宫离砂

31、第 31 章

　　而等到剑客再次见到他所认识的少女时，对方，却是被邀请到王宫的。
　　据说，咸阳城最大医馆里老医师的徒弟，外出游历回来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而其中，最为传神的，还是某位大臣妻子的恶疾。
　　而因为这位医师的女子身份，所以，她能够诊治的人，便多了起来。
　　宫中，有公主犯了怪病，而一直无法根除，听到名声的后妃，便求到了秦王政那边，希望可以邀对方进宫治病，秦王政准了，也不在意，却是令剑客去带人，顺便看着对方。
　　看到带着药童的少女时，剑客不着痕迹，但两人，谁也没有相认。
　　全程，看着她，在帝王宫殿外头叩拜，得到允许，又到妃子的宫殿中，给小公主治病，然后，开了药方，便又离开。
　　明明，是如此近距离的交集，可是，曾经对少女执着的帝王，并没有发现，甚至，也没有见过已经来到眼皮子底下的人。
　　夜色如水，静谧而美妙。
　　医馆的后院的一处偏院，灯火还是通明的。
　　灯光下是少女，正看着医简，在察觉到客人的到来，却是放下了医简，走了出去。
　　剑客的身影，立在院中，似乎在打量着环境，在少女来到的瞬间，目光便追随了过去。
　　“你来啦，”少女笑着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朋友一般，很是高兴。
　　剑客笑了笑，“你好像，并不意外。”
　　“嗯，”少女没有否认，“我以为，你是来问我的。”
　　剑客愣了愣，不置可否，“本来是的，可现在，又觉得没有必要，你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很好。”
　　少女抿了抿嘴，“其实，我还是，很怕他的。是不是，很矛盾？”
　　“他确实是个令人佩服和畏惧的君王，”剑客认真的说道，他看着她，“你已经，决定留在这边了嘛？”
　　“算…是吧，”少女其实也不知道，可是，韩国，兰不会希望她过去的，所以，好像，只有秦国可以放心的留下，“天下之大，却似乎并无我容身之处。可我，留在这里，却是想要看看，看看，你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势。”
　　剑客看着似乎有些落寞的少女，却是有些怜惜，他叹息了一声，“天为被，地为床，只要是这天地的事物，这片天地，便是家，你不该，如此。”
　　所以，不要难过，好吗？
　　少女愣住了，希冀的看着他，“是…这样的嘛？”
　　剑客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可不知为何，却是心下微动，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你可愿意…跟我，在一起。”
　　突兀的话语，令两人同时怔住，但说出口之后，剑客却反而认真了起来，他自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护她，而他，喜欢和她的相处，或许，没有十分强烈又十分热烈的情感，但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他也会拼尽全力来护她。
　　而若是那一位，有朝一日想了起来，他也能为她分担一些。
　　许久，少女似乎反应过来，看着认真的剑客，她却是笑了，很是感激，“多谢，但，不需要的。”
　　剑客感觉到心底深处，微微的失落感，但也没有强求，“那好，你若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论在何方，他都记着她，也愿意帮她。
　　“好。”
　　这是个，极致温柔的人啊，明明，有着不相符的桀骜不驯的外表。
　　少女觉得，自己很幸运，而剑客的话语，也让她微微动容，天地为家，有何不可，哪怕，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归处，自己的根，可她存在于天地间，这个天地，就是包容她的家园。
　　心境的开阔，似乎带来了某种变化，原本，仿佛被困扰的少女，周身的气息越发的缥缈，那萦绕在她右眼的冰晶体，似乎渐渐的散开，露出了右眼本来的金色瞳孔，甚至，退到了左眼，随着推移，原本左眼的蓝色，似乎被淡化，变成了同样的金珀色。而琥珀的正中央的瞳仁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微微的竖瞳，带着妖异的美感。
　　而少女的五官，似乎长开了一般，那双眼睛，变得狭长，鼻子变得更挺，原本粉粉淡淡的唇，似乎被上了妆一般，变得娇艳欲滴，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眼。
　　狭长而带着魅惑的凤眼，只是轻轻的一瞥，就让人有种深深的被吸引的感觉，只要你愿意，我将沉沦在那双眼眸里，直到永远。
　　那眼眸中的清澈，却又是另一种吸引，也许，你觉得她是妖孽，可是却带着灵气，毕竟，妖孽本该是邪气才是。但偏偏，那妖孽的眼中，却是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甚至，仿佛跳动着世间的一切生机，如此的对比，极致的吸引。
　　而随着面容的变化，从左眼流动而过的冰晶体，似乎飞到了面颊边缘，落到了发丝上，那一头乌发，从发根蔓延，一直到发尾，渐渐的，变成了白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可看到此刻的少女，却怎么也想不起，她过去的模样，甚至，因为这过于强烈突然的变化，而困惑了。
　　“阿久？”剑客困惑和不确定的语气。
　　白发的少女，似乎有些不解，一如既往的看着剑客，“怎么了？”
　　“你，”剑客的话愣在了当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或许，他也认不出这个白发少女，就是他所认识的人，随即，他却是笑了，“不，没什么，你这样，很好，阿久，在下，非常为你，感到高兴。”
　　便是有朝一日，那一位记起来，也不会想到，这个少女就是她的。
　　白发少女听到剑客的话，抿着的唇不由得勾起，眼波中的光彩越发的流彩动人，“嗯，谢谢你，聂大哥。”
　　离开的剑客，又一次，带走了白发少女留给他的酒，他知道，每一次的酒的滋味都是不一样的，而少女，却总能让他喝到心坎里。
　　哪怕，不用言语，他们也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
　　而随着少女留在咸阳，她的名声，也越发的响亮，因一头白发，而被称为白发女医，闻声而来求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但剑客，也从那之后，很少，再去单独见她，只因为，他的行踪，本就不是秘密，若是被发觉，反而，对她不好，而知道她很好，便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