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晨昏线》常守乐

8、蜂巢乱战—爱丽丝的御守

　　又是恰好降落的封闭门，常守彻的心中呼啸着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蜂巢系统每过半个小时放出一只猎犬，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一路磕磕绊绊，遇到了不少神色恍惚的囚犯就像美剧里的丧尸一样，难得有几个清醒的操起工具试图撬开直升出口的电梯井道逃生，工具接触电梯不到半分钟，几个囚犯瞬间被炸成碎片。
　　追踪的机械猎犬根据热辐射确立优先攻击对象，失去神智的囚犯则将正常人类视为攻击对象，但是这些囚犯速度远远低于机械猎犬。
　　安室透有意识地诱导失智囚犯对两人进行追踪，常守彻听从安室透的指示，口袋里揣着袖珍的酒精喷壶，遭遇机械猎犬的时候往自己身上大面积喷洒酒精，迅速挥发的酒精降低体表温度，在两人附近徘徊的失智囚犯则成为绝佳的诱饵和护盾。
　　机械猎犬锋利的双开口刃尾利落地斩下囚犯的肢体，丧失痛感的囚犯僵硬地拖着残余的躯干缠向金属宠物，争取到的这点时间足够常守与安室寻得生路。
　　常守彻的胃部又一次翻腾起酸水，疼痛的心脏叫嚣着呕出胸腔。
　　单方面的杀戮，人类的生命，在这场游戏中廉价得就像路边的碎石头。
　　安室没有多余的解释，常守也没有询问，仅仅活着已经拼尽全力。
　　然而常守彻绝对不会原谅这场游戏的主办者，至死也不会原谅，全力跟随安室的背影奔跑着的常守彻暗自发誓。
　　暂时摆脱猎犬的狩猎，安室透在封闭的气密门前观察。
　　常守彻缓了口气，一屁股靠在气密门前修整，毫无形象地深呼吸。
　　蘑菇头比预料中能干，安室透自然而然地在心中给常守彻取上了外号，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会对傻乎乎的常守彻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跟着安室透几番变速跑，一路都没落下，体能算是合格；提出失智囚犯作为诱饵的计划时，蘑菇头明显打算抗议，却在最后忍住沉默；第一次看到人类凄惨的死亡，蘑菇头的身体悚然崩溃，她的大脑神经优先制止了身体的不适，抓紧时间呕吐缓解身体和精神的痛苦，用最短的时间整理了身体和精神的状态，一抹嘴巴，眼神坚定地服从安室透的指示。
　　也许警界来了个不得了的新人。
　　安室透苦笑着摇摇头，趁着短暂的间隙检查气密门的漏洞。
　　每层楼、每个房间都有对应编号，两人以地下73楼作为起点，最终出口在地表，在这一基本原则的指示下，两人迎着囚犯、猎犬和各类陷阱的夹击，逃躲闪避百般出招，两人总算到达61楼。蜂巢总面积庞大得超乎想象，所以遭遇猎犬仅仅一次，更多在避开蜂巢的安全系统设置的机关。
　　突如其来的电击、从天而降的酸雨、突然塌陷的地板，整得安室透头大。
　　入侵过美国国土安全局的顶尖黑客蘑菇头经过安室透提醒，在这种系统中尽然调出了蜂巢的结构全图和基础配置，蜂巢反入侵程序很快反应过来，将蘑菇头带的掌上电脑里的程序啃噬得干干净净。
　　凭着记忆，安室透领着常守彻朝安全系数相对最高的路线摸索。
　　“太厉害了，从得到地图到消除地图才3分钟，全部都记下了！！！”常守彻惊讶地连连鼓掌。
　　“我在麻省理工念的书，这种记忆力超可怕。安室，你有考虑过来麻省理工吗？对了，你的体力简直是怪物级别，跑了这么久还能心平气和地检查，其实你也适合西点军校。”常守彻认真地提着建议，“话说，我们也检查过这么多扇门了，没什么不同……”
　　每当两人沿着最优路线探索，拥有人工智能的蜂巢系统总是会“贴心”地关闭关键气密门，逼得两人绕道重新选择路线。
　　蜂巢剧烈震动，弯腰的安室透和靠着气密门的常守彻向着门的方向撞在一起。
　　裤兜里的御守隐隐有灼烧感。
　　安室透扶稳常守彻，取出了裤兜里的御守。
　　“我的御守！”常守彻伸手就要夺走。
　　安室透眼疾手快将御守举到手臂最高点。
　　就在此时气密门打开了。
　　并非系统播放的机械女声，悦耳动听的、温暖了安室透童年的女性声线萦绕在两人周围。
　　“欢迎回来，零和……新任的九条公？”
　　“艾莲娜老师，你怎么……”安室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门的另一侧，白裙的艾莲娜恬然微笑，却是一抹浮于半空的虚影。
　　她和20年前几乎没什么区别，一颦一笑都是安室透记忆中的模样。
　　“零，你已经长大了。”艾莲娜的手掌抬起，似乎想要安抚比她还高的安室透，却又缓缓放下，转而向旁边的常守彻微微欠身：“九条公，您终于下定决心带着信物回来了吗？”
　　常守彻急忙说：“我不是九条公，以前爷爷的确被尊称为九条公。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而且爷爷很讨厌九条公这个称呼。”
　　握紧拳头，常守彻的眼圈红了，声音嘶哑：“八十多年前，虽然是被迫参加了那场大战，手上沾满了平民的鲜血，直到东京审判过后，都没有遭受任何惩罚，反而被其他人充满敬意地继续称为九条公……这是爷爷一生的耻辱。”肩负家族重任的武士不被允许自杀，常守彻记忆中威严而深沉的老者时常坐在枯山水的庭院台阶，言语稀少，枯槁地耗尽时间。
　　艾莲娜双眸黯淡，身影被干涉出现了乱码。
　　“没时间了，零。九条家的血脉和信物能够打开蜂巢的所有机关，我相信你们绝对能够活着走出蜂巢。此外，17年前，作为母亲的我不忍心另一个母亲遭受磨难，不顾一切帮助她将Aquar降生到这个世界……人类的未来应该由人类决定……活下去，零！”
　　艾莲娜的身影蓦然消失，激烈震动的蜂巢播报：“所罗门之戒——第三之戒，允许展开。”
　　底层接连发生连环爆炸，爆炸的气浪推着两人翻滚着落入运输货梯，货梯上的引爆器进入倒数计时，安室透搂住晕眩的常守彻，将自己的手掌和常守彻的手掌同时按在引爆器上，御守电波链接引爆器，引爆器停下计时，电梯亮起绿灯直升地表7层。
　　长吁一口气，安室透放下怀中迷糊的常守彻，将九条家的信物御守置于右腕的手环，果不其然，手环更新了更多信息。
　　猎犬剩余数量9，死囚剩余数量58。
　　立体地图显示，爆炸从最底层100层连环引爆，整个蜂巢系统建筑结构严正踏实，虽然爆炸对其他楼层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是整个建筑没有崩坏的趋势。
　　货梯上方传来几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