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摔门去》不使人间造孽钱

12、找人

　　开学了，这一学年主要是要找工作，但首先得完成实习和论文，大家也就更忙了。大壮回家了几天，盖到了一个实习章，七月底开的学，那家伙的实习章盖已经盖到了今年年底，且是一家知名A股公司的章，我和小乔看了心说这哪里是实习章，分明是名牌章，签章里的兰博基尼。
　　我和小乔对大壮相亲情况十分好奇，提起这档子事，大壮摆出一脸的苦大仇深，说他怕那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字一字描述着那女孩的长相，语气中透露着绝望，“女人，口阔嘴大有煞，指甲细长抓钱，小齿细牙抠门，嗓门洪亮打魂，”说着都要流泪了，“她全占了……到我妹妹嘴里全说成旺夫，我家里人都信她，不顾我……”大壮说着揉了揉太阳穴……“哥儿两个帮帮我吧，帮我想想法子啊……”
　　“你还没说这姑娘人品怎么样呢？”小乔说，“漂亮的□□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一挑一嘛。”
　　大壮瞪着小乔恶狠狠的说，“滚他妈的有趣灵魂，老子要漂亮的□□……”转眼看向我，说：“老何，你主意正，给帮忙想想啊！”
　　“要不……我们搞个征婚广告？或者你托家里其他疼你的人帮你着手找个懂相的人，另找一个合你八字的？”我也只能想到这儿了。
　　于是不就之后，我们校园网，联谊社，博硕公众号，以及省级报纸上都出现了这么一条征婚广告：“本人男，25岁，身高180cm，211院校会计专硕在读，北京户口，三环内有房，有车，无不良嗜好，为人幽默，现诚寻一位五行属水，性情纯良的姑娘共度一生，有意者请联系XXXXXXXXXXX，微信：XXXXXXXX，非诚勿扰。”这文案是大壮自己拟的，我看了汗颜，会有妹子找上门才怪，扯上五行，不少人忌讳的。果然等了两星期无果，于是便劝大壮把其中两句话换成“有别墅，有豪车”，被小乔制止了，说这么一改，来者多不善。
　　开学将近一周了，何向初才回来，看到他健步如飞的样子，老夫很是欣慰。他给寝室人手一包小鱼干，悄悄给我另加了一包大鱼干，对我挑了挑眉毛，意思叫我低调点。我心里觉得好笑……老子偏不！
　　“哎哎哎！”我把大鱼干打开，“来来来，我从他手里抢了一包大的，大家来来来，分了它！”末了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他一脸不屑，“吃吧，还有更大的呢。”
　　“……”听着感觉有点难以下咽。
　　“你论文怎么样了？”何向初问。他这么问是因为上次我开题答辩的时候差点被毙掉，我其实也很无语，我导师是新晋院长，刚开始选导师的时候我随便选了他，后面他一升职，整个人都难缠起来。
　　“我交了两篇初稿，都被毙掉了，同门三个人还一个没过呢。”
　　“我帮你吧。”他说。
　　“呵呵！”我抬眼看他：“你看不起谁？”
　　话虽这么说，后来还是没经受住诱惑。何向初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我的论文修改了一下，不但导师没说话，内审外审查重都一字没改，轻松过关。这可给我找工作和考证省了不少时间，这事儿上，我挺感激的。
　　又说我女朋友这边，她刚参加工作忙，我实习考证找工作也忙，约会的时间更少了，上次她生日之后，我们一起吃过一顿饭，收场有点不愉快，无非是因为一些小事拌嘴，想着先冷处理一段时间，结果一冷就冷了一个多月。破冰是在小乔生日的时候，他坚持要我把舒雅叫来，我就叫了。刚开始她还爱答不理的，我想着承诺了要叫她，又叫不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然后就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她才答应来的。
　　我是之后才知道，小乔有舒雅的微信，问了舒雅喜欢吃什么，然后他生日那天，果然是舒雅最喜欢的川菜。舒雅也极其会做人，给小乔送了一件Levis的白T恤。我见了那T恤就来气，刚处上的时候，舒雅就送的我这个，后来因为我穿着它去参加女生偏多的社团活动，被她一剪刀件掉了，送这个？更像是送给我看的。
　　我们寝室其他三人由胖子做主，给小乔买了个充气娃娃，娃娃还在路上呢。我想着也是奇怪，刚认识小乔的时候他见到女生就想上，现在反倒是心定下来了。那时单纯的我没有想到他是打算追舒雅了，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舒雅，就像一个小弟弟喜欢没可能在一起的大姐姐一样，也就没放在心上。因为虽然我和舒雅感情不如以前，但相处近三年，感觉难免降温，再来就是吃饭时她会轻轻靠着我的肩，我安全感十足啊。
　　整顿饭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格局，大壮逗哏，小乔捧哏，我画外音，何向初观众，舒雅算是主宾吧，氛围也不错。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次他妹来过之后，每次吃饭只要何向初在，大壮都紧紧挨着小乔坐，就跟抱着救命稻草似的。
　　点了一桌子菜，还有酒，大家吃着喝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乔问：“小舒姐，你是怎么看上我陆哥的呀？”
　　小舒侧头看看我，说：“感觉他像我爹。”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笑喷了。
　　“你怎么回事儿？”我又好气又好笑，皱着个眉问她。
　　“你不知道，我爸可好了，”小舒拉着我的手臂轻轻靠着，“不管我和我妈多烦人，他从来都不会发火，最多就是讲讲道理，讲道理也只是点到为止，有时候人虽然很木讷，但特别靠谱，关键还很温暖，在他身边感觉特别踏实，稳。我就想着，以后也要找一个像我爹一样的。”
　　我听了有点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其他三人净吃狗粮了。
　　之后又拖着没去成旅游，原因是何向初导师又带他下项目了。这一去又是一个月，回来时候就是考证那个星期，小乔和大壮不考，我就苦逼了，一下子报三门，压力巨大，何向初倒是轻松，最后一门很轻松，考完之后又去项目上了，再回来已是十月底。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接到了闫和然的电话。
　　看到号码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差不多半年没联系，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小陆，跟你打听一下最近何向初怎么样。”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没大事，可是神经莫名绷得更紧了，心说废话，你被拉黑了当然联系不到他，干嘛又来找他，他状态挺好的，断了联系不好吗？
　　“哦，他恢复得挺好的，现在健步如飞了。”
　　“他……”他顿了顿，“最近联系不上他，以为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还在学校吗？”
　　“他不在，跟着导师下项目去了，最近一个月都不在学校。哎哥你找他有事吗”
　　“对，有点事想跟他说一下，他回来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既然他在外面忙，那我等他忙完再跟他说。”
　　“哦哦，事急不急？要紧吗？”
　　“不急不要紧，他回来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哎，好。”
　　说罢便挂了电话。叫我传达消息，我心里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当时可能是觉得人住院加复健大概三个多月，不见你关心，不见你慰问，人无亲无故，死撑着好不容易走出了阴霾，你倒是又来刷存在感，就我说，何向初自己一人倒能过得更好，时不时被打扰一下，没准又做出什么些出格的事，毕竟闫和然的事太沉重了。
　　想了两天之后，这件事也就被我抛之脑后了。直到何向初回来，已是十一月份，一到寝室就催我说快点买机票，再不走导师又叫他去下项目了。我说这已经十一月中了，不如改道去泰国，正好赶上天灯节，于是两人当天就买了后天的机票。虽然不便宜，但说走就走是真爽。又Agoda了一间房，所幸临时还能买到天灯节的门票，也算是奇迹了。
　　买了机票当晚，舒雅联系我了，问我这两天有事没有，我说刚买了去泰国的机票，后天走。
　　“什么？”她说，“这么突然？”声音中有惊讶。
　　“是挺突然的，半小时前刚买的机票，说走就走。怎么啦？那么晚了有事情？”
　　“就是想……”她顿顿，语气平静，“让你陪我回家一趟。”
　　“你早说呀！没事没事，来日方长嘛这不是，迟早带着厚礼登门看望叔叔阿姨啊。”
　　“嗯……”她轻声说，“晚安。”
　　其实那时候我一门心思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愣是没听出她和往常不一样，只以为想带我见家长，心里倒是不至于抗拒，就是会觉得这算是个麻烦事，也不用急着去见，慢慢来也行，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