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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杨士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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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黑臭鼠蚁,阴森恐怖的死牢,落在最后的杨士奇被患难至交,彭越大哥扶着慢吞吞出去。
即使饿的支撑不住,杨士奇还是一步步坚定的挪着。
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定要一命呜呼,万万没想到,居然否极泰来。
彭越看着他这样逞强,直说道,洒家背你出去吧。
杨士奇摇摇头,原本牛马不相干的两人,因为此难,在牢狱里拜了把子,也是世事无常。
自幼丧父,儿时丧母,杨士奇死死记得母亲临终前的教诲,毕生只愿遇一英主,一展心中抱负。
当久违的太阳光重新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众多死囚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一刻如此喜爱之。
前面把他们放了的士兵,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自由了。
说话的时候,每个囚犯还被分给了一块锅盔。
有一半直接跪下磕头,边呼喊自己的亲人,边快速啃着离开。
剩下的都是非得亲自感谢,否则绝不起来。
酸透了的身体回暖,杨士奇也满口吃着锅盔,好歹恢复了些气力。
众人的想法,他一清二楚,如此世道,谁不想建功立业一番,可是这明主难遇。
更何况,自诩非凡的文人谋士向来信奉不侍二主,这次是否是天降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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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朱远和弟兄们才吃上午饭,饥肠辘辘之下,更没什么讲究。
一路观察下走来,已下定决心的杨士奇等人,只好等着吃完饭,再表达自己的心思。
毕竟这一到来,刚跪下说了点感谢的话,就被这“革命军”的“大帅”摆摆手打断,还夸道他们勇气可嘉。
众人欣喜的同时,更为这礼贤下士的态度折服。
其实,这一见面,朱远就对两人上了心。
只见这彭越,身长八尺开外,大眼狮鼻,阔口大耳,郂下胡须根根如钢针,衣不遮体,更显浑身健壮如黑熊。
衬的身旁杨士奇,书生气更浓郁,文质彬彬,温和有礼。
吃完饭,这些人一个个直接跪地喊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这一条命随意拿去,听候使唤。
既然如此,朱远看着他们之坚定,再看看一旁站着的彭越,直接一指,说道,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们的队长。
彭越一震,被结拜义弟一拐,才回过神来,立刻跪下,心下万千想法,嘴上却语无伦次。
还是一旁的杨士奇,看不下去,直接接过话头,道:“义兄定一生忠心耿耿于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对,洒家要说的就是这意思。”
彭越大声附和道。
众人见此,畅快大笑。
杨士奇不由想到刚才路上一幕幕,无论是被百姓们强逼着给吃食,也坚决不收,嘴上回答决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的士兵,还是小孩子们学着玩的革命军口号···都昭示着这位大帅心中自有万般丘壑。
还有这面相,尤其是眼神,果真是福祸相依,不可言也!
“鄙人杨士奇,亦效忠追随于大帅。”
*
隔日凌晨,法场外就万人空巷。
可见这晚上都没睡着的概率的确是百分百。
卯时,早已被昌盛几人严刑拷打一晚上的阳县令如同死狗般拖了上来。
百姓们顿时招呼无数,不能吃的野果子,荆棘,石头···连小孩子都拿着石子扔的不亦乐乎。
群情激奋,上面拿着一晚上整理好,其作恶档案的杨士奇心下感慨,这就是民意啊。
一炷香后,被敲锣声阻止。
只听上面说到静一静,然后就是一个儒雅的年轻书生走上前来。
老百姓都是对书生有种迷之信服,就认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顿时雅雀无声。
杨士奇深呼一口气,抑扬顿挫之下,宣布其恶毒累累之行径,可谓是罪恶滔天,天理难容!
辰时已到,坐在上首的朱远宣布道:“凌迟。”
自古凌迟之法,都是让犯人享用3357刀,在最后一刀才能死去的酷刑。
这种刑法在现代都已被除去,原因就是不尊重人道。
可是,在这种时候,朱远十分庆幸在这个时代是司空见惯的。
上前的是昨天下午,自告奋勇而来的白发苍苍老者,其实也就是40多岁,原先是刑房的,就擅长各种行刑之法。
被折腾的像是认命之罪人,第一刀下去就凄惨嚎叫,但是看着薄如蝉翼的肉片,百姓们都是连连叫好声,瞬间压制。
将肉片扔进竹篓,再涂抹特制油膏,防止其鲜血流尽而亡。
这到让朱远感兴趣,难不成是比白药更厉害的药物,于是对身侧大彪,嘱咐了两句。
每一刀下去老者都得让犯人歇歇,毕竟是小县城,这手艺不咋地。
昨天就说好了,能割多少刀,就算多少刀。
午时,眼看这太阳威力越来越盛,留下看守的士兵,让百姓们都回家,下午未时再重新行刑。
至于肉片则顿时被一直瞪大眼观刑的老百姓状若疯狂,争先恐后的争抢吃掉。
犯人头上也被带了顶草帽,还被特意喂了些饭食,万一这撑不下去,岂不是扫兴。
*
午饭时,还是带来的炒米粉弄成糊糊,吃着锅盔,向老百姓买来的菜,制了挺丰盛一桌。
杨士奇跟彭越也觉得这样就很好,吃的倍儿香。
尤其是对炒面粉喜爱至极,这吃下去又甜又香,顿时感觉到浑身充满力量。
一个是吃上顿,没下顿,一个是落魄书生,的确是好养活。
看着大帅他们哈哈大笑,两人觉得这气氛真好。
原本还以为这新加入,到底要谨慎姿态放低些,没想到,根本是自己多想了。
吃完饭,看着大帅他们亲自收拾完桌子,杨士奇心下更惊叹不已。
可是看着他们麻溜的动作,显然是非一日之功。
干净的桌子上,朱远双手紧握,说道:“我已决定,黟县就由凯旋带队去占领,在加上十四,毕竟他已对黟县了如指掌。”
“大帅。”
凯旋先是一惊,接着就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长胜等人顿时一前身,可是又往后靠。
是呀,这次凯旋因体格的原因,没有功劳,显然这老大早已想好的补偿。
可是,心下到底是止不住的艳羡和酸溜溜。
听着众弟兄们的道喜声,还有忍不住的要求补偿,凯旋大手一挥,这副样子直接让众人把持不住,一个个的直接上手。
十四偷偷的明哲保身,他可是调查完黟县所有信息,才骑马赶来会合的,而且还特意留了后手,按说这功劳得来的确是有点心虚。
就在这时,浑身一寒,慢慢转过头,就看见以十三为首的弟兄们,个个不怀好意的瞅着自己。
啊·····
*
下午,即使行刑之人再怎么拖延,到底是只割了1538刀,这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朱远毫不吝啬的大肆夸奖,直接把人招进了军中麾下。
再锻炼,锻炼,说不定真就大成了呢。
离开法场,至于露出白骨死去的原县令尸体,直接被百姓们当场你砍一节,我砍一节的拿回家喂狗。
下葬,安息,呵呵,那可真是白日做梦。
杨士奇虽然自问学富五车,为求学游遍天下,可是骤然被托付掌管黟县所有事,到底是疏漏连连。
可是,为了主公独独对自己另眼相待,心下反倒更添干劲。
几日下来,在朱远观察下,其个性坚韧不拔,对人宽容,对事严谨,虽然初始手忙脚乱一些,可是,每日进步之大,肉眼可见,果然是甚合吾意啊,心下不由自得。
此时,信使已到丹城了吧?
*
60里外,已焕然一新的丹县。
早上,萧何正亲自在县城门口,迎接五位虽穿着布衣,却难掩其傲气风骨之年轻书生。
其中先前两位腰带君子剑,论外貌和气度最为出众。
“萧兄,几月不见,容光更甚啊。”
“是极是极。”
萧何拱手,虽笑意满满,却被调侃的稍带无奈之色。
身后侧的夏侯英就面带不虞了,本来还有些好感,这一态度立刻直线下降。
显然五人也是直接发现,气氛顿时尴尬。
萧何心下忧愁,这文兄和伍兄虽惊才艳艳,论才学更在自己之上,就是难免有些恃才傲物,这的确是文人墨客的通病。
不过,以主公的别具慧眼,为人和胸怀定会接纳,这他从不怀疑。
于是,萧何直接开口道,来来,快进,为你们接风洗尘。
文种和伍子胥刚才的确是心下不虞,可是看着萧何的笑脸相迎,眼中也是真切歉意。
哎,罢了,这随和个格还是没变。
走过吊桥,就看见城门守卫奇怪的动作,笔直站姿,右手一立放在头侧,嘴上居然喊道:“萧县令,夏侯队长。”
五人清晰的感知到,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哎,等等,县令?
夏侯回了个军礼,“嗯,好好巡逻,不要大意。”
换回更响亮的回答声,7人这才走过。
默不作声的五人跟着一进去城门,就被晃花了眼,眼前只见道路干净,行人熙熙攘攘,路边商贩行人在大笑声中交谈,小孩子无忧无虑的跑来跑去;
妇人光明正大的出来采买,老人惬意的带着孙子眯眼闲逛,小吃小玩意前面,是大声呵斥都拽不走的熊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五人住了脚,神情呆滞。
若是太平年间,或许就是这样的场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