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我是那只旺仔

6、打与被打

　　“什么玩意？”
　　“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
　　苏澈看着赵轩马上就要继续叨逼叨个没完，“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个逆子，爸爸在这儿给你出主意你还不听。”
　　“谁是逆子啊？轩轩？”
　　看着苏澈明明在笑，赵轩冷汗却一阵一阵的冒。
　　“我是，逆子错了，爸爸原谅我！”
　　苏澈看着赵轩这没骨气的样子，叹了口气：“没用，撩不动他，我又不是没试过。”
　　苏澈不是没试探过原然，但是原然那一身的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冷的表情，都说见缝插针，见缝插针，那也要有缝可插。
　　仿佛只有苏澈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苏澈其实挺累的了，心灰意冷的感觉从天灵盖贯彻到心里再到脚底，冷遍了全身。
　　原然身边好像什么都是过客似的，一阵风过去，真的不带走一丝云彩，无论是什么东西也进不到他的心里。
　　“那我跟你说的那些办法。。。都没用？”
　　“你觉得呢？那么土的办法我会用吗？”苏澈看了看赵轩，又叹了一口气。
　　说起这个苏澈就来气，自从赵轩知道了他单恋原然这件事，就不停的给他出馊主意，不是土味情话，就是送花，这小子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情圣，撩妹高手。。。
　　“哪里土啊？明明挺实用的！”赵轩说，“情圣的办法都不用，活该你追不到原然。”
　　“快闭上你的嘴吧，说瞎话不打草稿。”苏澈看了看表，“马上上课了，回班！”
　　“下节课是。。。”
　　“伟哥的课。”苏澈站在操场上眺望一眼，始终没在涌入教学楼的人群中看见原然的半点影子。
　　赵轩也看出了他在找某人，“行了，别看了，在班里呢。”
　　“你怎么。。。”
　　“话不可以乱说，醋也不可以乱吃啊爸爸。你以前世间一切都浮云的态度哪儿去了？”
　　“滚蛋，我现在不也是视一切如粑粑吗？”
　　“那你敢说你视原然如粑粑？你不怕他抽你？”
　　不得不说赵轩偶尔开窍一下的脑袋把话说到了点上，苏澈现在确实是对原然和对其他人态度上有明显的不同，可能原然是真的在感情上不一般的迟钝，将近半个学期，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一心只扑学习，只把苏澈当做竞争对手，偶尔兼同学和同事。
　　两个人是踩着上课铃进的班门，林伟今天也破天荒的晚来了几分钟，要不然三个人就在班门口这么撞一个照面，谁知道会怎么收场。
　　苏澈坐在座位上，时不时瞟一眼原然，也不得不说林伟的语文课有独特的催眠效果，也可能只是对苏澈一个人，反正一节课没什么人说话，只有林伟一个人佛祖念经似的说，四十五分钟下来苏澈上的迷迷糊糊，听了的忘了，没听的更不记得。
　　相较于林伟，原然更像是提神醒脑的清凉油，看一眼提神醒脑，看两眼永不疲劳，看三眼长生不老，欧耶！当然，这种效果也只是对苏澈一个人。
　　“最后，我再嘱咐你们一句，期中考可是快到了，一个个皮都给我绷得紧一点。”林伟低着眼，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下课，玩去吧。”
　　于是人一窝蜂地涌出教室。
　　苏澈正想着要出门打一会儿球，刚要起身，身边的原然突然开口：“苏澈。”
　　苏澈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啊？咋了？”
　　原然抬头看了看苏澈将站不站，要坐不坐的姿势：“你要出去吗？有事你就先走吧。”说完原然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五三。
　　“没事，你要问题？”苏澈听原然这么一说就顿时不想下楼了，一想到原然从来没找别人问过题苏澈心里就一簇一簇的冒小fafa。
　　“嗯，这道，上节课没太听懂，物理老师又讲了一遍还是没太明白，你讲我能听懂。”
　　“嗯，我看看。。。啊，这样。。。”
　　原然歪着头，有点听不进去，目光慢慢从书本移到了苏澈脸上，突然觉得苏澈很好看，好像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苏澈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长相，一双桃花眼仿佛能勾人魂魄，嘴唇上薄下厚，整张脸看起来棱角分明，身上却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对什么人都是温柔有礼。
　　相反自己就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了，满身的刺，不管别人碰不碰都支棱起来，让人不敢靠近，虽然还是有一些不怕死的女生来惹他，但是只要他冷冷地扫过去一眼，女生就定在原地再不敢上前。
　　“嗯，听懂了吗？”
　　原然突然回过神来，脸莫名的有些发烫：“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再讲一遍可以吗？”
　　“可以，”苏澈笑了笑，“不过这次就不要在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原然的脸仿佛又红了一个色号。
　　又是一天的课程，北重九中可以说是不愧是重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到了可以把学生逼疯的程度，留作业都是一打一打的卷，十页十页的练习册，也算是配得上雄厚的师资力量和远在外的名声。
　　苏澈这么一天课下来其实也没有多累，相较于他对自己的严格程度，也只是平常的三分之二。
　　不过晚上学习加刷题，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习惯，就算苏澈现在正值头发茂密的少年时期，即便是自己爸妈有优质的发量基因，他也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发迹线，以至于他从初三开始就养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习惯，每天睡前量一量自己的发际线后移情况，生怕哪天变成个阿哥，就算是再完美的颜值也救不回来。
　　“想什么呢孙子？”
　　一听这声就知道是赵轩又来他这儿犯贱了。
　　“怎么又孙子了？不是逆子吗？”
　　“你想当儿子也行，我不在意啊。”
　　“呵呵，总有儿子想当爹啊。”说完苏澈心里一顿痛快。
　　“去你大爷的，你快滚远点儿。”赵轩推了苏澈一把，“我还有课要补，你自己回去吧，我祝你一辈子都追不到原然！”
　　苏澈楞了一下，回头用胳膊夹着赵轩的脑袋：“这么恶毒？赶紧呸呸呸，快点！”
　　“苏澈。。。你大爷。。咳咳。。。”
　　“快点啊，呸呸呸，快点，这玩意儿还要我教啊？！”
　　“没气了。。。咳咳。。。呸呸。。。呸！行了吧！”赵轩感觉快被苏澈勒死了。
　　苏澈听他说完就放开了他：“你自己嘴贱怪我啊？该。”
　　赵轩假装心碎，捂着胸口说：“你这个人，见色忘义啊！天地为鉴，我赵轩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你特么才是阎王派来收了我的吧？！”
　　苏澈不太想跟他在学校门口扯皮：“你不是说还有课吗？快点滚，本阎王不想看到你。”
　　只见赵轩一脸怨气，愤愤的转过头，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
　　苏澈和赵轩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关系却很铁。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时候苏澈上初二，回家路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砸得他脑仁生疼，捂着脑袋回头看去，一帮人马正在群架，可能是自己被不小心误伤了，想了想还是不要惹事。。。
　　特么的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啊！
　　“这谁的书包？”
　　一群人就这么定在原地，齐刷刷看着这个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少年，一个个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竟一个人都没说话。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就很怂的少年推开了身边的人：“麻烦让一下，我的书包好像走丢了。。。”少年身上已经带了彩，傻笑着看了看苏澈，“不好意思啊兄弟，手滑了，手滑。”
　　苏澈本来想着上去就给少年一拳，看着这人怂成这样，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别动不动就用书包砸人。。。”
　　“啊。。。？”
　　苏澈看了看少年身后的人群：“要用板砖。”
　　之后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苏澈已经忘了，不过事后和赵轩回忆这事儿赵轩说自己当时怂的很，能把书包扔出去已经用完全部的勇气了，没想到苏澈那么刚，用板砖砸完人拽着自己就跑，一溜烟人没影了，之后那条街谁也没敢惹赵轩和苏澈。
　　可能这就是打人的好处吧。
　　苏澈就这么走在回家路上，边走边笑。
　　“快点！给钱！不给钱就打死你！”
　　声音是从身边的小巷里传来的。
　　苏澈只是好奇看了一眼，瞥到了一摸熟悉的身影。
　　“原然！”
　　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墙角的少年惊愕着抬起头：“别过来！”
　　“哟，想见义勇为啊？！还是说你们认识？”小混混边说边朝苏澈走过来。
　　苏澈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初中校霸你可知？
　　“滚蛋，关你屁事！”
　　“我□□。。。”说着小混混一拳打过来，直冲苏澈门面。
　　随即苏澈一个反身，小混混一拳打空，没站住一个踉跄。苏澈朝着小混混屁股就是一脚：“你要是想尝试一下医院的网速，就继续。”
　　小混混警惕看着苏澈，明显是有所忌惮。
　　“看什么，眼科也想溜一圈？！”
　　剩下的一群也是看怕了，一个也不敢上前面来。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想打就朝我来，看我不把你们打服了。”
　　苏澈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小混混：“不想死就赶紧滚。”
　　小混混瞬间便转变了态度，赔笑着：“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苏澈心里没敢放松警惕，这人赔笑陪得这么快，心里指不定闷着什么坏呢。
　　瞬间小混混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人应该是心领神会了，一窝蜂地朝苏澈扑过来。
　　数量太多，躲是不可能了，只好硬拼。
　　苏澈秉承着打倒一个算一个的信念，进医院了算我的的勇气，终于在一群人中破开了一个口子。
　　而人群的那一边，是原然。
　　原然明显想要起来帮苏澈，还没来得及，苏澈就吼了一声：“快走！我来顶着！”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你打不过来的!”
　　苏澈趁着没人注意他们两个已经接上话了，把手机丢给原然：“打电话给赵轩！”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想过来抢手机，苏澈把那人衣领拽住，往墙上使劲一抡，不仅把人抡蒙了，把自己手臂也抡废了，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之后就是钻心的疼，疼得苏澈是恨不得自己也撞墙。
　　“苏澈！”
　　“别喊了！打电话！”
　　原然楞了一下，忙打开手机，手机一阵忙音过后，赵轩终于接了电话。
　　“干嘛干嘛？我上课呢。”
　　“我是原然，快来第四大街最外面的小巷。”
　　“为什么？”
　　被原然这么一说，赵轩明显就蒙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来就来，再不来你兄弟就死这了！”
　　“啊好好好，马上到，让他撑住！”
　　说完赵轩就把电话挂了，又是一阵忙音。
　　原然把手机一扔，就上去帮忙。
　　“你小心点儿，那手机可贵了！”
　　“有没有命用还两说呢，你还有时间管手机？！”
　　苏澈转手又给了身边想要扑过来的小混混一拳，一瞬间那个小混混鼻血横流，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原然打人明显有点吃力，一群人看见原然是个软柿子，又把目标转向了原然。其实不然，只是原然好久没打过架了，手有点生。
　　苏澈还被两个小混混缠住，原然身边的一个小混混居然捡起了地上一个已经不知道在这条小巷子里安家多久的酒瓶子，原然他自己还没发觉。
　　苏澈又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洪荒之力，一脚一个，把人全踹开了，猛地跑向原然身边：“小心身后！”
　　明明话已经说了，身体却已经护到了原然身边。躲是不行了，算了，挨一酒瓶子就挨吧。
　　果然，那一酒瓶子结结实实砸在了苏澈后背。看来小混混没有什么力气，砸在背上酒瓶子也没碎，只是一阵钝疼。
　　好一阵儿苏澈才反应过来，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阵发蒙。
　　“苏澈！”
　　等原然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澈已经被那一酒瓶子砸傻了，紧紧抱着原然不肯松手，看着苏澈这样，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
　　“苏澈。”
　　苏澈仅仅是短短的嗯了一下，还是趴在他身上，一动不肯动。
　　把苏澈打伤的小混混，现在就握着那个半碎不碎的绿色酒瓶，蹲在墙角，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应该也是一时冲动，满身热血被刚才的场景激发，一切动作都不经大脑思考，智商回归原位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
　　打伤人了。
　　之前想要扑上来打一拳的，跑过来踢一脚的，都愣在原地不敢动，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就溜了。
　　“苏澈！你爷爷我来救你了！”
　　终于，赵轩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来了，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赵轩，看的赵轩有点蒙。
　　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让赵轩能一眼看到人群尽头紧紧抱着原然的苏澈，和不知所措的原然。
　　“苏澈！你怎么了？！”赵轩就这么喊着跑了过去，看见了苏澈满背的血。
　　“你看不见吗？把他弄走啊。”
　　“好好，苏澈，醒醒！松开原然！”赵轩见他不动，就想硬掰，转念一想，自己硬掰也掰不过他，“原然，要不你带他去医院？”
　　“怎么去，这种姿势？”原然用“你莫不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看向赵轩。
　　“不是，我说话不管用，说不定你说话能管用呢。”
　　原然还是看傻子的眼神，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照做了：“苏澈，我是原然，没事了，我们先带你去医院。”说着原然就推了一下苏澈的胳膊。
　　“啊，疼。。。”苏澈这么一喊把原然和赵轩都吓了一跳。
　　“是手吗？哪儿疼，我看看。”苏澈这么一喊，原然的心立马就软了，轻轻抚着苏澈的背，即便是摸了一手血也丝毫不嫌弃，“没事了啊，我带你去医院，医生包扎完了就不疼了啊。”
　　赵轩：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嗯。。。”苏澈轻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原然的手。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苏澈整个人就是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念念叨叨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话，原然只听清楚了一句。
　　“不要离开。。。”
　　原然笑了笑，把苏澈抱得更紧了一点，“好，不离开。”
　　可能这就是被打的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