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莫染青丝

4、第四章 三人关系

　　“张哥，谢谢你带我出来，还给我机会历练”穆夜子转头对走在身边的人说。
　　看着身边的人，张敬不由想起她第一天来报道时的样子，小小的个子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面前，“你好，我叫穆夜子，黑夜的夜，以后请前辈多指教。”张敬还疑惑过，一段自我介绍都说的面红耳赤，这种人怎么会被批来刑警队，而且还是实习。不过人还是挺可爱的，想到这不自觉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带你是应该的！”闻队特意叮嘱他出门调查带上新来的实习生小夜，多给机会观察、关照。小夜看着文文静静，又有点害羞，但工作起来还是很镇定、认真的，闻队眼光挺独，这是打算重点培养了。
　　“张哥，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尚思思住的这也算是高档小区了吧？我看装修、外立面和布局都很好的，门禁也严，监控也多，不像我家的小区，连个大门都没有。”穆夜子边往外走，边环顾四周，“她是做什么的啊？”
　　“她家境很好，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她是做服装设计的，有自己的小众品牌，资料上都有写，你可不能在这上偷懒，让闻队知道了，你会挨训的！”
　　听说会被训穆夜子缩了缩了脖子“服装设计啊，怪不得门都关着，不让人看。”
　　张敬想起临出门前闻队叮嘱过要多给小夜表现机会，听听她的见解，于是问道：“对尚思思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么？”
　　“啊？我？”穆夜子吃惊的眼睛睁大了一分，随即低下头想了想道：“......嗯，说不上来。”
　　“说说看”张敬示意她继续说。
　　穆夜子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了一会，好似找到了合适的词语形容：“就是，感觉不大像朋友吧......”
　　“嗯？为什么？那像什么？”张敬对这个回答颇感意外，要知道尚思思的沉默与伤痛可并没有作假的成分，判断情绪真伪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觉不像。那个什么，张哥我是瞎说的，感觉这东西，多半也不准。”穆夜子冲着张敬尴尬的笑了笑，赶快岔开话题说：“郁小姐以前工作的舞团和尚思思她们上过的学校，我们先去哪个呀？”
　　“舞团有人去了，我们去学校看看吧”知道她有意岔开话题，张敬没有勉强她继续说下去。
　　“嗯，好！”

　　通向学校大门的是一条不算长的林荫道，由于车辆禁止入内，穆夜子与张敬两人便停好车向校门走去。
　　“张哥，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说学校的老师还能记得郁瑾是谁么？”
　　“该是记得的，你看。”张敬示意穆夜子看道路两边。
　　林荫道两边立着一个个展示板，左边是历年的状元生介绍，靠近他们的右边则展示着从这所学校出去后有着显著成绩的人，而郁瑾的照片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除了郁瑾，秦阳和尚思思也都在。
　　“灵动的舞者，商业奇才，新锐设计师。还真是妙！”穆夜子边渡着步子边按着顺序念着标语，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心道：“世上的缘分还真是一言难尽。”
　　“什么妙？”
　　穆夜子转过身，嘲讽笑意尽收，替换成清纯的微笑：“我是觉得学校的宣传语写的挺好的，贴切。”
　　“这个也安装的有年头了。”现在的三人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来到校门口，正巧是上课时间，学校的大门紧闭，透过铁门的栏杆，一座融合了书本、音符、星系等元素的雕像竖立在门前的空地上，后面是一条笔直的路，路的左边是空旷的操场，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右边是一排排教学楼，有阵阵读书声传出。
　　张敬敲了敲门卫室的玻璃，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拉开玻璃窗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敬刚要亮证件，被穆夜子拉住了正在掏证件的手臂。她抢先说到：“大哥！我们是都市传媒的记者，要写一篇关于设计师尚思思的人物传记，特意来她毕业的学校采访。所以麻烦你帮忙联系下宣传组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
　　穆夜子掏出了一张工作牌，赫然是都市传媒的证件，张敬看着穆夜子，心中微感诧异，不动声色的撤回了手。
　　一听是清平市最权威的媒体过来采访，门卫笑的眯起了眼睛：“好的，你们稍等哈！”说完就转身去拨内线电话。
　　张敬将穆夜子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哪来的工作证？”
　　“我表姐的，落在我那了，本想还给她就带身上了，正巧用上。”说着她抬头看了张敬一眼，似乎有些紧张，又飞快的移开视线：“张哥，你可别怪我自作主张，郁瑾他们的照片还展在学校外面，我们直接跑过来跟校方说从这所学校毕业的人，一个疑似被杀，一个疑似有杀人嫌疑失踪了，总归不大妥当。再说，案件还没有头绪就透露出去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就想......”
　　穆夜子声音越说越小，张敬揉了揉她的头道：“没事，你想的挺好，是我考虑不周，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紧张，自信点。”
　　穆夜子身体一瞬间僵了，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撤了手后张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头：“那个，我摸我妹头习惯了，实在不好意思。”
　　“记者同志，老师马上就过来，你们先进来吧！”门卫大哥打开了门，向他们招手示意可以进去，打破了稍显尴尬的气氛。
　　“好的，谢谢你啦。”没有回应张敬的话，穆夜子转身边向门口走边笑着应道。
　　门卫连连摆手笑道：“哎呀！记者同志客气啦！客气啦！”
　　进门不久，两人便被前来接应的老师迎进了会客室，接待的老师是一名曹姓的上了年纪的女性，身材有些发福，平时严肃到几近刻薄的脸上此时笑的皱纹都深了几分，客套寒暄了一阵后，话题步入正轨。
　　“说实话呀，我们谁也没想到尚思思长大后会成为设计师呢！明明是美术班的学生，天天往舞蹈室跑。”接待的曹老师兴致勃勃的说道。
　　张敬假装好奇的问：“尚女士很喜欢舞蹈么？”
　　曹老师流露出了像夸耀自己女儿一般满满的自豪感，道：“那到不是，我们这呀还出了个在咱们市挺有名的舞蹈家，郁瑾你们肯定知道吧？就是她！尚思思呀整天跟在郁瑾身边，连着装和喜好都受郁瑾的影响，我们老师都说尚思思跟郁瑾好的像连体了似的。成天的郁瑾去哪尚思思就跟到哪，别提俩人多好了。尚思思是个有天赋的，都没怎么上自己的专业课居然还能考进那么好的艺术学院，这材能真是好些人努力都努力不来的！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呀！”
　　“曹老师，尚思思女士还有其他要好的朋友么？”
　　“除了郁瑾还真没见她跟其他人那么亲密过。不过，她们从前跟秦阳关系挺好的。”听到跟秦阳关系好，穆夜子转头对上了张敬同样惊疑的目光。
　　曹老师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眼神交流，继续滔滔不绝道：“谁青春期还没点悸动呢，是不是？秦阳上学的时候除了长得精神，其他真没什么讨喜的地方，也不知道年轻小姑娘都是怎么想的，一个个的都围着他转。”说到这，曹老师还摇了摇头，好似完全不能理解。“哎！这不听话的学生还这么有出息！也不知道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都不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要不是你们过来采访，我都怀疑他们记不记得自己是在这个学校毕业的。”
　　张敬接着问道：“他们上学时期关系不错？那有没有早恋的倾向？”
　　“记者同志！你们可不能拿这些杜撰花边新闻！”曹老师严肃的摆着手“尚思思和秦阳刚开始关系是不错，后来郁瑾他们三个关系也不错的，这早恋也不是三个人的事啊！都跟你们说是青春期了，不要往恋不恋的八卦新闻上写，我们学校可是禁止早恋的！”
　　张敬陪笑道：“您放心，我们是写正规稿子的，就是随口问问，满足下好奇心。”
　　聊着聊着，曹老师就发挥了老本行介绍起了学校的建校历史、升学率、师资力量、管理制度等等，一直拉着两人聊到晚霞当空，才恋恋不舍的送两人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