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说，一起走夜路吧》6点起床睡觉

4、坏人

　　申静回答道：“是我，我怕小姐站在海边会有危险，便让她在公路上等我。”
　　莫昊卓又问：“那薛家？”
　　申静涵抬起头，道：“两年前，徐家和薛家两家联姻，小姐和薛少爷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小姐出了一场车祸，整个人也有点痴傻，最后薛少爷还是娶了小姐。可是他打着着修养治疗的名号，将小姐关在西郊的别墅里面，平日里也不去看望小姐，也不许小姐出去，还叫人看着小姐。这样的日子跟守着活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就带着小姐逃出来了。”
　　莫昊卓听到“痴傻”两个字，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徐舒苒看着有些奇怪了，又看了眼在一旁玩着头发的徐舒苒，不耐烦地说道：“可是你们都逃出来了，大可向徐先生说清楚啊。”
　　申静涵摇了摇头，说：“没用的，当初老爷把小姐嫁过去，就是因为当时公司被商业间谍骗去一大笔资金和资料，陷入危机，才想到联姻的方法，求薛家帮忙的。现在公司好不容易起来了，若是薛家资金一旦撤离资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老爷肯定不会同意的，肯定又会把小姐送去守活寡的。”
　　莫昊卓看着申静涵，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道：“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莫？”
　　申静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磕磕巴巴地否认：“我...我是从新闻上看到的。”
　　莫昊卓不信，细长的眼睛盯着她宛如盯着猎物般，拷问申静涵，“趁我没失去耐心之前，说实话，谁教你这么做的？”
　　申静涵从小就跟着徐舒苒长大，性子单纯，哪里经受得住莫昊卓这样逼问，没过一会儿，就说出了这件事的始作者，“是二小姐，她叫我这样做的。她说她从新闻上见过你，说在小姐的房间里面见过你的照片，还说小姐救了你的命，你肯定不会亏待小姐。”
　　“二小姐？”莫昊卓问：“柳惠宁？”
　　申静涵摇了摇头，说：“徐舒颖，刚刚站在老爷身后的那个。”后又补充地说道：“她是小姐同父异母的妹妹。”
　　莫昊卓一听，脑海里晃过那个乖巧地站在母亲身边的年轻女孩子模样，想着自己不过是卷进了别人家的内部争斗，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你家小姐的声誉，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她？况且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二个薛子辰呢？”
　　申静涵一听，脸都吓白了，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这，当时我打电话给二小姐的时候，也没想太多，谁知道......”
　　徐舒苒听见哭声，连忙抱住申静涵，还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不哭，小涵不哭。”
　　申静涵见徐舒苒这样安慰她，愈发觉得愧疚，哭得就更凶了。不知道是不是受申静涵影响，还是小孩子心性，徐舒苒也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
　　莫昊卓见状，不胜其扰地抓了抓头发，他脾气向来不好，一大早就被人下了套，忍到这时已经是最大底线，而且发脾气都是二话不说直接砸东西，导致他家日常开销之一，就是给他置换这些被砸坏的东西。
　　于是，“啪”地一声，莫昊卓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烦躁地喝道：“都别哭了。”
　　申静涵被这声吓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处，但也不敢再哭了。徐舒苒现在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智，被这声吓住后，又不管不顾地哭起来了，申静涵怎么哄也哄不好。
　　莫昊卓砸完再转头泡茶，告诉自己要修身养性，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但今天虽然他砸东西了，气还闷着，他怎么就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儿，还得了个“奸夫”的骂名。他耐着性子向阳台走去，消一消自己的怒气。
　　最后也没办法，只能回屋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天色不复明亮，屋里也暗了不少。莫昊卓一推开门，就看见徐舒苒从沙发里探出头来，睡衣已经换成浅蓝色蕾丝连衣裙了，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见莫昊卓走进了，又把身子背过去。
　　莫昊卓绕着走了一圈，正对着她，看见她眼角红红的，整张小脸都是邹巴巴的，受了冤枉一样地说：“坏人。”看到莫昊卓脸，又将背转过去，对着沙发。
　　莫昊卓打开房间开关，问道：“我怎么是坏人？”
　　徐舒苒身子背着他，小声地说：“你害小涵哭了。”
　　听到这个回答，莫昊卓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说话。后来嘴贱地又问了一句，“我怎么不一样了？”
　　徐舒苒身子顿了一下，脸开始泛红，而后整个人身体都朝沙发拱，把头埋进沙发里的小抱枕里，瓮声瓮气地说：“现在一样了。”
　　莫昊卓听不清她说什么，把她从沙发里拉出来，假装严肃地说道：“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徐舒苒看着莫昊卓又板起脸来，睁着大眼睛，眼角又开始泛红，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莫昊卓连忙往她怀里塞住一个抱枕，强忍下烦躁的情绪柔声哄她道：嗯嗯，不说不说，随便你吧。”他向来是不会哄人的，从小到大只哄过二姑妈家的表妹，最后还哄不好。
　　莫昊卓也没再管徐舒苒了，拿起床上的衣服，往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