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悲秋》蔡离

13、五味

　　千里黄河，八百里秦川，空间隔断了我们的联络，时间冲淡了些许的思念。也许正如李
　　平所言，我的确有点冷血。彼此忙碌的时间漫长而又孤苦，没有信件，没有电话，只是在
　　独自行路的时候，知道彼此的步伐似乎还是一致。

　　春季的郑州，我们相会，开始了忙碌的美术加试，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忙碌的没有时
　　间嘘寒问暖，彼此努力，凭着默契。毕竟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边还有
　　扬威，她的另一半吧。杨柳飞烟的季节，忙碌终有了结果。我如愿以偿的收到了美院的合
　　格证，她也煞是欣慰的得到西南师大的垂青。只是，我们都没有那么幸运，我虽然高考的
　　成绩也是非常不错，但是某些暗箱操作也是不为人知。我失望而归，而她高考失利，自然
　　也是沮丧无比。

　　一切都要重头开始，我们深知，这是上苍给我们的另一次考验。她仍旧和扬威一起在
　　开封的一个画室待考。而我，依旧是回到西安。期间仍是没有联系，偶尔马丹会和我联络
　　向我透漏她的消息，马丹在一个专科学校，她的随遇而安让她还保持着一颗平静的心。
　　这是她的高明之处吧，往往有的时候，平凡也是另一种不可忽视的本钱。

　　这将近一年的磨练，在美培也认识了很多的患难相知的朋友，只是没有了默契，也许
　　这就是伙伴和朋友的区别吧。摸索的路上，我依旧是一个人蹒跚慢行，以前是知道欲速则
　　不达而放慢性子，这时却是怎么也提不起性子快步往前了。我记得那年有双子座流星雨，
　　而更为煽情的是，那个时候正是《流星花园》热播的时候。所以破天荒的，我一夜未睡在
　　阳台上等待流星的飞逝。只是，那流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震撼，远处的天际，只是颗颗
　　似乎要熄灭的星点坠落，有些无力。尽管如此，我仍旧许下愿望，无论是真是假，我都希
　　望我们这些人，这些力图改变现状的人们，如愿以偿。

　　也许是黄天不负苦心人吧，次年的春天，我们春风满面的一起回到了三中，有着傲然
　　的资本我们张狂着准备迎接高考。那时候我们的确是已经是格格不入无法与高考指挥棒下
　　愤然流汗的人们融合了。虽然我们也是为了高考。只是我们多了更多的无所谓和势在必得
　　，这显然就和三中谦虚谨慎的作风截然不同。更另那些老夫子们瞠目的是我们没有循规蹈
　　距的在学校遵守教条般的作息制度。我们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什么时候想去上课就什
　　么时候去，面对我们肆意的旷课，班主任哭笑不得。毕竟他只是追求升学率，只要这个有
　　保证，他也不管那么多。

　　这段时间和李平和扬威在一起的时间倒是增加了很多。渐渐的，我似乎也改变了对扬
　　威的看法，人总是在成长，每个阶段也许都会呈现不同的个性。面对事或物总会厌倦，接
　　着就是改变和抛弃。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有点怀疑他们这段感情的长久性。怀疑归怀疑，
　　我们总归是好朋友，于是我这个两万瓦的电灯泡做的也是不亦乐乎。

　　我们房子的顶楼是天台，夏日的烈风中，我们常常在晚上在上面乘凉。我和扬威仍旧
　　是话不投机三句多，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在他们亲密的二人世界我也怀疑怎么会容下
　　我的介入。

　　那天我问李平：“你想过和扬威的以后会怎么样吗？”
　　李平说：“想过啊，如果今年都考上了，他就是他，我将还是我。”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这么想啊？”
　　她笑的有些凄然：“你该知道，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而我的骄
　　傲不允许我死缠烂打。”

　　是的，或许我比李平更了解扬威的性格，他的借口远远比他的废话多。跟更何况是一
　　个容易疲倦的人。我只好安慰李平：“你总是这么潇洒。”

　　我们都是如此现实的人，纵然有梦，也只能在梦醒前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