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王裔》魏辞

10、第 10 章

　　安吉尔悄悄地在自己的右腿狠狠地掐了一把，不是梦。
　　她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个猜想，按照电影一贯的套路，当一个文明发展到极限时，等待着这个文明的便会是灭亡。
　　罗曼王朝的覆灭......该不会是因为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吧？
　　泛着浅蓝色光泽的水柱在空中悬浮着，直至阿布尔骑上了骆驼，商队再次开始前进。
　　安吉尔紧紧地盯着那浅蓝色的水柱，看着它引领着队伍，在干燥的沙漠中一点一点地变得稀少，直至那道水柱停留在一片围绕着嶙峋怪石的水滩，最后在水滩的上方蒸发至透明。
　　又是阿布尔第一个前往水滩，片刻后方才招手示意商队前进。
　　无毒，可饮用。
　　Unbelievable，impossible......
　　安吉尔已然摘下了面罩，她左手牵着铃铛，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铃铛顺着毛，一双银色的眼睛里是少见的呆滞。
　　“怎么了，安吉尔？”阿布尔行至她身侧，掬起一捧清水擦洗了手腕。
　　“大人很厉害，”安吉尔回过神来，“大家都有这样的能力吗？”
　　阿布尔先是一愣，再而一笑：“这是我神赐予我的能力，除我以外，我倒是不知道是否还有第二个人被我神赐予同我一般的能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努卡大叔拍了拍铃铛，“只是有少数人的特殊能力比较‘独特’，区别于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及第九感之上。而他们的这种‘独特’的特殊能力，也被称作是第十感。”
　　安吉尔笑笑，换句话说，第十感也就是超自然力量。
　　太阳西沉，霞光下的沙漠的愈发柔和，视野的尽头开始出现一点又一点的翠绿。
　　安吉尔通过和努卡大叔的交流，对这个王朝......哦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她对这个世界拥有了更为全面的了解，而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也在逐渐自我完善。
　　阿布尔的第十感是驭水，而这个第十感对他的身体带来的好处便是百毒不侵。通过接触过滤水源，通过水源寻找水源，这是安吉尔目前所知的阿布尔第十感的具体作用。
　　可阿布尔似乎对他的第十感怀有莫名的抵触，但凡她将话题牵扯到水，阿布尔便会转移话题或是笑应不答。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安吉尔能感受得到他身边气场温度的降低。
　　当众人抵达纳塔丽时，天色已暗，空气中隐隐能嗅到海水特有的的咸涩味。
　　“纳塔丽是黎恩域的首府。”努卡大叔抽着手卷烟，前方已然是纳塔丽城高大的城壁。
　　“黎恩域？”安吉尔重复了一遍。
　　努卡大叔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你既然是阿布尔大人收下的孩子，还是由阿布尔大人亲自操心吧。”
　　“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安吉尔微微一笑，“大人公务繁忙，怕是......”
　　“我们罗曼的规矩，主人必须得为自己的仆从负责。”努卡大叔又是一口白烟，“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聊聊天。”
　　安吉尔笑着称是，心底却是悄悄地笑了。
　　“罗曼有二十四城，四城为一域，共分为六个区域，而每个区域都有各自的域主。”努卡大叔换了只手夹着烟，烟雾在空中蜿蜒盘旋，最后被风吹散，“罗曼国地大，极难统一。自开国以来便是一国三制——男尊制，女尊制及平等制。生活在男尊制区域的人身着蓝袍，生活在女尊制区域的人身着红袍，而生活在平等制区域的人则身着绣着金线的白袍。”
　　“绣着金线的白袍？”安吉尔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素白得不沾一点色彩的长袍。
　　“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我们是游商。游商行走于各个区域之间，得跟不同的人做交易，在不同的地方生活，我们必须得拥有极强的包容性和融入性。在不同文化之间来回奔波，我们得保证我们不会偏袒于任意一方。所以我们穿着不沾任何颜色的白袍，意为中立和公正。”
　　“原来如此。”安吉尔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得在身上带着象征着我们家族本源的东西，譬如这个。”努卡大叔从怀中取出一块类似于象牙制成的牌子。
　　牌子有成年人半个巴掌大小，洁白莹润，泛着光泽。牌子的正中间雕刻着如波涛一般的图腾，十分的亮眼。
　　“这是我们家族的商队才有的牌子，”努卡大叔小心翼翼地将牌子收入怀中，“你可是第一个看到这牌子且不是我们家族的人。”
　　“那您可就说错了，安吉尔是我的人。”
　　阿布尔不知何时竟行至了队伍的后头来：“自然也是我们家族的人。”
　　“大人怎么不去安置商队，反倒过来同我们聊起天来了？”努卡大叔笑着再次点起了一支手卷烟。
　　罗曼的烟气味独特，闻起来没有烟草的气味，倒像是香水与草药交织而成的独特异香。安吉尔悄悄在心底记了笔记，回头她也去寻一支手卷烟抽抽。这烟的香味比起现代的大牌香水可谓是丝毫不逊色，甚至是更胜一筹，有着其不可比拟的独特韵味，倒叫她一个从不抽烟的人心里痒痒的，总想着也抽一口。
　　“我把安置商队的任务交给了沙尔贾，他在这方面比我可靠，”阿布尔拍了拍努卡大叔的肩膀，开玩笑般对安吉尔说道，“我还是更适合在商队里凑数。”
　　安吉尔笑了笑，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