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舔狗我不当了》暖阳一水

51、涂药

　　顾珉把苏芥送回了家。

　　苏芥进屋前，顾珉叫住了她，“涂药的时候叫我。”

　　“干嘛叫你。”苏芥下意识顶嘴。

　　“……头顶你涂得到吗？”

　　“……怎么涂不到了？”苏芥偏要逞强，“对着镜子不就行了？”

　　顾珉微微无奈，想要摸摸苏芥的头，但又想到她的伤口，便收回了手。

　　“进去吧，有事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苏芥敷衍两句进了屋。

　　把苏芥送到家后，顾珉继续回医院上班。

　　苏芥觉得自己就是个倒霉蛋，回国以来诸事不顺，第一次崴了脚，第二次破了头。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沐，并委婉表示自己可能需要再休息一周时，周沐回了她一个微笑的表情。

　　苏芥权当他这微笑代表友好的关心，于是也很商业地回了个握手的表情，并机智地加上了一句“谢谢老板”。

　　不知道周沐有没有后悔签下她，钱还没给公司挣多少，破事儿倒是一堆。

　　晚上，到了涂药的时间。

　　苏芥对着镜子扒开头发，努力翻着白眼看向自己的头顶。

　　折腾五分钟后，苏芥泄气地往床上一瘫，放弃了。

　　那个疯子真会挠，伤口全在自己后脑勺，她后面又没长眼睛，实在找不着自己伤口在哪，而且手扭着，完全无法涂药。

　　干躺五分钟后，她给顾珉发了条微信——在忙吗？

　　那边很快回复——不在，要涂药吗？

　　苏芥鼓着嘴，慢吞吞地打字——麻烦你了，过来帮我涂药。

　　不到一分钟，苏芥的门就被敲响了。

　　“就在客厅涂吧。”

　　苏芥坐在凳子上，指了指桌上的药。

　　顾珉拨开苏芥松软的长发，头皮上一道道细长的血痕让他蹙起了眉。

　　“疼吗？”

　　“废话，你试试。”

　　顾珉拿起药，挤在指腹上，轻轻地涂抹在那些伤口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苏芥打了个哈欠，被顾珉揉得昏昏欲睡。

　　“苏芥，舒服吗？”

　　“嗯。”

　　“明天还帮你涂药好吗？”

　　“嗯。”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不好。”

　　顾珉：……

　　涂完药后，苏芥向顾珉道了声谢。

　　“吃过晚饭了吗？”顾珉收拾着桌上那些药。

　　“还没，准备涂完药就叫外卖。”

　　“外卖不健康。”顾珉不赞同地说。

　　“哦，我知道啊，”苏芥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这不是因为懒嘛。”

　　顾珉叹了口气，“我给你做。”

　　“不必了，你快回去吧。”苏芥盘腿坐在沙发上，准备叫外卖。

　　“我正好也没吃，就顺便给你做一份。”

　　“嗯……那好吧。”她这几天外卖刚好也吃腻了。

　　“我冰箱里很多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她提供食材，顾珉做饭，也不算占了顾珉的便宜。

　　顾珉依言打开苏芥的冰箱，里面食材的丰富程度令他吃了一惊，“你买了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那些都是宋书买的，”苏芥低头玩着消消乐，还不忘回答顾珉的问题，“他做菜可好吃了，说要来我家做火锅，然而今天因为那个疯女人，我已经和他绝交了。”

　　顾珉从冰箱里拿出几样菜，一边洗一边问苏芥：“你和宋书关系很好？”

　　“好个屁，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本来也不关我事儿，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被她前女友手撕了。他就是一祸害。”苏芥越说越来气。

　　顾珉不置可否，埋头洗菜，只是周身的气压低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顾珉的饭菜做好了。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苏芥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禁不住赞叹：“做得太好吃了。”

　　顾珉给苏芥舀了碗汤，神态自然地问：“和宋书的相比呢？”

　　苏芥认真想了想，回答：“感觉差不多，他从初中就在外面住校了，经常一个人做饭吃，所以经验比较丰富。”

　　顾珉把勺子往汤盘里一丢，淡淡地说了个“哦”。

　　苏芥没察觉到这些，仍然吃得热火朝天。

　　见苏芥空了盘，顾珉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吃完饭后，苏芥坐在桌边玩手机，见顾珉默不作声地洗碗，内心有些良心不安，于是把手机一放，走进了厨房。

　　拿起洗碗巾和餐盘，往水池边一站，苏芥就开始洗碗，动作熟练又迅速。

　　顾珉看了她一眼。

　　苏芥下巴一抬，颇有些洋洋得意，“别以为我是个好吃懒做的二世祖，在国外待了八年后，我什么家务都会做。”

　　顾珉洗碗的手一顿，缓声问：“在国外，辛苦吗？”

　　苏芥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还行吧，刚开始很不适应，后来慢慢好了点。”

　　“……对不起。”

　　苏芥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道：“别自以为是了，我去国外，又不全是因为你。”

　　“之前的很多事，我都要和你道歉，让你一次次伤心失望，我真的很后悔。”

　　“如果道歉能让你良心好受一些的话，那你就道吧。”

　　“不是为了我良心好受，”顾珉抓着苏芥的手，不顾湿漉漉的泡沫，“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想和你重新开始的决心。八年前，我还太年轻，所以没有处理好尤翡——”

　　“停”，苏芥抽回手，放下盘子朝厨房外走，“人要向前看，别在回忆里止步不前，这些我听着很烦。”

　　她拿起手机，朝卧室方向走，“我要回房间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苏芥进房间关上了门。

　　顾珉拿着餐盘，低垂着头，水流哗哗作响，正如同他烦乱的心绪。

　　在家休息的最后一天，苏芥拿到了杂志寄来的样刊。

　　她翻看了几页，啧啧称叹，那位摄影师拍得真不错，特别是她和顾珉那几张合照，色调清新，构图完美，青涩中带着些撩人的气息，很容易激发人的少女心。

　　兀自欣赏了一番后，苏芥把她和顾珉的合照拍下来发给了顾珉。毕竟顾珉也是模特之一，当然也得给他看看成品。

　　发过去不久，顾珉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苏芥心中感叹，八年了，这人的微信表情倒还是一点没变，老派又商业。

　　MIn：杂志可以买了吗？

　　顾珉那边问。

　　苏芥回复：还没有，过几天才正式发售。怎么？想买？

　　MIn：嗯

　　SJ：不用买，到时候我送你！

　　苏芥财大气粗地表示。

　　顾珉发来了一个微笑。

　　苏芥：……

　　算了，跟这人聊天实在是一种折磨。

　　苏芥的头完全好了后，便要开拍游戏代言的宣传视频和宣传照。

　　恰好拍摄那天季晓秋约自己逛街，她即将有个项目汇报，所以想让苏芥给自己选几件合适的衣服。

　　苏芥想着季晓秋难得休假，便不如当天工作完后直接和季晓秋去逛街，刚好拍摄地点离附近的商场也很近。

　　于是她问季晓秋要不要来她工作的现场等自己。季晓秋欣然答应。

　　拍摄现场，当苏芥换好一身红裙从化妆间出来后，周围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实在太合适这种又美又飒的衣服了，完全将自己的特色展示了出来。

　　当苏芥往镜头前一站，她仿佛就是天生的主角，一颦一笑间都是摄人心魄的魅力。

　　季晓秋站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双颊绯红，眼冒红心，拿着手机不停地拍。

　　围观了季晓秋的状态，宋书忍不住“啧”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花痴。”

　　季晓秋和宋书不熟，听见宋书说自己，她便朝旁边走了两步，离宋书远了点。

　　对此，宋书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也拍了一张，保存进了自己的手机相册里。

　　休息间隙，季晓秋跑到苏芥身边嘘寒问暖，“累不累？喝点水，赶紧坐下休息一会。”

　　被挤到一边的助理小圆无语地打量了季晓秋一眼，悄悄问宋书：“宋总，你确定她真是苏姐的朋友，而不是来抢我饭碗的？”

　　宋书邪气一笑，桃花眼对着小圆一眨，“这可说不定。”

　　小圆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暗骂了一句妖孽。

　　帝都医院，临近下班，尤翡过来找顾珉。

　　“找我有什么事？”顾珉问。

　　“我爸生日，我想给他买件外套，你能陪我去试试吗？”尤翡期待地看着他。

　　“我没空。”顾珉毫不犹豫地拒绝。

　　尤翡脸色微变，露出一个惨淡的表情，“阿珉，你真要这样吗？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爸试一件外套而已。”

　　“我知道苏芥回来，你想要和我保持距离，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愿意吗？我只是想帮我爸买一件合身的衣服。”

　　尤翡垂下了眸子，“我妈已经去世了，我只能找你陪我了啊。”

　　“……半小时。”顾珉说。

　　尤翡勉强一笑，“好。”

　　在和顾珉去商场的路上，尤翡忍不住问：“是苏芥让你和我保持距离的吗？”

　　“当然不是，”顾珉看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想让她再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你一直这样迁就她，她还是丢下你出了国。”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甚至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

　　“……你还真是喜欢她啊。”尤翡低下头，轻声地说。

　　下午六点，拍摄任务告一段落。苏芥和宋书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季晓秋下班了。

　　商场里，季晓秋挑了几件衣服，一件一件穿给苏芥看。

　　“这个太素了，有点老气。”

　　“这个颜色太亮了，不太适合你。”

　　“这啥玩意儿？乡村非主流？换。”

　　“算了算了，我来吧。”苏芥终于看不下去，亲自给苏芥挑了件裙子。

　　“试试这件。”

　　季晓秋拿着那条苏芥给自己选的裙子，红着脸推拒，“这个有点暴露，要不，换一件吧？”

　　苏芥一个眼风扫过去，“闭嘴，进去试。”

　　季晓秋扭扭捏捏地被苏芥推进了试衣间。

　　五分钟后，季晓秋捂着胸口出来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不敢朝苏芥看。

　　苏芥上下打量一眼，痞气地吹了声口哨，“就这件了。”

　　说完，不待季晓秋拒绝，苏芥就风风火火地买了单。

　　“当做我送你的回国礼物。”

　　“学姐，你真好。”季晓秋腼腆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羞涩。

　　苏芥抖了抖脖子，把季晓秋的脸推开，“你再这样，我都要怀疑你爱上我了。”

　　季晓秋脸颊爆红，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苏芥看得好笑，“走了。”

　　季晓秋摸了摸滚烫的脸，深呼吸跟上。

　　两人刚踏出店门，苏芥突然停住脚步，看向对面的男装店，扬了扬形状优美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