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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或许鬼杀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子不正常。

      宇髄天元作为出身忍者的猎鬼剑士,非说自己是什么掌管华丽的祭典之神,举手投足见一股子富有人家的少爷气质,一头耀眼银发不够,头巾上还镶满钻珠,指甲也涂得五颜六色。所以父亲才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刚才那位炎柱,不知和天元关系如何。天元未曾带我去过鬼杀队,我和他的三位忍者妻子不同,我并没有战斗的能力,这也是我注定成为局外人的那道原因。

      但是眼下的遭遇、以及同里梅的相遇,让我忍不住多想,我真的有改变现状的能力吗?

      里梅告诉我,大概千年以前的平安时代,曾是咒术全盛时期,后来便逐渐衰退了,咒术师资源稀缺。里梅说他自己作为留存不多的咒术师,见着我这样的资质十分难得,故才希望我能成为咒术师。

      一般来讲,所有人生下来或多或少都带有咒力,但成为咒术师的标准不仅需要咒力强大,还得要拥有天生的[术式],这两者都是必要条件,缺一不可。

      而我没有术式。

      但我的咒力非常多,我不知里梅是如何瞧出来的,而单凭咒力总量,只要学会加以利用,是可以弥补没有术式的缺陷的。

      因为当我询问咒术是否能运用于医疗,里梅提到了一种叫“反转术式”的能力。

      反转术式是咒力的一种反向转换,是可以后天领悟的术式,但自古以来能习得此技的术师少之甚少,一旦习成,消耗咒力便可救死扶伤,甚至……起死回生。

      咒术若真当这般神奇,那我学习医术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正当我愁绪万分之时,不慎被行人撞到,回首望去,一醉汉朝我咧嘴大笑,红脸黄牙,一手攀上我的肩膀:“小兄弟,跟哥一起去喝杯?”

      我被他身上呛鼻的酒味熏得不行,推开他恼怒道:“请您自重!”

      醉汉大概喝了不少,被这么一推晃悠得差点摔倒,好在人来人往,很快将他骂骂咧咧的声音给带远了。

      黑漆木造的圆拱形门楼在身后,天色已黑,无数灯笼汇聚成灯海,络绎不绝的声色犬马……我一惊,一路上过于沉浸思绪,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种地方!

      “小哥哥~上来一起快活嘛~”

      几个化着浓重彩妆的美丽女子倚在窗边,朝楼下笑吟吟勾手示意。我左看右看,发现她们看的是我,不禁羞赧低头。我穿的是男装,又未刻意妆扮,怕不是将我认成了那些纨绔男子。

      这里是……吉原花街。

      夜幕降临,红灯高挂,乐声弥漫歌声飘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富翁商贾,抑或是武士或者平民,在这里都是美人一笑伴着恩客一掷千金的豪爽,充斥着情\\欲与美色的销金地。

      奢侈、糜烂、疯狂……几乎所有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这里,宛若是绽放在腐肉上的花朵,妖冶华美得无法让人移开双眼。

      这样一个我只在闲书上看过的地方,如今亲临,只觉惶恐不安又羞愧难当。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我,这种烟火之地,不是正经女孩子家该来的。

      大门即在不远处,我就要顺着来时的路远离此地,可人群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劲地把我往花街深处挤,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一下子挤满了不少人,伸长了脖子朝街道尽头翘首以盼。

      “今晚可是有难得一见的花魁游街啊!”
      “真的吗?是哪家花魁啊?”
      “听说是京极屋的蕨姬花魁!百年一遇的大美人呢!”
      “就算没机会跟她共度一宵,能目睹芳容也是值的啊!”

      花魁游街……原来这才是街道一下子变这么热闹的原因吗?

      我挤在人群中无法动身,只得暂时作罢,等热闹散去些后再离开。

      况且,传说中的花魁道中……我也有点好奇。

      有传闻,花魁虽为烟火女子,但和其他游女地位是不一样的,通常是一家店的招牌,平常光是见上一面都难,春宵一度便要挥斥千金,更别说替其赎身了。

      风尘圣地,我即非风尘中人,也挺想知道书本上的花魁到底其貌如何,人类的好奇心罢了。

      随着人声渐涨,长长的游街队伍从街道尽头走来,人群自发地让开了一条庄阔大道。鳞次栉比的高楼与花团锦簇之下,走在最前方的打手和龟公手提着定纹灯笼,两位身材矮小的“秃”拿着花魁的用品。

      队伍的最后紧随着数位“新造”,在她们前方撑开了一层层伞盖,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充满了浮世绘的意蕴。

      而队伍中间被簇拥着的,所有的花团锦簇、所有人目光紧贴的中央,身着繁复华服的美艳女子正是游街的主角。

      她摇着香扇,脚踩着高跷一样的三枚歯下駄,一步一步,扭着腰腿,鞋侧滑着地面缓慢前行。
      这种独特的外八字步伐,便是世人称为的「金鱼步」。

      撇去世俗的眼光,这着实是一场令人足以沉醉其间的视觉盛馔,比起书画中的描述,有过之无不及。

      我心下感慨,视线不自觉上移,却在对上花魁轻扫过来的目光之时,浑身血液一震!

      “小哥!你没事吧?”

      身旁的妇人焦急在耳边慰问,我却伏跪在地,冷汗直冒。那一瞬间我感受到血液中有一种冰寒之意,在对上花魁那双幽碧的眼眸之时,发生了刺骨的共鸣。

      我呼吸困难,无法发声,游街的热闹逐渐在耳边远去,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妇人见我有难,好心地扶我进了屋,给我倒了热水,我饮下,才缓解了些身体深处的颤抖。

      “小哥啊,您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您……”

      我将茶杯还给她,她笑吟吟接过,问:“小哥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这里的医师给您瞧瞧?”

      我含笑婉拒,只道:“多谢您,我只是路途劳累,休息片刻便好。”

      妇人闻言,笑得更开了:“小哥,那您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咱家可是全花街最适合休息放松的店了!”

      我一愣:“啊?”

      妇人继续笑道:“看小哥您生得这样俏,肯定讨姑娘们喜欢!到时候您看看挑一个?保证让您满意~”

      我:“……”

      好家伙,这妇人原来竟是老鸨,把我当成了来花街享乐的女票客!

      我敬谢不敏,当即起身欲离,老鸨却忙拉住我,阅人无数如她一眼便看出我是第一次来,调笑道:“小哥是新客吧?不用害羞,我家的女孩子们都很温柔,你留下来吃点心听听小曲也好呀~”

      “真的不用了!我并不是来……”
      正当我窘迫之际,闻得外头有行人交谈而过,其中夹杂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大人您可有看上的姑娘吗?怎么急着要走啊?”

      “你别跟着本大人了,快回去吧!”

      “大人~您看您这么俊美的男子,能来我们店可是至高无比的荣幸啊!若有什么不满意,您告诉我,我给您安排最好的,花魁也可以考虑啊!”

      “我说了,本大人觉得不够华丽就是不够华丽,你不用跟着了!”

      “那、那到底什么才是大人您要的华丽啊……”

      交谈声逐渐远去,而我的血液却猛地冲上了头顶!

      那声音……

      天元……

      我不顾老鸨的纠缠,甩开她的手便冲出了门,望向刚才那道声音离去的方向。不会错的,那腔调、那惯用词……

      不敢印证心中的猜想,我难以置信地拨开人潮追了上去。行人如织中,那一抹银发尤为显眼,我目光一刻也不敢放松,直至追到了一家店内,被门口拉客的马夫拦了下来。

      “大人,欢迎光临啊,是第一次来吗?让在下领您去格子那边吧……”

      “不好意思,我来找人。”我推开他便冲了进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好在这人多嘈杂,没什么人在意我的唐突之举。我一路循着走廊朝店内深处走去,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瞥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银发,红眸,近九尺的身高……不是宇髄天元还能是谁?!

      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卸去了平日里浮夸的红墨妆,银发披散而下,额间松松系着护额,身着宽松的深色和服,正与疑似老板娘的妇人交谈。

      我躲在拐角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瞧他即便出入这种场所依旧挥洒自如……不禁咬紧嘴唇,捏紧了拳头,酸涩的感觉渐渐被铺天而来的愤怒覆盖。

      命运何其可笑,谁能料到在我离开他的这半月以来,再次与他重逢竟会在这种不齿之地?
      我原以为三个妻子已经是我所见识的极限了,万万没想到,竟不及宇髄天元无耻本质的冰山一角。

      有些人,三妻四妾还不够,竟然……还要跑来花街找女人?!

      现如今的天皇都没这么贪得无厌吧??

      “伤风败俗,臭不要脸……宇髄天元真有你的……”

      我于角落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不知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还是宇髄天元的耳朵太好,下一秒他竟毫无预兆地转头看了过来——

      “!”

      我连忙躲回,按耐住狂跳不已的心脏。那一瞬间的对视我感觉他看见我了,但无从确认,便忍不住再次伸头望去,却见他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不妙!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可廊上常有人走动,制造出慌乱反而会引人注意,于是情急之下,我随便找了旁边一个空房间便躲了进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百科关于花街的一些科普~
    打手、龟公:安保人员
    秃:即帮花魁打杂伺候花魁的10岁以下的女孩
    新造:年纪比“秃”长,但还未能接/客的女孩
    三枚歯下駄:花魁的木屐,高达20-30cm,单脚差不多有5斤。
    马夫:在店门口拉客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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