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素》疏婠婠

15、树静风不止

　　那天遇袭之后，回到琉榭阁里，我就有些日子没见到承涯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近来，常听来这琉榭阁的客人们说，汉朝与匈奴这阵子已是休战议和了，匈奴的单于为了显示议和的诚心，亲来长安求亲，愿意取汉家的女子为妻，立其为阏氏。听说举朝上下，都在为这事而忙碌。我只是暗自庆幸，不打仗了，那爹爹也就少了不少的危险。可却还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啊……

　　“兮儿啊，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啊？我都叫了你好多次了呢！！”冷不防的，屋中响起青姐姐的声音。
　　“啊，是青姐姐啊。”我回身。
　　“怎么？萧公子没来么？”青姐姐奇道。
　　“自从遇袭之后，这些日子，他就没来过了。许是忙着朝中之事吧……”
　　“忙朝中之事？？……那倒也有可能……”青姐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姐姐，你有话就说吧……”青姐姐从来都是有话就说的性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兮儿，我想来想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不管是真是假，你心里也好有个数啊！……前夜，我为一群达官贵人们抚琴助兴，听见他们说这长安城里似是又有喜事了……”她停下了，眼睛也不看着我，似是在斟酌怎么说出口。
　　“你说的是，匈奴单于要娶汉家阏氏的事吧！这倒的确是件喜事啊！”我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不是这个，只是有种不想让她说下去的冲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兮儿，不是这个……我听说……听说皇上的叔父河间王要把自己的小女儿易夔郡主许配给……许配给太师府的大公子……”
　　“太师府的大公子？太师府的大公子！你……是说……”就看见她轻轻的点头，“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我慌乱道。
　　那个清润的人，他，不会骗我的，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些，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不是！！……是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听错了！！一定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求你告诉我啊……”抑制不住的颤抖，我软倒在地，努力仰着头，可眼泪还是一串串的滑落，心里不知是悲是伤是涩是痛啊。
　　“傻兮儿，别哭了，啊，姐姐又怎么会用这种事情骗你呢？就算你怪我多嘴，我也不想你日后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儿更伤心哪！……你别难过，啊，再说了，也就只是那些人在嚼舌头，皇上也没下旨意呀，太师府那儿，也没有动静不是！……等他来了，你亲口问问也好。”青姐姐抱着我，用手轻抚着我的发我的背，就像母亲曾经对我的那样，温暖，亲切。
　　“兮儿，别太难过了……姐姐，会陪着你的，”她扶着我，“来，地上凉，到床上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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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萧公子来了。”门外是弄影的声音。他来了。他来做什么呢？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个我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人进来了。我却连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怕那个往日甜言的人如今会有的薄情，怕他一句话否定所有，怕他知道我已深陷比他更多。
　　“晗儿，你怎么了？躺在床上，是哪儿不舒服么？要不我替你去请郎中吧！”还是原本的温柔。他作势就要出去。
　　“不必了。萧公子，你且坐着吧，我们小小的青楼女子怎敢劳未来驸马爷的大驾呀！”
　　“青蔓姑娘，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们高攀不上罢了！！”
　　“你……，晗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青姐姐，你别说了，你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儿吧，”止住还想说什么的青姐姐，看着她气呼呼地走出去，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承涯啊，你想瞒我到何时呢？”
　　“你说的什么啊？我不明白。”眼神依旧清澈。
　　“不要说你不知道河间王想把易夔郡主嫁给你的事……”如今说出来，心还是隐隐的疼啊。
　　就看见了他瞬间黯淡的眼眸，我的心有些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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