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周山

4、第四章

　　招新一直持续到傍晚的六点，篮球队的历来传统是招新结束以后所有人一起到校门口的烧烤店撸串。
　　校门口的烧烤店倒是不少，大家经常去的烧烤店的名字叫做烧脑者，选它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姜杨的推荐，姜杨每一次带着他们一行人到烧烤店的时候，都是店主出来招待。
　　看姜杨和他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姜杨喊他宋哥，宋哥人前喊姜杨小杨，只有蒋白焰知道人后宋哥都是喊姜杨小歪。其实本该是小Y，但宋哥觉得Y不如歪看起来好看，名字倒也这样定下来。
　　宋哥见他们篮球队的成员都在，就连很久没见的蒋白焰也在就知道今天应该是一个群情激动的日子。
　　宋哥弯着眼睛笑笑说道“今天你们尽管喝，酒水都算我的。”
　　“谢谢宋哥！”大家大部分和宋哥都算是混得脸熟，关系也不错。除了几个高一的还没参与过队里的聚餐活动以外。
　　“哟，这几个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他们啊，他们是我们篮球队今年新招进来的高一的成员，还没带他们来过。”
　　“那咱们就以后慢慢认识吧。我姓宋单名一个澄字，三点水一个攀登的登。你们就随他喊我宋哥就成，当然要是你们想喊宋澄，澄哥都可以。”
　　“行了行了这么客气干啥，还搞个自我介绍，你又不是去相亲。大家听我的，就喊他宋哥就成，随我。”
　　桌上的一群人一下子就笑开了，“怎么的，随你？咋随你啊？按对象来？”
　　姜杨登时想要给说话的人一拳，奈何人太多，一时间找不到说话的人是谁。
　　“行了行了，别贫了，开吃吧，吃完咱们再安排下一场。”
　　宋澄喜欢看他们这群小孩插科打诨。虽说姜杨喊他一声宋哥，但倒也没比姜杨他们大多少，宋澄今年也就20出头快要满21的样子。
　　早年间他家出了点变故，他高中读完就没再继续读了。在学校门口开了家烧烤店，按他自己解释名字来由时说道，每次看到学校就想起自己当时参加竞赛时为竞赛题而烧脑的样子，所以就取名叫烧脑者。
　　宋澄这样解释，大家也就这样相信，当时倒只有姜杨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现在也没问出个结果。
　　姜杨点了点桌上的人，有一些没来有一些不喝酒，能喝上酒的人也就十个左右。
　　“蒋哥，你喝点还是不喝？”
　　“喝点吧，陪大家喝点。”
　　“行嘞，宋哥！十一个人喝酒，那咱们就先上两箱啤酒怎么样。剩下的九个不喝酒的要喝啥自己到冰柜里拿，不喝冰的就让宋哥帮你热。”
　　20个小伙子，又是篮球队的，吃东西吃起来就没个什么节制了。
　　“牛肉串，羊肉串，五花肉，鸡翅，骨肉相连各来一百串吧，然后小瓜，包菜，茄子，鱿鱼，鱼丸各来40串，鸡腿20个没人一个。”
　　宋澄倒是知道他们这群男生向来都很能吃，所以每次到篮球队招新的这一天，宋澄就会准备很多食材备着等他们来吃。
　　“小杨，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上桌的烤串姜杨一口都没动。等大家吃了十分钟以后，宋澄端着两盘放在姜杨面前。
　　别看姜杨平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性格。在吃上可是挑的不得了。烧烤不刷蒜酱，不用猪油不用菜籽油，要用橄榄油。宋澄知道他的这些习惯所以刚才就把他叫过来把自己要吃的东西挑出来，单独给他做。
　　宋澄盘子刚一放下，桌上的人就开始起姜杨的哄。
　　“咋地，姜哥，这么挑？还要宋哥单独服侍你啊。”
　　姜杨没有任何尴尬的继续吃着他盘里的烧烤，每一次带新朋友来烧脑者吃烧烤的时候都会遭遇这一出，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习惯。
　　“怎么？羡慕啊？羡慕就憋着，或者你求求我？兴许我大发慈悲愿意让宋哥给你做。”
　　大家吃吃喝喝，时间也就过得很快了，转眼就到了七点半。姜杨要到散场的时候才发现许慎没来撸串。
　　“陈玖，许慎怎么没来？”蒋白焰在姜杨开口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许慎没来，只是碍于自己和在座的高一都不是很熟，就没问出口。
　　“许慎，他说他先去和乐队的聚餐，等咱们转场的时候再来找咱们。”
　　“挺能啊，这小子，两头跑，赶通告似的。”
　　剩下的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吃完了桌上残余不多的烤串，所有人就站起来准备去KTV。
　　姜杨在大家还在吃最后的东西的时候就走出来结账。
　　大家走出来的时候，只见姜杨靠在柜台上和宋澄聊着点什么。边上放着一个保温杯，手里拿着一盒草莓在不紧不慢地吃着。
　　说起来宋澄和姜杨的关系确实是很好了，姜杨是一个每次撸串必喝酒，喝酒必喝醉的货。每次宋澄都会给姜杨准备一些解酒的东西。
　　大家走出门的时候，被迎面吹过来的风给吹醒了不少。高中的少年并没有太多的去处，聚会必去的场所也就是KTV之类的场所。至于酒吧，一群人里没有任何成年的。只得转战KTV。
　　二十人中有六个家里管得严，就没和大家一起去唱歌。蒋白焰本来打算打道回府，但鬼使神差的，居然没有拒绝姜杨的拖拽和大家一起向KTV走去。一行十四个人到KTV开了个豪华包，套餐里送了果盘和啤酒爆米花。
　　许慎到包间的时候，就见包间里坐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篮球队的人。篮球队的成员本就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就长得人高马大，包间里的空位也并不多。最为空旷的就是蒋白焰的身旁。
　　或许是蒋白焰神色冷冷的，也或许是大家和蒋白焰不是很熟，抑或许是大家对蒋白焰大多是敬仰的状态。所以身旁倒是留了一大块空位。
　　许慎一进包间就坐在了蒋白焰的旁边，和乐队在外面的时候喝得稍微有一些急。现在胃里确实很难受。
　　许慎一落座就以一滩烂泥的姿势躺在蒋白焰的旁边，撑了两下想坐起来，又感觉有些费力就把身旁的蒋白焰拽下来。凑在蒋白焰的耳朵旁边让他去给自己倒一杯温水。
　　许慎声音有一些沙哑，酒气喷在蒋白焰的脸上。蒋白焰皱了皱眉，往另一边挪了挪。没有任何动静。
　　许慎见蒋白焰没有任何的反应，又使劲地把蒋白焰拽下来。贴在蒋白焰的耳朵边说
　　“学长，你就当行行好，帮我去要杯热水吧。”
　　蒋白焰依旧没有动，斜觑了许慎一眼大有一副我凭什么的架势。许慎见蒋白焰还是不动，又凑上去在蒋白焰耳边说，
　　“那我就勉为其难出卖一下色相求你。”说完就在蒋白焰的耳朵上吻了一下。蒋白焰神色震惊地转过来看了许慎两眼。又见许慎手捂在胃上，确实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样。便从旁边抽出一个抱枕，给许慎垫在旁边，自己转身出门到柜台上给他要了一杯温水又从包里拿出自己平时带着的胃药塞到许慎的手里。
　　包间里的光明明暗暗地打在蒋白焰的桌上，蒋白焰像是在掩盖什么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在喝着就。
　　许慎休息了一会就从胃疼里缓了过来，拿起面前的酒杯正准备喝的时候，蒋白焰一把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没让他喝下去。
　　“你刚吃了药。”
　　许慎登时就乐了，让蒋白焰给自己接水的时候，蒋白焰百般不愿意，现在倒是管自己不让自己喝酒。刚承了蒋白焰人情的许慎只得作罢，捧着蒋白焰给的水两三口地大口大口地喝着，蒋白焰又把桌上的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
　　其他人在KTV里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许慎倒好像是饿鬼上身似的从头吃到尾。
　　许慎吃着喝着又去点了两首歌，许慎的声音是那种带有一点沙哑的嗓音。唱了一首水星记，又唱了一首下午乐队的唱的凄美地。许慎属于高音唱不上去的人，但是中低音又很好听。
　　大家你一首我一首地没一会就喝到了十一点。
　　包间里每几个清醒的，身旁的蒋白焰醉还是清醒许慎倒不是很清楚。坐着的蒋白焰神色比平时还显得冷，越发透露出生人勿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