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君臣扯淡向大学玄幻生活》艾瑣

26、现代2015（16）

　　是个美好的周六，医务室的医生昨天特批了这里留给鬼羽使用。不大的小屋，因为没有其他人而显得宽敞。第一缕阳光并没有照进来，天上的乌云就及时把阳光遮挡，乌珥云的心在一点点的沉下去。

　　“所以王，您之前和我说您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知道的是我刚才说的这些么？”

　　不是。

　　乌珥云脑海中的波浪汹涌澎湃，自己知道的事情虽然不能说全部没有和鬼羽的穿越事件对上，可是能对上的也不过是一些无所谓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
　　原以为事情的发生在自己的掌握中，可是现在看来真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鬼羽感觉到他在沉思，也不好去打扰，安静了一会，才听王说道：“或许，我们被人耍了。”

　　“耍了？”鬼羽一时想不出是谁可以做到把乌家耍成这样。

　　乌珥云无意瞟见鬼羽撸起衣服，左臂竟然有一颗猩红的痣，紧了紧眉头，心突然狂跳，逼迫自己看向别处，却又想确认一样的，又看了眼那颗猩红的痣，从前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到他除了后脖和左耳外，还有这么的一颗痣。现在却意外的有些震惊。

　　他缓缓说，“我虽然是5000年前自刎后直接的穿越，但是中间我们种种转世的记忆，却没有丢失。好比我是忽略了过程，直接从开头看到了结尾。但是你不同，你经历了中间的过程，却在最后忘记了以前的种种，一个拥有过程没有结局的人。可是无论是你还是我，这样的过程还是结果都是错误的。”

　　听得糊里糊涂，鬼羽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乌珥云耐心解释说，“5000年前，因为柏山的攻打，空无之地被灭。当时，仅仅依靠你我的力量是无法做到反抗或者重整旗鼓，来日东山再起的。所以，我便想着用异魂瓶保留你的魂魄、在存留你的完整躯体，等到轮回之时，你我一起重生，再来复国。我乌家虽为世代的巫族，可对于这种生死大事，还是能力有限，所以导致不是每次的轮回，你都能重生。或者说，每次你我的轮回，就算你能赶上重生，你我也有可能无法相遇。即使相遇，也不是每次你我都留有过往的记忆。”

　　“因此，你真正重生，并且你我有幸相遇的次数不过就五次。而这五次中，你我都保留有过往记忆的只有一次，也就是武林世界那次。以上这些，和你刚刚对我说的你所经历的事情，是可以对上号的。可是具体到每次的时候，就会发生错误。比如说，玉佩的事情。”

　　鬼羽蹙眉，“就是我失去记忆的那枚玉佩？”

　　“是，”乌珥云眯起眼，看着透过厚厚云层的一点光线，随即又被新飘来的云掩蔽，“其实，在我的记忆中，这枚玉佩甚少出现，只有武林时代的时候，有出现过一次，但也只是我把玉佩物归原主。不过，关于那枚玉佩有个谣言。只是这个谣言很遥远，遥远到涉及了乌家祖先。因此这样的话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失真，所以我也一直不太愿意说。可是既然你穿越中，不停的遇到这枚玉佩，我想这个谣言可能是真。”

　　“谣言讲的是，当年乌家争夺空无之地前后的事情。”

　　鬼羽想，那这真是太遥远了。

　　“我们乌家是蚩尤九黎族部落中十分强大的一支，是鸟图腾下的乌氏。蚩尤是我们的酋长。现代人最清楚的只有当年蚩尤大败炎黄部落，而后蚩尤兵败被杀。这确实不假。当年酋长兵败，他麾下的几乎是所有的部落都收归炎黄。我们乌家便是其中之一。炎黄自以为的铲除一大害，还为自己增添兵将，殊不知，酋长当年迎战前曾经对我们乌家的部落长老说过，这次迎战定是有去无回。”
　　“所以酋长说，如果他真的没有回来，就让我们假意顺从，然后在寻机会重振我们蚩尤的雄风。毕竟酋长是兵主，引领了三皇时代的战争之神。谁成想，为了天子之位，炎黄联手，还承天求了天女女魃的力量，只为了铲除他。”

　　“后来，蚩尤大败。炎黄砍了他的头颅，还将其身首异处，唯恐酋长回来。我们和其他大部分的部落听从了酋长的意思，假意顺从。日日不敢掉以轻心的练兵，只为了完成酋长的遗言。我们要重振上古的英姿，不能因为仅仅这次的失误，就将我们在上古时的种种被抹去。那时，炎黄对于我们的顺从也很是满意，可是后来，他们好像发现我们总是不断地练兵，所以起了疑心后来我们战败，趁此将我们驱赶至大荒东经。”

　　“那里土壤肥沃，适合居住，我们乌家在那里建立了柔仆民国，养精蓄锐。有意思的是，后来，皇帝的后代一位名叫姬云的天女，却爱慕上我乌家首领，想助其一臂之力，却被皇帝发现。乌家再次打败，而且被流放更远，至流波山。那里距离海岸七千里远。同时，流波山上有一只神兽名叫夔。状如牛，苍身而无角。皇帝将他的皮作为鼓面，用雷神身上的骨头来敲打着鼓，以此震慑天下。因为上古蚩尤的威力就如此。准确说，是为了震慑我们这些不老实的部落。可惜的是，姬云在战中不幸丧命。姬氏用尽身上的灵力只为转世，来世再与乌家结缘。乌家便在流波山上生生世世的繁衍，还在等待机会。”

　　“当时的流波山上有一些当年不愿意顺从炎黄的小部落，他们在这里也形成了小国。叫洋荒。”

　　鬼羽十分惊讶，“洋荒？”

　　“东洋大海，四荒八极，一开始的流波山唯有洋荒在此。”

　　鬼羽打断，“等等，这么说，洋荒和乌家都是蚩尤麾下的话，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对我们说谎，还不帮助我们？”

　　乌珥云不急不慢的接着说，“流波山分为阴阳面，阴阳两面中间有条无法跨越的汪洋大海，叫东洋。所以我们和洋荒虽然都在流波山，也同为蚩尤麾下，可是相互不屑往来。一是我们看不上他们，二是他们对于我们顺从炎黄也颇有意见。现在看我们被赶出来，自然是乐出声的。只是我们乌家的实力在蚩尤中也是颇有威望，所以对我们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至于这个玉佩，是乌家被驱逐流波山后的再次带兵攻打炎黄时，一个医家给我们的。那位医家称，这玉佩是五行阴阳的结合体，里面有天地运气的合为。没有详说什么，只是说可以助乌家一次。其实，当时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并不是一枚真正意义上的玉佩，更像是一块石头。一块看上去随处可见的石头。但是那医家肯定不是普通人，虽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起身行动却是异常的矍铄。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种仙风道骨的出世之人。”

　　“我乌家长老兴许是被那人的气场震到，也可能是输了几次害怕了，就把那块石头留了下来。然后便是空无之地的争夺。争的不过是我们酋长的领土，乌家不过是要重回上古蚩尤的荣耀。空无之地是蚩尤首级所落之地。别人总说那里化作了血枫林，是兵主的精神。长老却说，那里是蚩尤会重活之地，炎黄不知道空无的神奇之处，因为空无之地，目空四海，无昼无夜。唯有如此，蚩尤或许有重生的希望。”

　　鬼羽低声说，“可是蚩尤并没有活过来。”

　　“对，不过空无之地却被我们乌家成功占领。长老曾一度认为是那块奇怪的石头起了效用。所以日夜侍奉。还让乌家世代传承，但是其真正的意义，到我们这代的时候，就已经是虚虚实实，谁也不清楚了。”

　　鬼羽挠挠头，问，“那石头真有用？还有那给石头的人是谁？”

　　乌珥云笑着摇摇头，“是不是石头的作用，我还真是不清楚。不过，那人究竟是谁，估计只有长老和一些个别的人知道吧。这个活在谣言中的人，我们一直称他为大鸿。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连阿爹阿娘也不太清楚。据说知道那人身份的人，都在攻下空无之地后的一段时候内，慢慢的消失了。”

　　“你怀疑那人的身份？”鬼羽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称不上怀疑。好奇。”乌珥云又突然看向他，“谣传中说什么的也有，说这人是蚩尤大帝生前的随从；也有说是炎黄派来的奸细；更有人说是长老为了安慰大家，找来的人…稀奇古怪，什么都有。我自然也是好奇他到底什么人。不过，”乌珥云慢慢坐在他身边，“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谣言也在不断的变化，唯独有一条没有变。”

　　看着王上微微抬起的胳膊，鬼羽心中竟说不出的有点紧张，“什，什么没有变？”

　　乌珥云抬手轻轻摸上他的左耳，又慢慢滑至他的后脖，让鬼羽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可是乌珥云有种君王莫名的威严，眼光中隐隐有着寒意，还有些以前没见过的恍然大悟的情绪在翻滚，“小羽，你知道么。你这两颗青痣，一直在证明着你的身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两颗青痣，才敢确认是你的。”

　　鬼羽稍稍侧身，躲开他的手，自己则看不见的盲摸了一把，确实这两颗痣是一直存在的，偶尔照镜子会看见，可是他怎么突然这样了？

　　收回手，乌珥云笑着岔开话题，“那人给的石头，被我们乌家一直供为算是传家的东西。在传代的时候，石头慢慢褪去外面的东西，里面是温润而泽的玉石，而且在不断的变薄变透，越发的细致。在交给我的时候，它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的玉佩。后来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了。还记得么？当你接受时候的场景。”

　　鬼羽呆愣的摇摇头。

　　“你说，”乌珥云的瞳孔有点浅，这时的聚焦很明显，“你也有一枚。但是，已经丢了很多年了。”

　　鬼羽的表情一瞬间凝固，“我有一，一枚，一枚玉佩？”

　　“我当时以为只是你很喜欢它，我对这个玩意的来历也不在意，主要是我不相信凭借这个东西，就能让我们占领了空无，所以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因此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鬼羽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晚没睡，导致脑子不够用了，怎么这话听上去这么有歧义？想了想还是张口问道：“所以这玉佩和我有关系？”

　　乌珥云吐了口气，说，“鬼羽，我相信你。这些事只能你去帮我解决，就像是这枚玉佩，它到底是什么来头。因为我没有办法穿越，只有你可以。所以，你替我去了解明白，然后回来就第一时间和我说。”

　　“王，乌家不是巫族么，为什么你不能穿越？”

　　乌珥云轻声解释，“因为你身上的魂其实不完整，本来应该是浑浊的玄气，但是由于现代魂魄的存在，导致你的玄气很是清明，这样两者相斥，就会导致你的魄不稳定，容易穿越。即使我能穿，也很难会和你穿到同一个地方，所以你不要纠结这种事。记住我说的了么？”

　　鬼羽及时拉住离开的乌珥云，“我还想问两个问题。”

　　“问。”

　　“你之前半夜和绿光出去的那两次，那个会说话的绿光是什么？还有一次，我在你的柜子里看到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的东西像烟雾的那个，是什么？”

　　乌珥云眼睛微眯问，“你看了我的柜子？”

　　鬼羽忙解释，“我那次去找你借水的时候，你那个动作太明显了，而且我的钥匙在靠近那里的时候，发光了。所以就想着去看看。”

　　说完尴尬的笑了笑，乌珥云想了下说，“是我当时让你逃离到门的时候，给你的钥匙？”

　　鬼羽连连点头。

　　“绿光是方易，现在对他来说我就是乌柏山。我现在的这具躯体里面是乌柏山沉睡的魂。当时我直接从5000年前穿越过来也是因为乌柏山出了事，所以我没了过程，直接结果。至于那个瓶子，里面是我穿越的时候，跌落在时空里面的散碎的魂魄。钥匙是我乌家的东西，自然是对乌家人的魂魄有反应。”

　　鬼羽问：“那你怎么没有穿到自己的躯体里？”

　　乌珥云心中无奈的笑笑，真是好问题，每一次他的问题，都是自己想问的，“我不知道。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被放行的乌珥云没有回寝室，直接去到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