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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不识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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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识君
胸口传来闷闷的胀痛,一阵比一阵痛,强忍着,不让自己因胀痛而发出声音!
我也真够受罪的!!!出了天长邑没过几天安稳日子,还想着做个快乐侠士,这倒好,弄得遍体鳞伤!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案台那边传来刘彻起身时带动的响声!他步伐凌乱而快,“阿娇,是哪不舒服?”
“来人,快传太医令!”他有些着急的大声唤道。
“诺...”
“阿娇,是不是很痛!别怕,有我在。张开嘴,别伤到自己。”他是不是见我在咬自己的嘴唇,嘴唇被咬的疼痛那及得胸口的胀痛。
额头冷汗直冒,身体的伤口也被汗水渗透,火辣辣的疼痛也一并袭来。
“惊鸿,碧落快些拿锦帕给姑娘擦汗。”
“诺...”两人绕到一旁,轻轻擦拭,不知是谁的手在抖动,牵动着伤口。
“阿娇,太医令马上就到,我不会让你有事;看着我,我们想些别的,想些让你快乐的事!”快乐的事很多,只要没心没肺,我干啥都觉得快乐。
“叩见殿下!”这应该就是太医令,他该是跑了很急,不然说话也不会这么上气不接下气。
“无需行礼,快些看看姑娘是怎么了?”
“诺。”太医令走至我床前,从随身带的药箱内取出一枚药丸,“殿下,需把药丸给姑娘吃下,先缓解疼痛。”
刘彻接过药丸,捏着我下颚,嘴唇分开,药丸入喉而化,疼痛感渐渐隐去了不少...
“殿下,姑娘心脉受损严重,需在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这几处穴位施针,针法深浅不一;臣需要有人代劳。”虽然不知道那些穴位在哪?施针必会有肢体接触,难免不妥!
“施针,哪些穴位该深该浅?深度为多少?浅度多少?”
“回殿下,极泉、少海、灵道为深,深度分别为三分、两分、两分半;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依次为一分、一分有半、一分、半分、半分。”
“碧落留下,其余暂且先退下。”
“诺...”太医令把针灸包交予碧落。
“诺。”
众人纷纷退下,余碧落站于一旁,刘彻坐于床沿。
“阿娇,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要亲手为你施针。”
“我不认识你,你为何唤我阿娇?”装,姑娘我就是装失忆;在我还没任性到要求你许什么一生一世的诺言前,我至少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非你不嫁?
他深邃的瞳孔一闪而过慌张消失不见,好看的脸若寒冰般不染一丝表情。
“我又是谁?”我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知能不能骗过他。
“姑娘你...”
“你受了伤,容我先给你施针,其他事延后再说。”刘彻打断碧落的话,他掀开锦被,撕开我左手衣袖;半侧身体余下被肚兜裹着,白嫩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快结痂的刀伤横七竖八的趴在裸入的皮肤上,整个看上去像极了是重新拼凑在一起般。
“别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合,不会留疤!”,啊!姑娘刚想感叹这得留多少疤痕,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抬眸看向他,还是摆着一张寒冰脸,看起来酷酷的,让人不敢招惹!
“碧落,把银针过火消毒,再递给我。”
“诺。”
一共九针,每针刺入刹那都疼入骨,胸口心脏附近不再那么胀痛;这个时代的针灸还真不一般。
“谢谢你!”他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我看;我还怕你看出什么吗?我脸不红心不乱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这样眼睛都不眨下的看着我,眼瞳内映有我,我却不知他看着我,在想什么?
“一刻钟了,是不是该拔掉银针。”我悠悠道。
他低头,抬手间就把九枚银针收回,“碧落,去拿药过来,给姑娘上药。”
“诺。”碧落接过他手中的银针,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我视线范围内。
“你为何不问你是怎么受伤?又怎会在这?”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决定要装,那就装得彻底些,“殿下您不是说其他的事延后再说?我要问的事自然也得延后再问。”
“既然如此,你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也无人再伤害你;我赐你锦衣玉食,你看可好?”
“殿下,药拿来了。”碧落来得真及时,可以容我想想怎么回答,或者可以不回应。
“嗯,给姑娘上药。”他起身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殿下不走,她如何给我上药?”身上遍体是伤,这人故意不回避。
“你回答我,我便走。”
“锦衣玉食当真让人好生羡慕,可小女子不知殿下留我作甚?”
“你觉得呢?”
“小女子不知!”我就装,还得跟你死磕到底。
“那就留下,留下了不就知道了。”躺在床上说话果然脑袋短路,谁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的?这明显比海深多了。
他转身离去,站在门口道,“惊鸿,进去给姑娘上药,不得遗漏任何伤处。”
“诺!”惊鸿推门而入。
“太医令你退下,未时再来看诊。”
“诺。”
刘彻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
“碧落姐,殿下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让人不寒而栗!”惊鸿小声低哝着。
“没听到殿下说‘不得遗漏任何伤处’,还不快些给姑娘上药,小心殿下治你疏漏之罪。”
“知道了!姑娘,你忍着点,我们这就给你上药。”
我几乎处于不得动弹的瘫痪状态,任由惊鸿碧落小心翼翼地往伤口涂药;这药当真是极好,涂在伤口处一点也不刺激,反而有淡淡的清凉缓缓的渗透伤口里的每个细胞。
“姑娘可有觉得哪里不适?”碧落开口问道。
姑娘除了大脑还能正常思维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适。我摇头表示没有,“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诺。姑娘要是醒了,就唤我们,我俩会轮流守在外面。”
“好。”
两人整理好药物,简单的收拾一下便缓缓退下。
“碧落姐,姑娘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们一样?”惊鸿小声询问道。
“姑娘失忆了,她把自己是谁也一并给忘了。”
“啊!”
“姑娘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可能伤及头部,令她失忆了。”
“姑娘怎么这么命苦!”惊鸿带着哭腔说道。
两人退出室内,传来关门的吱...咯声。
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吆喝声传来:
“皇太后驾到!”
“长公主驾到!”
宦官大老远的便吆喝道,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奴婢叩见皇太后!叩见长公主!”
“我家阿娇可是醒了?”母亲的声音听不出有何情绪。
“回长公主,姑娘刚歇下。”
“把门打开。”
“诺。”门被打开的瞬间,屋内透亮许多,我继而闭目假寐;我委实没什么想和他们说的,还不如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母亲,这真的是我家阿娇!我可怜的孩子,一身伤还消瘦成这般模样!”母亲轻坐于床边,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就在手即将抚上脸时,她又把手收回了。也许是怕弄到脸上的伤口!
“好了,看见了就好!现下可心安了。”这声音十多年没听到,看来外祖母的年纪确实大了,声音都变得那么苍老。“走吧!待会彻儿来了,被撞见可就不好了。”
“嗯,馆陶明白!”
刘彻没有对外公布我的身份?初逢相遇不识君,奈何君心似卿心!他当真如此懂我?
“今日,我与太后来看姑娘的事,切莫告知太子殿下,尔等可明白!”母亲语气带着威压说道。
“诺”
现在,除了盯着天花板发呆,真无事可做!
眼皮在磕架,发着呆也能睡着,看来大脑也需要休息,好的休息才能调养好身体。
梦境是自我意识世界里的产物,相对而言属于一个虚幻的世界,那里的一切皆由意识主导,同样梦境有时会与现实世界相通。就像现在的我此刻正梦见自己躺在碧绿的草地上,吃着王母娘娘赐的蟠桃,肉汁甜而不腻,一啃就是一大口;奇怪的是这汁一口比一口苦,最后尽数吐出,王母娘娘逗我吧!哪有蟠桃越吃越苦?
“为何不下咽,反而尽数吐出?”碧空的天际传来的声音,我纳闷了这王母娘娘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磁性。
“你在逗我!这么苦,你自己为何不吃?”我对着天空说道。
“陈阿娇,你到底是在装睡还是在装醒?”我不是一直醒着吗?不对,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刘彻。
我诧异的猛然睁开眼睛,刘彻寒冰般的脸近在咫尺,脸上还残留褐色的药汁;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外衫,胸口处一大块被药汁染得分外明显。
“碧落,再去盛碗药膳给姑娘服下。”他起身吩咐道,便大步离开。
谁来告诉我,不就是吐出汤药,为什么他如此生气!
一旁的惊鸿,见刘彻走远,踱步至床边,“姑娘,你这一觉也睡了太久了,不管我和碧落怎么给你喂药你都不曾开口,我们以为姑娘又昏迷了;便告诉殿下,太医令也来了,说姑娘处于深度睡眠中,待醒来就没事!刚刚不久前,殿下那个...喂了你一些红枣姜糖水,见你可以下咽,便接着一点一点的把药汤喂给你,只是......”
“以后不会了。”外表超淡定笑道,内心却在大战般,为何做个梦都能这样‘害人不浅’!
碧落端来药汤,惊鸿扶着我慢慢的支撑着坐起来,手好像恢复了些力道;于是忍着随时可能会反胃,端起药汤一口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