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橙积富人生路》蓝色风扇

69、交朋友

　　“哎~，卖冰棍的，你这是不是有个鞋摊是卖女式凉鞋啊”有个姑娘站在棚子外叫着。
　　田橙正用草帽子盖着头打瞌睡呢，凉鞋卖得太好，田大勇去进材料了，只剩她一人在卖冰棍，有人来修鞋也只能是先放下，晚一点再过来拿。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田橙直接问她，这姑娘有点眼熟，但来来往往太多人也许
　　“我们有个朋友穿的鞋子说是你们这儿买的，还有货吗”那姑娘又问。
　　“没有现货，只能定做。”昨天卖剩的三对鞋子今天也被几个穿着时髦的姑娘咬牙买走了，十五块钱，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笔大钱
　　“有样式可看吗”姑娘问。
　　田橙把五张鞋样图纸递给她看：“你看中哪一款？跟我说，交了定金我们三天后可以取货。”
　　那姑娘一张张的翻看，新奇的说:“这个脚和鞋子画的都挺漂亮的，你是学美术的吧”
　　“自己随便画的，你看上哪款了”田橙问她。
　　“这款，要37码的，上面有蓝色珠子和玫瑰花的。”姑娘把图纸交还给她。
　　“这一款啊，没问题，您交个三块钱定金吧，鞋子做好了您再付剩下的十块钱。”田橙道。
　　“十块钱吗有点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啊，八块钱行不你不记得我了呀，上次我还跟着跃哥过来吃过你的冰棍呢!”这姑娘为了省两块钱都开始套交情来了。
　　“谁是跃哥”田橙哪记得这个!
　　“就是那天带了七八个人过来买你冰棍的那个人，他还留了五毛钱在你这儿没吃呢”
　　“哦，原来是他呀。”甜橙只认得人，哪里知道他的名字，只用五毛钱做代号。
　　“是啊，温跃他爸爸是木材厂厂长，我叫常小丹，我爸是是木材厂的后勤主任，我最近才分配的工作，还没发工资呢，手头有点紧，冰棍姑娘，能不能便宜点儿”田橙听她叫自己冰棍姑娘崩不住笑了起来。
　　常小丹见她笑也跟着笑：“你不知道吧，这片厂区的小伙子背地里都管你叫做冰棍姑娘呢!”
　　“他们都说我什么”田橙好奇的问。
　　“说你漂亮有气质啊，你每天出来卖冰棍从来没有一件衣服是打过补丁的，可我听说你就是一个插队回城的知青，找不到工作才干这个的。”常小丹略带得意的说，虽然是到了80年代，可老百姓衣服上打个补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是我也不能因为别人夸了我就给你便宜吧我这价格都是统一价的，不好和其他客人交代。”田橙无所谓，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你放心，我知道规矩，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常小丹都急了。
　　“我这真没多收你，你看那布料花还有那蓝色珠子，这都是费了心思和大价钱去找来的呢!”田橙面不改色地说，这真是她以前在网站上确实花了很多时间浏览了好多店铺进行挑选的，几十块钱买了上百颗，再说了也是她花好多精力做了设计然后手工完成的，十块钱的价格很合理。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怪不得这么大了还没对象，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常小丹有些不高兴，却还是给了三块钱订金气呼呼的走了。
　　“”
　　旁边的胡婶说:“小橙，那姑娘是干部子女，傲气着呢，有正经工作的人都瞧不上咱们这些摆地摊的。”
　　“胡婶，你认识她呀”
　　“木材厂后勤部常主任的闺女呗，我弟弟一家子就是在木材厂工作，这姑娘好福气啊，中专一毕业就让他爸安排进厂里办公室上班，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
　　“她都是干部子弟了，还为那一块两块的跟我讲价!”田橙开玩笑道。
　　“一块两块不是钱呀，他们家虽然是干部子弟，姑娘家更是爱漂亮爱打扮的，平时不知怎么乱花钱呢，所以能还价还是要还一下价的，没看她最后还不是交了定金”胡婶见怪不怪的说。
　　田橙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碰上这种喜欢还价的若是一时心软给她还了价，她转头过去到处宣扬自己占到便宜了，搞到后面所有都来找你还价，那你头都要大了。
　　晚上回去赶工制作接到的订单。
　　其实一晚上最多也就只能做个三四双鞋，光上线就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就算一两天可以把接到的订单做完他也是让人三天之后再来取货。
　　她不想让田大勇太劳累，这位父亲也是听到有人订了鞋子，那是急得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了一半，他腿不好，腰不适宜长期做小凳子，而且每次上线的时候双手都会因为用力勒紧变的发红，有时还会被锥子戳到。
　　这不是受罪吗所以她规定田大勇一个晚上只能做四双鞋，哪怕每天都有订单，他规定三天后取货也完全来得及应付，就算订单更多她可以让姑姑和表哥罗大福来帮手。
　　田大勇被女儿约束着还挺高兴，有人愿意管你，那是关心你。
　　连续两天都有姑娘过来订鞋，可见这种漂亮的女式凉鞋还是很受人欢迎的。
　　第三天常小丹带着一个穿着细花连衣裙，身材苗条面容清丽的姑娘过来取鞋。
　　田橙把做好的鞋递给常小丹，她看着漂亮的鞋面眼睛都发亮，激动的对旁边的姑娘说：“兰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鞋子特别漂亮。”说着她开始试穿起来，鞋子刚刚和脚，而且感觉像欧美老电影里面女主角穿的那种时尚，完全不是那满大街的塑料凉鞋能比的。
　　那位兰姐仔细的看着常小丹穿的鞋点点头道:“确实不错，比南边来的鞋子样式更好。”
　　常小丹对田橙说：“哎，冰棍姑娘，这是我的好朋友莫如兰同志，她可是市里文工团的，看我还给你带生意来了，你把图样拿出来给他瞧瞧吧。”
　　田橙递上图样给莫如兰看，对常小丹说:“常同志，看你朋友要订什么样的鞋子吧，回头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你只有这四款鞋子吗太少了，花样没有人家南边的多。”
　　田橙笑而不语，这个姑娘一上来只说款式少，也没说好不好看，喜不喜欢之类的，呵呵，款式少，你自己看着办吧，又没求着你买。
　　“这样吧，这四款鞋子我每款订两双，明天取货”莫如兰说。
　　田如橙取回图样说：“同志，我这都是手工定做的，你订的不是一双两双而是八双，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我答应你三天后一定会交货。
　　“八双鞋八十块钱，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加急给我做总可以吧”
　　田大勇在旁边听到了，就特别想应下来，不就是一晚上辛苦点儿吗闺女接吧，有钱不赚是傻瓜。
　　他放下手中补着的皮鞋，擦干净手就轻轻扯了闺女的衣袖子。
　　莫如兰眼里看着，心里有一些轻视，市井小民而已。
　　田橙则在考虑，这两天都有一些订单在做，这个单排三天后拿其实刚刚好的，非要这样插队，那别人的就要推迟了，这信誉不能坏了。
　　可是可以请姑妈和表哥来帮忙一晚上，让他们赚这二十块钱也好。
　　于是说:“那好的，不过最早也要明天晚上六点才可以拿货，要是愿意您就先交订金吧。”
　　莫如兰轻笑道：“没问题。”
　　田橙记录了她要的尺码，收了她四十块钱订金。
　　莫如兰和常小丹走出好远才回头对着田橙嘲笑道:“不过是个摆地摊补鞋卖冰棍的姑娘而已，多给点钱就心动了 ，连个正经工作也没有，这种女人温跃见得多了，上手玩厌了就会丢掉的，没什么好担心。”
　　……
　　田橙上午见过莫如兰常小丹，下午就见到五毛钱的温跃，他开着一辆吉普车停在路旁然后下车手里还提了一条不小的鱼，走向田橙的摊子，田大勇这时也一直在棚子里补鞋。
　　“你好，卖冰棍的姑娘，我是上回在你这存了五毛冰棍钱的那个人，记得吗”他上身就穿着一件背心，下身一条军裤，感觉去种田回来的样子。
　　“记得啊，你要吃冰棍吗？要不然我把5毛钱还给你”田橙有点热拿起扇子扇起来，露出下面的法语书“悲惨世界”。
　　温跃顿了顿，继而说道：“冰棍下次吧，我叫温跃，温暖的温，跳跃的跃，在运输公司工作，我家也是住这一片的，以前都没怎么见过你啊，今天夏天才看到你出来卖冰棍的，我呢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大家交个朋友，这是我今天去水库抓的鱼，留了挺多的我也吃不完，送给你吧。”他就是顺路经过这里过来撩一下姑娘。
　　田橙上下打量这个人，不是说八十年代人很含蓄吗？我认识你吗一上来就给人送鱼这么直接的
　　“小橙，你进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田大勇是认识温跃的，虽然温跃从没在他这儿补过鞋，却不妨碍他从来这里补鞋的人流出他的消息，他只要鞋子坏了一点都会扔掉不穿的。
　　这个人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干部子弟，人家那是好单位好工作，同时也有很多花边新闻说他和好几个女同志关系不清不楚的，他可不想让女儿跟这种名声不好的男人搭上边。
　　“哦，就来。”田橙趁机把五毛钱塞给温跃，摆手道:“温同志，谢谢你的鱼，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五毛钱还你了。”突如其来的烂桃花，还是少惹为妙。
　　田大勇在女儿退后就上前对他说：“同志，你鞋子有些脏了，可以到前面找擦鞋的给你擦擦，保准又黑又亮。”
　　“……”温跃盯着自己的皮鞋上粘的一圈泥，无奈的笑，衬衣被汗湿得早脱下来，去钓鱼了，还往田里转了一圈能不脏吗
　　这个样子难道见不得人
　　这补鞋老汉像防贼似的看他，还好心给他介绍了个擦鞋的!
　　田橙在后面把书籍收好放进自制的创意布袋，她穿着白色衬衣，束腰长裤，扎着马尾，侧脸温和安静，没有看温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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