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养成系统》目子蓶

4、第 4 章

　　林清欢仔细的回想，长安引起自己兴趣的问题——我猜……你现在最好奇的应该是我在帮助谁？
　　从这句话开始他就开始坚信长安一定和自己一样都是辅佐一位皇子夺位。可惜正好被他摆了一道，甚至自己还傻傻的断了后路——不能直接提问最终目标的内容。
　　呵，毕竟在真心话挑战里，不限定规则，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如果直接问了最终目标，俩人大不了互相知道个真相，这样倒好了，什么也没换来，还给对方一条有用的消息。
　　长安毫不掩饰自己占了上风，甚至还幸灾乐祸的笑得前仰后合，“你呀，真够天真的。”
　　林清欢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落感，他虽然在做事方面大部分时候都喜欢逃避，但是在真正做了决定后，还是要愿赌服输的，毕竟选择是自己选的，不管结果如何也要认了。
　　他冲着长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想要的你也问到了，退下吧，爸爸不想见你了。”说完摆摆手。
　　长安这会倒是很懂事的行了一礼，说道，“那小的就先退下了，不打扰您休息。”说着退出了帐子。
　　林清欢瘫倒在宽大的太师椅里，感觉世界都安静许多。所以说那无赖不会帮助哪位皇子夺位？那他又要做什么呢？
　　林清欢还没有来得及深想，就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给惊回了神。外面的人喊道，“有刺客，九皇子护驾受伤了，快宣太医。”
　　林清欢一下子站了起来，掀开帐子往外走去，只见外面早就乱成了一团，远处晴娘娘早已扶着额头一副马上要晕倒的样子，几个婢女扶着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林清欢见到其他几个皇子已经早早下马，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他着急的四下张望，寻找着自家殿下的身影，却怎么也寻不到，他只得随便拉住声旁一个神色着急端着一盆水的男侍，这一看可吓一跳，那端的那是一盆清水，完全就是一盆血水。
　　林清欢着急的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九皇子？”
　　“九，九皇子，受伤了，正在前面皇上休息的帐子里让太医疗伤。”男侍说着指向了远处一个比别的都要大很多的帐子。
　　林清欢快步走向了那里，但是却被门口把守的锦衣卫拦住了，“干什么的？”
　　林清欢急忙苦哈哈的说道，“我家殿下在里面，让我进去看看吧，就看一眼。”
　　“皇上下旨，任何人也不得入内。”
　　林清欢只得蹲坐在帷帐的角落旁，看着人来人往，还有一盆又一盆被端出来的血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一颗一颗的泪珠就涌了出来。
　　深山里的风格外刺骨，好像要把人吹透一样，呼呼的在耳边响着，林清欢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或者还不如就冻死在这里，和殿下死在一起。直到他见到墨渊被人抬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墨渊看起来并不好，前皇后留给他的那件唯一还算合身的绸缎料子的衣服此时已经被撕扯开，露出他右臂上一个可怕的血窟窿，林清欢根本不敢再看去第二眼，那得多疼啊，想着眼睛又像不受控制了一直往外涌泉水。
　　他站起来不敢耽搁一会跑向墨渊，但是墨渊睡着了，闭着眼睛，眉头大概是疼得拧在一起，林清欢轻声唤着，“殿下，你可不能死。”如果说之前那些表现可以说是表演，但是这句话林清欢说出来是不掺杂任何虚假的，如果墨渊死了，自己也就gg了。
　　墨渊被抬进了自己的帷帐，一直在昏睡，有一个太医院的药童被皇上吩咐要守在一旁，如果有任何情况不用请示直接就可以去叫太医，这种待遇可以算是非常的至高无上了，毕竟太医院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地方，能直接跳过皇上就叫动太医，这可是闻所未闻。而且听说为了能让墨渊养好伤，皇上还下令今晚扎营在这里，等明日在启程回宫。
　　林清欢问了药童，箭伤很深，而且涂了让血液难以凝结的毒液，太医是费很大力气才捡回了墨渊的一条命，今晚会是墨渊重要的一晚，撑过了就没事，如果撑不过人就完了。
　　说着林清欢强打住精神，一直在墨渊的耳边和他说着话，说着以前的事情，还有夫子，还有前皇后，说到前皇后，林清欢便又忍不住了，抽泣起来，他摸了摸墨渊被汗湿的头发，很柔软，有种摸着在现实生活中养的那只猫的手感。他小声地说说道，“前皇后最后说让我照顾好您，我根本没照顾好您。”
　　药童眼圈也红红的，劝慰了两句，“九皇子吉人天相，您也别太伤心了。”
　　林清欢又哭了一会，哭累了就睡过去了。等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升起，他把墨渊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握了一晚上，站起身时腿也因为一晚上都没活动而麻木了，身体摇摇晃晃的。
　　“唔……”一个沙哑的犹如铁片在沙土里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清欢呆楞的看向声旁睁开了眼睛的少年，他差点就要扑到对方身上了，但是好在被一旁的药童及时拦截。林清欢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次，是墨渊给了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他这回愿意用所有的东西来换墨渊一辈子平安顺遂，如果再有这么一次，他怕是活不下去了。
　　“别哭了。”墨渊的嘴唇因为失血是白色的，而且干燥的裂开了，他没什么力气，说这几个字也用了很大的力气。
　　林清欢哭着说道，“殿下，我以为您要死了。”
　　墨渊笑了笑没有说话。药童不知道何时已经把太医叫了过来，老太医走路颤颤巍巍的，看到墨渊醒了，一脸欣慰的表情。他执起墨渊未受伤的手腕，诊了诊脉，又看了看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说道，“殿下您身体硬朗，这回算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了，以后要注意调理，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墨渊本想起身感谢，被太医按了回去。太医又给药童说了些日常注意的，转头对墨渊说道，“这是齐安，您可以唤他药郎，这些日让他跟着您，负责伺候您换药和服药，该注意的老臣都已经吩咐了，若还有其他需要尽可以问老臣要，老臣还需向皇上汇报就先行退下了。”
　　墨渊点点头，太医也退下了。
　　四下无人，林清欢在一旁看着墨渊胳膊上那个难以让人不去注意的血窟窿出神，“殿下，刺客抓到了么？”
　　墨渊摇头，他同样也神色难看，然后看向林清欢好像在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林清欢回了神，“我是说这里有这么多的锦衣卫，围猎的边界也被重兵把守着，而且皇上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死士，这个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还要在那个时候动手。”林清欢敢确定围猎的时刻可以算是铜墙铁壁，这刺客就算是再怎样的高手，也绝无可能碰到皇上一分。所以这种时刻的暗算成功几率太小了，而此刻既然混进了这里，为什么还要选在那种时候动手。还有……刺客没有被抓到，那么是不是现在还混迹在人群里？
　　林清欢摸了摸下巴，他敢肯定这种危害的可能性他既然想到了，墨渊肯定不会想不到，皇上肯定也会想的到，但是就算如此，昨晚皇上依旧还是下令在这里扎营一晚，足以见得墨渊这一箭也不算白挨。
　　墨渊看向林清欢的眼神异常平淡，那里犹如一抔死水，毫无波动，但是这种眼神也太平静了吧，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为了就父亲而闯了一次鬼门关的人。
　　林清欢疑惑地看过去，一种想法在心里生根发芽，他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说什么，墨渊示意他闭嘴。他震惊的捂住嘴巴。所以这是不是就说通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死士在场，还会让墨渊受伤，也许一开始刺客根本就不想去刺杀皇上，而是假借刺杀皇上的动机，去给墨渊营造一个救驾机会……刺杀皇上可不是小事情，酷刑全都招呼在身上也不为过。
　　但是林清欢忧心的看向墨渊已经被刺穿了的左臂，就是不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值不值得。
　　很快试试就证明这个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帐子外有人高喊，“皇上驾到。”林清欢在刚消化完了真相之后，听到这一声瞪大了眼睛。墨渊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示意他推到角落。
　　只见皇上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苍老，和墨渊有五分的相像，带着股凌冽的气势。墨渊准备起身，被他制止住了，他语气竟然还带着一丝温柔，“你躺着吧，不妨事。”
　　墨渊发出沙哑的声音，“父皇，刺客没有抓到，您不应该来此。”
　　林清欢用余光看向两人时，只见皇上用手将墨渊脸上的发丝拨开，表情甚至像是透过墨渊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目光如炬，“你……真是像极了你母后。”
　　墨渊没有搭腔。
　　不出片刻，皇上就恢复如往常，他宣来了身旁的太监，说道，“传朕口谕，九皇子护驾有功，赏银万两，加封宁安侯。”
　　太监应了一句，退回了一旁。
　　皇上说道，“是朕以前忽视了你，你先好生休息吧，待会我们启程回宫。”
　　林清欢在一旁勾起嘴角，呵，这次拜他家小皇子所赐可要逆风翻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