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舔狗我不当了》暖阳一水

46、吃醋

　　苏耀辉给苏芥找好公寓后，苏芥联系了一家搬家公司。

　　宋书帮苏芥将所有行李搬到了自己的新家。

　　公寓在三十楼，大概六十平，一个人住刚刚好，地段不错，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

　　“你爸可真大方，把一环内的房子就这样送你了。”宋书撑着窗台朝外打量。

　　苏芥正在整理箱子，闻言不禁白他一眼，“废话，不送我难道送你吗？他又没有儿子。”

　　苏芥丢一个玩偶到宋书的怀里，“快来帮我一起整理。”

　　宋书稳稳接过玩偶，“啧”一声朝她走去，“使唤起人来还挺理直气壮的。”

　　“这玩偶放哪？”

　　苏芥看一眼，努了努嘴，“垃圾桶。”

　　她把自己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打包了过来，没想到一些垃圾也带过来了。

　　苏芥从箱子里翻了翻，掏出好几个玩偶扔地上，“这些都扔了吧。”

　　“这些玩偶不都挺新的吗？干嘛不要了？”

　　“看着新，早就旧了。”苏芥浑不在意地耸肩。

　　旧了的东西，就该扔掉。

　　把玩偶扔了后，宋书开始帮苏芥整理摆放其他的东西。二人忙忙碌碌一直到傍晚。

　　“你在我家等会，我先把垃圾扔了，然后一起吃个饭。”

　　苏芥提着满满一袋垃圾，跟宋书打了声招呼后便推门朝外走。

　　可没想到，一拐弯，她竟然碰着个熟人。

　　顾珉正准备开门，听到动静往旁边一看，发现竟然是苏芥。

　　“你搬来这里了？”顾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苏芥敷衍地点点头，越过他准备走。

　　顾珉低头一瞥，看到了苏芥垃圾袋里的玩偶。

　　他瞳孔一缩，“这些玩偶，为什么要扔掉？”

　　这几个玩偶，都是他之前和苏芥看电影时，苏芥在门口的娃娃机里抓的。

　　“不扔掉干嘛？留着当饭吃啊？”苏芥好笑地看着他。

　　“苏芥……”顾珉眼中一痛，“你不要这样。”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苏芥委屈，“明明是你管得太宽了。”

　　顾珉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苏芥之前从来没有用那么冷漠和刻薄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苏芥有些哭笑不得，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和顾珉解释：“我之前愿意哄着你，让着你，是因为我还喜欢你。而我对除了你的其他人，其实都是这副欠扁的样子。当然，你现在也被我归于其他人，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苏芥的一字一句就像匕首，狠狠翻搅着顾珉的心，突如其来的恐惧席卷了他。

　　“苏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顾珉低着头，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神情充满了祈求和哀伤。

　　苏芥微微勾着唇，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氛围。

　　“哟，这么巧呢？”

　　宋书见苏芥久久没回来，便出门查看，没想到竟看见顾珉低三下四求着苏芥复合这一幕。

　　顾珉见宋书从苏芥的房里出来，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他抬头，直视着宋书戏谑的双眼，“你怎么在她房里？”

　　宋书缓步而来，勾了勾薄唇，“关你什么事啊小同学。”

　　两个男人身高相差无几，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弥漫着隐隐的火药味。

　　而苏芥已经跑去把垃圾扔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她对宋书说。

　　宋书挑衅地对顾珉扬了扬眉。

　　苏芥正准备回屋拿包，没想到胳膊被顾珉从后面拉住了。

　　“我还没吃晚饭。”他抿着唇锋，看向苏芥。

　　“……所以呢？”

　　“我和你们一起去。”

　　苏芥无语扶额，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顾珉这么厚脸皮。

　　最终，三个人一起坐着苏芥的车走了。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坐我的小破车？”

　　苏芥烦躁地打着方向盘，内心感到深深的操蛋。

　　那两个男人都有车，偏偏还要坐她的，怎么？是想感受感受价值高达二十万的SUV车后座柔软的真皮坐垫吗？

　　顾珉和宋书坐在车后座，视线齐齐看向前方，中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谁都嫌弃谁。

　　三人来到一家餐厅，苏芥率先入座，她身边还有个座位，但冷酷无情的眼风一扫，就制止了两个男人想要走过来的脚步。

　　于是，他们两人并排坐在了苏芥的对面。

　　苏芥把菜单交给宋书，“今天我请客，你先点。”

　　宋书接过来点了几样苏芥爱吃的。

　　顾珉紧随其后加了道剁椒鱼头，然后看向苏芥。

　　苏芥微微一笑，“看我干什么，我可不爱吃这个。”

　　“……这是你之前最爱吃的菜。”

　　苏芥低头给自己烫餐具，浑不在意道：“在国外一日三餐不正常，把胃搞坏了，不能吃太辣的东西。”

　　顾珉皱眉，一脸不赞同的表情，“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早餐一定要按时吃。”

　　闻言，苏芥抬头，看着顾珉意味不明地笑，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

　　苏芥的目光如有实质，让顾珉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在一旁围观的宋书幸灾乐祸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上了菜后，苏芥埋头吃饭，忙了一天，她的肚子早已经空了。

　　宋书给她倒了杯椰汁，“我公司前段时间上线了一款游戏，还缺个代言人，你要不要试试？”

　　宋书大学时和几个好友开了家游戏公司，十年发展下来，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在业内颇有名声。

　　苏芥吃了口鸡蛋羹，问他：“什么样的代言人？露胸露大腿那种？”

　　“你可以少露点。”宋书戏谑地说。

　　“不去。”

　　苏芥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想袒胸露乳地让一群宅男意淫。

　　“别这么快拒绝啊，”宋书和她打着商量，“现在那些游戏代言人露点肉都很正常，毕竟玩家以男性居多。再说了，现在大夏天的，不还有一些女的直接真空上阵？”

　　苏芥把筷子放碗上，盯着宋书一字一句，“我说了，我不去。”

　　苏芥不容置喙的表情让宋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不再强求，直接作罢。

　　顾珉攥紧手心，八年前汹涌而来的回忆让他心神震颤，不能自已。

　　一段饭吃得索然无味，苏芥准备买单的时候，却发现顾珉已经把钱付了。

　　“支付宝多少？钱我转你。”苏芥拿出手机。

　　“我支付宝被冻结了，用不了。”

　　“那银行卡呢？”

　　“……银行卡丢了。”

　　顾珉的回答让苏芥无言以对，“那钱怎么转你？”

　　“微信吧，”顾珉指了指她的手机，“我刚添加了你微信好友，你同意一下。”

　　苏芥：……

　　原来忙活半天是等这出呢？

　　苏芥想了想，说了个“行”。

　　加了顾珉好友似乎也并不代表什么，不加反而才显得她自己心虚。

　　加了好友后，苏芥立刻按照AA制，把自己和宋书的饭钱转给了顾珉。

　　出了餐厅后，顾珉和宋书齐齐跟在苏芥后头走到了她的座驾前。

　　苏芥只得任劳任怨地打开车门让两人进去。

　　她发动引擎，对宋书说：“你刚要是开自己的车，这会儿早走了，现在还得回我那一趟拿车，真是不嫌麻烦。”

　　宋书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后座，“我这不是得充当一下护花使者吗？你要是被哪个禽兽欺负了，可怎么办？”

　　顾珉：……

　　“油嘴滑舌。”顾珉冷冷开口。

　　“狗皮膏药。”宋书无情回击。

　　“你们要是再吵吵，就都给我出去。”苏芥不耐烦地说。

　　两人终于闭嘴了。

　　十分钟后，三人到了苏芥的小区。

　　宋书把自己的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停在苏芥面前，摇下了车窗。

　　“丫头，我走了，过两天再来你这做客。”

　　宋书最后看了顾珉一眼，开车离开。

　　宋书走后，苏芥往小区里走，顾珉跟在她身后。

　　走到电梯门口，苏芥刚要按上楼键，被顾珉抢了先。

　　苏芥乜他一眼，进了电梯。

　　此时电梯里就苏芥和顾珉两个人，电梯很大，两人之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腿好了吗？”顾珉酝酿半天，开了口。

　　“废话，”苏芥翻了翻眼，“不是你给看的吗？”

　　“……哦。”

　　两人相对无言。

　　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咕咚”一声，猛然晃动三秒后，顿时陷入了黑暗。

　　苏芥一个没站稳，被顾珉搂在了怀里。

　　“怎么回事？”她站直身体，环顾四周。

　　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好像是停电了。”顾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真他妈操蛋，”苏芥暗暗骂道，“我爸怎么盖的房子，停电也不通知一声。”

　　“……这个不怪你爸，是供电公司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只是想找个背锅侠发泄一下自己的不爽而已。”苏芥略有不满的声音回荡在空间狭小的电梯里。

　　“别担心，电很快就会来，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顾珉温声安抚着苏芥。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觉得被关电梯里很无聊，手机也没信号。”

　　“……和我在一起，让你很煎熬吗？”

　　黑暗的电梯里，看不清人的面容，注意力全被声音夺去，每句话里暗含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苏芥从顾珉的这句问话里，感受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委屈。

　　“被关电梯里，无论是和谁，我都很不爽。”苏芥不耐地说。

　　“这八年，我过得很不好。”顾珉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苏芥皱了皱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苏芥更想说一句“活该”。

　　顾珉没有理会苏芥的冷漠，继续轻声说——

　　“我以前总以为，只要分离的时间够久，那么她对我来说也许就没那么重要了。但人与人之间又有许多羁绊，我总是在骗自己，以为自己能从中解脱。”

　　“可是，每天醒来，当我睁开眼睛，我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都是，我好想苏芥。”

　　“你让我怎么放弃你？”

　　电梯里回荡着顾珉低缓而哀伤的声音，苏芥突然想要看看顾珉的表情，是不是和他的声音一样，弥漫着令她陌生却又感到快意的忧伤。

　　顾珉说完这些后，紧紧捏着手，等着苏芥的回应。

　　黑暗中的等待最为磨人。不知过了多久，顾珉听到苏芥一字一句和他说——

　　“但是我已经放弃你了。”

　　痛意席卷而来，顾珉捂住胸口，几乎站不住身体。

　　黑暗中，他摸索着苏芥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不……”

　　苏芥察觉到了顾珉的靠近，她没有动，任他来到她面前，抚摸她的脸。

　　苏芥的无声默许给了顾珉莫大的勇气，他低头，亲吻苏芥的眼睛，然后吻住她的鼻尖，停顿片刻后，顾珉的吻缓缓继续向下，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苏芥的嘴唇那一刻，苏芥偏了偏头。

　　“顾珉，你这是性骚扰。”苏芥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冷硬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