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以下》沦陷鱼塘

7、第 7 章

　　夏白像个被遗弃的小可怜，独自坐在食堂的角落头，下巴抵在怀里抱着的背包上发呆。因为放假，许多学生都已经回家了，即便到了饭点食堂的人也寥寥无几。
　　林渡到了学校后直冲食堂，罗牧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掺和，但也还是跟了过去。
　　林渡在回来的路上气就散得差不多了，当看到夏白一个人喏喏地坐在那等，心里突然就嗝哒了一下，不过是太想自己罢了，为什么要凶他。林渡站在夏白旁边看着他，夏白依旧在发呆，完全没注意自己身边站了两个人。
　　“吃饭了没？”夏白被熟悉的嗓音唤醒，转头看到林渡后立马站了起来，有些慌乱和无措，像极了被叫家长的小学生。
　　“哥哥对不起，”夏白有点不敢直视林渡的眼睛，“我真的再也不敢旷课了。”
　　林渡生气一部分原因是夏白旷课，另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这不能怪在夏白的身上，林渡有些愧疚，“我们先去吃饭吧，你牧哥请客。”说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搂过夏白往打饭窗口走去。罗牧挠头，剧情发展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才跟过来的，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坑了一顿饭。
　　夏白见林渡不生气了，立马又元气满满，胃口大好，打了三个菜加一个荷包蛋，罗牧付完款还不忘甜甜地说了句“谢谢牧哥。”在罗牧眼里，夏白真的是一个令他嫉妒不起来的孩子，多能又讨喜，尽管自己也喜欢林渡，可面对这样一个小可爱压根无法生起敌意。
　　“牧哥，你咋跟哥哥一块啊，你不是体育系的嘛。”夏白看着俩人都背着包，有点好奇。
　　罗牧抬头看了夏白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措，结果坐在对面的林渡呛了一口饭，弯下腰朝着一边猛咳，夏白赶紧放下筷子拍着林渡的背，皱着眉说:“哥哥你吃这么急干啥。”罗牧也站起身递了张纸巾给他。
　　林渡擦擦嘴，抬头与罗牧双目对视了一番，然后回避夏白的眼神看着碗里的饭说:“你牧哥刚好来食堂吃饭，我跟他在门口碰到的。”
　　夏白对林渡一直保持着绝对信任，所以也没多想。晚饭结束后，三人就回了宿舍，罗牧没打扰他俩调情，回了自己寝室。室友也都回家了，罗牧独守空房情绪十分低落，瘫在椅子上想着今天本该发生的事，与林渡一起看黄昏日落，同枕共眠，现在却只能吃狗粮，强大的落差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夏白洗完澡正坐在桌前等着林渡洗澡回来，椅背上挂着的包因为没拉好传出了阵阵馊味，夏白闻到后嗅了嗅自己，明明挺香的啊，哪来的馊味儿？夏白顺着味道打开了林渡的包，里面是些便食和一套又馊又潮的衣服。夏白捂着鼻子把衣服捻了出来，不禁有些纳闷，做实验带这些干嘛？
　　这时林渡刚好回来，看见夏白手里拎着衣服，桌上是自己的包。
　　“哥哥，你馊衣服放包……”夏白还没说完就被林渡一把抢过了衣服，“你翻我包干嘛！”林渡惊慌中掺杂着一点怒气质问夏白。
　　夏白有些懵，“你衣服味儿有点大，我就给你拿了出来，不是故意翻你包的。”虽然夏白很信任林渡，但他也不是傻子，结合林渡的反应多少还是猜到了林渡应该是和罗牧一块玩去了，便又地问到:“你和牧哥一块儿玩去了是吗？”
　　这回换林渡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夏白猜到了，还这么直白地质问自己，只是低头扣着手心，眼神回避着夏白。
　　夏白情绪有些波动，说不上来是难过还是生气，“林渡，”这是他第一次叫林渡的全名，“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没必要骗我的。”
　　林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夏白有些忍不住了，自己这么信任林渡，但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骗自己，声音不自觉地就吼了出来，“不回来就不回来嘛，你想去玩我也能理解啊，你就不能跟我商量吗？你就没想过我知道了后才真的很生气吗？”绝对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谎言的辜负，再加上异地恋缺乏的安全感及林渡上大学后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夏白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林渡看着夏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我……”夏白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林渡见到还是心疼了，咬紧牙关说不出别的话了，“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今晚我去你牧哥那睡。”他见不得夏白哭，只好逃避。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没有陪伴，只有一句苍白的道歉和离去，委屈瞬间侵袭全身，夏白慢慢地蹲下抽泣起来。
　　罗牧刚上床就听到有人敲门，有些不耐烦地下床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一脸颓废的林渡就有些纳闷，吃饭时没吵回寝吵了？
　　林渡直接进来把门一关，径直爬上了罗牧的床，然后看向一脸懵逼的罗牧，“牧哥，我今晚跟你睡。”
　　罗牧更加迷惑了，“夏白不是在吗？”
　　林渡盖好毯子，双眼望着天花板，“他在对面睡，牧哥我们聊聊天吧。”
　　罗牧关了灯爬上床，侧身躺好后，看着黑暗里的林渡，“说吧。”
　　“我感觉心好累。”罗牧闻言心里一咯，追问到:“怎么了？”在罗牧的印象中，林渡与夏白一直很和睦恩爱，应该不会跟夏白有关吧。
　　“你还记得以前老班说过的吗？高中不要谈恋爱，影响学习，而且毕业后都各奔东西最后都走不到一块。”林渡有些无力地说着，罗牧沉默，示意他继续说，“我最近看了很多关于异地恋的帖子，其中有一对也是同，而且是竹马竹马，初中就在一块了，结果高中毕业后，俩人没考在一块，多年感情终究败给了异地。”
　　罗牧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夜幕中的林渡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好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