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题材》叶晏年

11、梦想

　　“我只是有些吃惊，很巧。”
　　“缘分有，但不是巧合。我知道你来了。”
　　远方整理文件夹后，带上了门，随着容玖一道出去。

　　听闻此话后，远方偏头去看他。已是黄昏，最后的一丝余晖透过旁边的落地窗斜斜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他曾经不说话也仿佛带着笑容，而现在眉宇间却有浅浅的一抹忧郁，失了原来的活泼灿烂。

　　“你知道？”
　　远方忽地想起艾丽卡却知道是谁接引他来的，而这显然并不是他的基本资料会囊括的。

　　“嗯哼，我无所不知。”容玖先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而后自己又笑开了，打开了终端，“其实是星航局的姐妹们消息灵通，远方，你来看看。”

　　远方一眼就被那群名吸引了去。
　　[星航全O一个家]
　　……土得别有风趣。

　　再往下便是这最近的消息，细看时间不过是今天早上的事。
　　【姐妹们！！！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帅哥，好了，下一个。】
　　【你哪天不为帅哥尖叫还有点猜的乐趣（抠鼻）】
　　【前奏免了直接上图吧】
　　……
　　【（图片）】
　　【！！！】
　　【嘶，这背影好A，我又可以了】
　　【不！！你不可以！！】
　　【我盲猜他的信息素是青柠味儿】
　　【并没有闻到，倒是很清新，我猜他喷了掩饰剂。】
　　【这局里居然有A喷了掩饰剂，爱了】
　　……
　　【话说最近局里不招人吧？特招？是不是分到我们文曲？】
　　【……】
　　【不是……】
　　【是分配给了探索组朱雀名下……】
　　【……】
　　【……（泪）】
　　【……我果然还是难以接受离别，即便已经任职了七八年了。】
　　……
　　【好热闹啊】
　　【姐！我还以为你早就把群给屏蔽关键词了。】
　　【不会的】
　　【不过我刚接手了一小孩，想来群里是早有消息了吧？】
　　【捂脸.jpg】
　　【（笑哭）】
　　【人家之后也要常与我们打交道了，于是我还是先简单介绍下吧。】
　　【他叫远方，部长给我的意思是，接替翼宿的位置。】
　　【星航局成立以来探索组的第一个beta成员！（鼓掌）各位不用在意AO有别了哈。】
　　……
　　远方默默地将视线转移开，不去看接下去的热闹，只是心中感慨道：
　　原来所见到的omega温柔自持的形象在另一边如此不同。

　　然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远方抿了抿唇，终是问出了口：“你这几年……”
　　却又没说下去。

　　可容玖知晓他的意思。
　　“我休学了三年，心里状态才有所好转，重新回到学校。”他未有一丝迟钝回答道，“令我很感激的是，我的导师对我很是照顾，使我能补上落下许多的课程，而这一次来星航参与研究工作的机会他也提供给了我。”
　　他的笑容温暖。

　　“研究工作结束后，你还会留在星航局么？”
　　有些心疼，远方伸出手，就像多年前那样揉了揉容玖的头。

　　“应该是会吧？这里很好，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我对研究工作也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挺有意思。”
　　“这样就够啦。”
　　“远方，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啦。”

　　很满足了吗？
　　远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望着容玖的笑靥忽地想到七年前。
　　—————
　　“远方远方，你决定好你之后要去学习什么专业了吗？”容玖兴致勃勃地将几份表格摆在二人面前。

　　“没有。”远方的脑袋甚至没有从胳膊窝中抬起，只是闷声回答。

　　容玖没得到答案也没气馁，转而去问坐在远方旁的朝晔：“朝晔，那你决定好了吗？”

　　温润如玉的少年身姿微斜，一只手搭在远方的肩上，轻轻去拨弄他垂落下的鬓发，闻言，只是笑：“阿远决定去哪，我就随他去。”

　　“你们……”容玖不干了，拍了拍桌子以示不满：“太过分了！我还是条需要爱护的单身狗！”

　　物种不同，何须多言？
　　远方默默吐槽道，然而耳朵还是不由得隐隐有些发烫。

　　朝晔倒是很认真地说：“很对不起，打扰了。”
　　话虽是这么说，手却未动分毫。

　　正当容玖眉头一挑想要说些什么，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了他的旁边：“说什么有趣的呢？捎我个呗。”

　　容玖瞧见是西泽尔，把要出口的话咽下，拖了张椅子坐下，却是不说话。

　　“容玖向我们询问志向决定呢。”朝晔替他回答。

　　“这样。”
　　没得到本人的回复，西泽尔显得有些失落，但仍是问道：“那容玖，你决定好了吗？”

　　“却又都不说，来问我。”容玖小声嘀咕句，随后大大方方地说，“我想去学习材料。”

　　他又推了推远方，叫他爬起来看他。
　　“然后呢，我再去学习如何配制香水，将我所能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调制出来。”
　　“这样，远方也能闻到朝晔的味道了吧？”

　　这番话听着很暖，却是哪不对。

　　“他俩的事你操什么心？”西泽尔不开心地说，“你莫不是真的喜欢远方？”

　　“说什么胡话呢？”容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要不然还能不喜欢？”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话中可能会包含的其他意思，又解释道：
　　“我妈妈也是beta，我希望她也能够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别特征。”

　　西泽尔哑然。

　　“可能的话，我会去星都的Astro学。”远方忽地说道。
　　他本不愿意说出自己这些天的考虑，而也认为无需交流。

　　“哇，Astro？”容玖笑道，“那说不定以后我能看到你在别的星球拍的照片呢？”

　　朝晔虽是第一次听他正式说出这事，但他其实早早就有这样的猜想，如今得到验证，也不惊讶，只是拉过远方的手，十指相扣，道：“一起？”
　　……
　　远方微微偏开了头，感觉到本来已经退下去的热度又蔓延而上。
　　“要不你还想去哪呢？”

　　旁边二人神情宛若受到暴击伤害。

　　“真好。”西泽尔不无羡慕，“我只能听从我爸的想法吧？很大概率是学学管理辅佐一下我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坐拥万千家产却感慨没有梦想？”

　　“说什么呢？家产又不是我的。”

　　“没有梦想是真？”

　　“还是有的！”

　　“什么？”

　　“……不能说。”

　　“嗐。”
　　两人吵吵闹闹，另外两人悄悄溜了出去，在走廊上吹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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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远方，你应该已经知道朱雀组的组长是朝晔了吧？”
　　出了电梯后人群三两散开来。容玖再一次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

　　“你们俩怎么了吗？”他略带担忧地看着远方，“我见到他时还不大置信，他似乎有些孤独，并不开心。”

　　他……
　　“我们分手很久了。”
　　如果时间能淡化一切……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他仍是无法坦然去正视过去那段感情？
　　“是我先提出来的。”
　　本来就是自己的怯懦，却又要伤到另一个人。
　　远方想扯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却感到面部僵硬极了。

　　“我，我以为……我一直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会在一起。”容玖有些磕巴，“对不起……”

　　“道歉什么？”远方偏头看他，“你不清楚情有可原，也只是关心我罢了。”

　　他看着容玖的脚步忽地顿住了。
　　“怎么了？”远方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也是一愣。
　　视线之中的人身着火红色的衣服倚靠在大门口的一边，虽门口处不断有人进出，身影仍是醒目，灼得他眼生疼。

　　那人显然也是瞧见了他们，迈开步子走来。

　　“……你来做什么？”远方只觉开口有些艰难。

　　朝晔先是向着容玖微微点头，而后转向远方，黑得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
　　“自然是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