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君臣扯淡向大学玄幻生活》艾瑣

21、现代2015（11）

　　睡梦中，鬼羽再次回到水朝，却只见文臣的千金赵易歌不见武将的女儿。

　　他追过去问：“你有没有看见乌珥云？”

　　赵易歌开心的拉着她道：“公主你不是刚走呢，怎么折回来了啊。阿云刚刚回府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啊？”

　　听到人已经回府，鬼羽松开手不顾公主的形象，就朝将军府跑去。

　　远远看到乌珥云一身男装。他气喘吁吁的追上，紧紧握着她问：“你还记得前世么？”

　　乌珥云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一把搂过她笑的说：“什么前世，这是第一世。”

　　第一世？

　　鬼羽环顾四周。刚才的景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全新的场景。他重新仔细端详着乌珥云，发现这人身上的衣服金绣龙身，祥云瑞气，一副君王的气概。

　　这难道，真的是第一世？睡梦中，来到了第一世？

　　他恍惚间，乌珥云伸手重重的打了他的后脑勺。

　　疼！

　　为什么会疼。
　　鬼羽想着梦中是没有感觉，这次竟然感到疼痛。为了求证，再次掐了自己。

　　疼！

　　原来不是在梦里。鬼羽有点不知所措，这次是怎么穿越来的，竟然一无所知。

　　乌珥云看他神思飘渺不定，轻打响指。他才回过神，慌张的说，

　　“大王，乌柏山要攻打我们了！”

　　乌珥云满脸惊讶的，“刚才洋荒的王才来过，和我说了这事。正要和你商量，你竟然已经知晓？”

　　这次轮到鬼羽吃惊，“洋荒的王，是谁？”

　　乌珥云嘲笑着他，一向以记忆超凡闻名的人竟然忘记洋荒的王是谁？不过乌珥云还是慢慢的道来：“洋荒的王，是姜明。”

　　鬼羽仿佛触电一般的不自然，小心翼翼道：“我们可以去拜见一下这个洋荒的王么？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

　　他一口允诺，带着鬼羽来到洋荒。洋荒果然是汪洋大海，看不到尽头。只是露出的一个尖顶，说明着洋荒国的存在。

　　只见自家的王声如洪钟般的喊到：“空无之地君王乌珥云。”

　　眼前的汪洋大海瞬间波涛翻滚的汹涌，不知从何飞来的无数只隼在浪涛间飞翔盘旋，一声赛一声的凄凉哀怨。海面被翻涌的四散纷飞。滚滚的浪涛肆意翻卷，一条细长的海路被劈开，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人，带着鬼羽和乌珥云走向海底深处，不见日月。

　　姜明已经等候多时。见来的是两人，连忙赐座。鬼羽顾不得规矩开口就道：“洋荒之王，鄙人鬼羽，洋荒国的臣子。今日特来叨扰，只为乌柏山攻打我洋荒一事。鄙人先问，您是怎么知道乌柏山攻打我国？”

　　姜明支开下臣方道：“冰翼与我国一向交好。这次乌柏山取代原冰翼国王，意欲图谋不轨。原冰翼国王来我这处避难，我才知晓。为助他重回王位，也为你空无着想，此番我才通风报信。一箭双雕，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鬼羽听着话很有道理，但还是不解。既然这样说为何会成撒手管家？难道中间有什么问题。鬼羽思前想后，才继续说到：“现在这个冰翼国王在何处？”

　　姜明骄傲的说：“自是看管周全。我洋荒岂是常人能进来的地方？怎么，你想看一看？”

　　“正有此意。”

　　姜明将两人蒙上双眼，然后便带到冰翼国王所在的藏身之处。

　　乌珥云刚刚解下面罩，就看到冰翼国王在那里呆坐着，不解的问：“这是…？”

　　“唉，自从那日过来，就成了这副模样。自己的天下被他人巧取豪夺的拿走，心神交瘁，成了这样。我也是心疼啊。”姜明说完还掉了几滴眼泪。

　　乌珥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国王。没有神，没有玄气，看上去像个空壳子，只觉得诡异得很。

　　不久离开洋荒，路上乌珥云道：“大臣，你有什么想法么？”
　　鬼羽回忆着刚才的一切，和之前第一世自己的话说道：“我觉得，很是蹊跷。”
　　乌珥云默认的点点头。

　　许久乌珥云才说：“这个国王，许是个假的。只是姜明没有生的灵力看不出来。”

　　国王是假的？鬼羽暗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个，洋荒之王没有帮到底。

　　“相传有一种神木，叫榕木。用它所做之物皆有灵性。唯独制成人型，只有外貌没有内心。我见国王那样，却是有这种感觉。况且，能用榕木制成的，并所注入的灵力，除我乌家天下在没有第二个。”

　　鬼羽恍然大悟，“王，你是怀疑乌柏山有灵力，并且还做了这样的人偶来诓洋荒之王？”
　　乌珥云不置可否的默认。

　　鬼羽依旧不解，“可是，乌家的灵力传大不传小。乌柏山怎么会有灵力？”

　　只听长叹一口气后，乌珥云揉揉疲惫的眼眶，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缓缓道：“其实，我才是小的那一位。乌柏山是兄，我为弟。”

　　“什么？”鬼羽感觉自己遭受重击一般。已经接受多年的事实，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推翻。

　　“我本想瞒到底，看来终究纸包不住火。乌柏山还是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乌家的灵力传大不传小，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事实也就是如此。但凡第一位的降临，身上都会有灵力流淌。但是，在乌柏山出生后，身上竟没有一丝的灵力。阿爹阿娘当时很是惶恐，以为做了什么对不住祖辈的事，遭了天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也并没有告诉乌家的其他人。那一年，阿爹阿娘过的很是忐忑。直到我的出生，他们看到灵力的存在，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至少乌家的灵力没有消失。我和乌柏山只相差一岁。于是阿爹阿娘瞒天过海的将我说成是兄，乌柏山为弟。”

　　“然后便悉心栽培我为空无的王。四年后，阿爹阿娘再次有了孩子，但是这次竟然生下一个死胎。这也是吾辈上从未有过的事情。阿爹阿娘很是伤心，为这个死胎也取了名字，叫幺雨。这时候，乌柏山和我已经看不出来孰大孰小，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兄。之后，在我成为君王的前三年，事事平安。为了防止乌柏山发现我的身份，恰逢他身体不好，便一直在后山休养。可是在我上任的第七年，阿爹阿娘生重病去世，灵犀朴子更是算出我会有大劫。近臣会一个接一个死去，还将有难以预估的天灾。于是我和众臣说了这件事，辞了他们。这时我恰好遇见你。你虽为乞丐，但不同常人，玄气清明，身上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灵犀朴子这回竟然指名你。于是，便纳你为臣。”

　　“接着你便一直和我掌管天下，也相安无事几年。直到去年年末，我随乌柏山一同出游时，才发现，他身上有了灵气，而且和我几乎是不相上下。我这才想起之前阿爹阿娘和我说的，我为弟他为兄这件事。而此时的乌柏山身边也有了一个名叫方易的男人。这个方易看上去就是个儒雅书生，但是头脑十分精明。我当时也有怀疑他俩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便也没在放心上。”

　　乌珥云难得一见的愁容满面，鬼羽看的很是心疼。

　　“自从今年开始，事事不断。我更是无意得知，我与你偶遇那日的刺客，竟然是乌柏山派遣的。因此开始小心提防着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我想一定是那个叫方易的人在背后指使。否则凭乌柏山那样的暴脾气秉性，怎能容忍这么久？”

　　说完乌珥云又长叹一口气。低头不再言语。鬼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安静的陪伴。看他面色平静，可是死水往往才是真正的令人心疼。鬼羽禁不住的抱住了他，不觉间，肩头已湿。

　　事既已如此，那么我鬼羽定是奉陪到底。

　　陪着自家王回到宫殿，已经夜深。安抚着大王入睡。他却难眠。
　　第一次感觉，混沌的事情有了比较清晰的眉目。自己肩负重任，要陪乌珥云度过这次浩劫。或许第一世的鬼羽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魂魄迟迟不肯回归。才会有后世的轮回，才会有2015的这一切。

　　看着大王睡梦中，眉头紧锁，鬓角还有微微的汗珠，两只手不觉间竟也握紧了拳头。或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睡也不踏实。

　　鬼羽将他紧锁着的眉头轻轻舒展开，取过毛巾拭去那细密的汗珠，双手也微微松开。安顿好大王，才悄声离开房间。时不时有宫人走动，他拉住一个问着现在的时日。

　　问完后，他独自一人坐在门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这时才明白皓月当空的真正含义。时不时有云飘过遮挡，但是，缝隙处仍旧有月光。看着地上的窗纸倒影，房间里烛光摇曳。总有一种忙里偷闲的感觉。
　　屋里有人，人在心里。

　　门前一觉醒来，天还没有大亮。鬼羽看了看周围。好像还是在空无之地，并没有回去。

　　屋里的蜡烛已经燃尽。推开房门，看到床边的纱帘，还是如自己出来的时候一般整齐。揭起一角，大王正睡得安稳。轻划过他清朗的面庞，竟有丝丝沁人的凉意。

　　鬼羽趁着天没有大亮，便赶向冰翼国。

　　昨儿夜里，解手回来，看到门前放了一封信。封面上写着鬼羽亲启。读完才发现是乌柏山宴请自己前往冰翼。想起之前的回忆，也正好准备趁此机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乌柏山。

　　只身前往这冰翼国。

　　前面的流程一同回忆那般的进行着。只是，在乌柏山说完自己的不同后，鬼羽突然说到：“我的魂有何不同，还希望乌柏山殿下，好好与我说一说。毕竟让您如此挂念，我也得知道个清楚，不是吗？”

　　乌柏山笑得很是琢磨不透的说：“你身上除了你以外，还有第二个人的魂。”

　　“第二个人的魂是什么？”

　　乌柏山不在回答。鬼羽想着他再如何灵气逼人，也最多和自己的王一般。连王都说不清，更何况是他。于是换一个问题道：“那殿下既已经成为了冰翼的君王，那么又为何要空无之地？难道是为一统天下做的前调？”

　　乌柏山突然狂笑，直至笑够才喘着气道：“一统天下。我如今孤身一人，要这天下做何？再者，这冰翼在如何的国泰民安，终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只有空无。”刚刚说完，他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鬼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么他这样说，真是轻敌。
　　如果是假，那么又何必编造这般的谎？

　　只听他接着说：“我如今这样的说了，那么便实话实说，也不惧你对乌珥云说些什么。”

　　他的语气猛地强硬起来，眼神中的戾气越发的凶狠，“你也算是乌家的半个人。想必对我乌家的事情虽不是全知，也是了解大部分。这空无是我乌家的天下。向来传长不传次。可是如今，我为兄，他为弟。这空无的君王竟然是他乌珥云？我一开始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事到如今，我知道了，难道让我做睁眼瞎子么！而且他乌珥云竟然将我搁置在后山！还处处下杀机！这是做何？担心我抢了他的宝座？！哼，真是笑话！”

　　鬼羽静静的听着，在他停顿时问道：“那你是为了夺回空无。”

　　“哈哈哈，夺回空无？我已经说了，孤身一人，要这天下做何！”乌柏山的狂喜后再次愤怒的声音，冷的叫人战栗。

　　“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鬼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

　　乌柏山的表情突然轻松起来，远远的上下扫了殿中人一眼，轻轻的说：“原来你不知道。”

　　鬼羽心里快速过了遍事情，觉得整件事已经有点眉目。乌珥云为弟，但是因为家中的一些安排，夺了兄长的空无，同时还驱赶了兄长。乌柏山得知真相刺杀不成，便先抢了冰翼的王，然后出兵空无。最后的结果是乌珥云战败，接着便是自己和乌珥云无尽的轮回，直到2015再次相遇。然后便有了自己之后经历的事情。好像这件事情，很完整并没有什么问题。

　　“乌珥云对你的好，你没有觉察？”

　　他唐突的话让鬼羽觉得莫名其妙。只是压着莫名其妙的反问：“你要说什么？”

　　乌柏山轻蔑的哼道：“呵。为什么他会遭遇大劫？为什么近臣会一个接一个的去世？他难道心中没有数。灵犀朴子是谁留下的？哼，我看他是心里同明镜一样的装糊涂！”

　　方易在一旁站的，见乌柏山动怒的厉害。忙沏了一杯茶递来。喝过茶后，乌柏山的面色好了一些。才开口继续道，“你知道乌幺雨么？”

　　乌幺雨？幺雨？鬼羽记得昨天王说，这个幺雨好像是乌家第三个降临的妹妹的名字，只不过刚出生就夭折。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乌柏山像是明了他的心思一般说：“果然如此。他和你说，幺雨刚出生就死去。呵，真是会掩人耳目。”

　　乌柏山这次不管他，便自顾的解释起来，仿佛只是想说说话。

　　“幺雨确实是母亲所生，但并不是乌家的骨肉。那是与乌家交好的世亲姬家两百年来最后的骨肉！以前乌家和姬家交好，为了获得空无之地一同攻打外域。在攻下空无后，姬家却因为攻打时惨遭不幸，导致无一人幸免。只剩下我乌家和另一位灵女。乌家祖先，为了弥补他们，便央求灵女复活。但是灵女却没有办法做到当下的复活，只能许诺两百年后，乌家后代会打破世世阳性，而出现唯一的娘子。这位娘子就是姬氏后人。”
　　“之后，乌家祖先和灵女相爱，结合，注定后人的不平凡。每一代的长子都是灵力继承人，同时为了平衡次子的心情，便不会说出灵力的事情。可世界本就不是密不透风。所以每一代的族人，或多或少的会了解到一丝一毫。只不过不消说破罢了。那些近臣也不过是辅佐当年乌家和姬氏的一些兵卒。一起建立起这泱泱空无之地。”

　　鬼羽也是第一次听说乌家的这种事。作为现代人，不由得一惊。无神主义者，听到这些虽然觉得荒诞，但是耐着心继续听下去。

　　“只是我们的阿娘刚刚得知所生为个娘子，一开始确实有些不安。因为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不过，后来知道这个许诺，便也放下心。只不过那些近臣，一直信奉乌家的阳刚之力，如若让他们知道，那么这些近臣或定会做些什么，这就不可而知。于是，阿娘才扯了谎，说是个死胎。却也小心翼翼的在培育着。”

　　鬼羽观察到他提到幺雨这个人的时候，眼神中的戾气骤然散去不少，好像还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会，那种阴冷的感觉再次涌上。

　　“幺雨那样的好，他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我定不会饶恕他！”

　　鬼羽觉着，自己可能要得知什么惊天秘密。只是乌柏山并没有说下去，反是挥了挥手。方易心领神会的请他离开。
　　离开之时，他频频回头看向乌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