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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迂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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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往天桥,听着姜近嶽一路的介绍,姜初和也对这个地方熟起来。没想到他们一群人竟然把说相声的地儿当做老巢。
到了后,姜近嶽找地方停了车,她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要带点东西,毕竟第一次来,还是他们的大本营。
“不用,这儿以后也是你的地儿,别跟我客气。”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就拉着她往楼上走。
姜近嶽没想这么快,但下意识就拉住了她的手。算了,反正也是今晚。
他们来的还早,夜场还没开始,她从二楼走廊看过去,下边只零星的坐了几个人,还有几个往台上搬着一般说相声用到的桌子。
他们要去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不太显眼的一个小木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有人在哈哈大笑。
姜近嶽推门,把她往里领。
“哟,今儿个夜场算是绝了,嶽哥终于到手了。”
一个穿着青色大褂的人坐在八仙椅上,斜对着门,朝他俩一脸笑意。
姜近嶽拉着她做到八仙桌对面沙发上,朝那人奚落到,“你可赶紧下去吧,等下有你说的。”
姜初和跟他坐下,抬眼往屋里看去,除了那个穿大褂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里边像是警服,这俩人的标示性太强,她在心里一一对了号。
“怎么?不给介绍介绍我这位嫂子?”
韩其朝李关洲使了使眼色,李关洲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那个是李关洲。”姜近嶽给她指了指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人,顺便抬头扫了扫穿大褂的,“那儿不正经的就是韩其。”
“我说你别逼我给你抖出来,你这还有我一半功劳呢!”韩其听他这话一口气憋在心里,你这媳妇儿都是我给出谋划策来的,这卸磨杀驴的!
“我叫姜初和,叫我小和就好。”
姜初和看韩其朝姜近嶽白了一眼,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姜近嶽这么正经的人,和说相声的在一起竟然毫不违和。
韩其顺杆往下爬,“小和妹妹,跟着阿嶽真是委屈你了。”
姜初和听着话,脸上一热,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否认。一转眼,发现姜近嶽也在笑眯眯的看她,她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行了你,宋程不来吗?还有时久?”
知道她不好意思,姜近嶽没再继续这个话头。
“宋程今晚有场手术,小久嘛,这得问人家李大少。”
李关洲伸手打了韩其一下,“小久也是你喊的,你可赶紧上台吧!”
韩其也不在意,站起来,朝门口走,“你们一个两个,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爷走了!”
还不忘朝姜初和打了下招呼,“小和妹妹,等下别忘了去台下看我啊。”
没等她和姜近嶽说什么,李关洲上去一脚,“你可快滚吧!”
“小和,我们一般都是正常人,除了刚刚那个。”李关洲顺势做到了他俩对面沙发,“阿嶽尤其正常。”
姜近嶽给她递了杯茶,“韩其就那样,别搭理他。”
“对对对,等会儿我老婆来了,你们一块玩儿。”
等到开场的时候,她跟着姜近嶽顺着二楼走廊,到了一处座儿,往下一看,正好看到台子上的韩其。
“我们不下去吗?”
姜近嶽帮她把椅子拉出来,然后坐到她对面,“不用,这儿是我们的老座儿了。洲子下去接他女朋友,等会儿和我们坐一起。”
姜初和点了点头,看着台上的韩其,明明看着那么不着调的一个人,站在台上却正正经经。
“韩其哥,是学什么专业的?”
“跟我一样,社会学。没想到说起相声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当年,上学时他们几个还调侃,这么能说怎么不去说相声,结果一眨眼,就坐在这里了。
听了快半场,李关洲打来电话,说要陪周时久去家访,来不来了。顺便嘱咐他,带人家女孩去看点儿女孩子喜欢的,约会约到看韩其算啥?
姜近嶽挂了电话,问她无不无聊。姜初和一时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说了挺有意思的。
“走,带你吃点东西去。”听了李关洲的话,他越想越觉得怎么能带人家女孩约会约到天桥呢?她说什么也觉得她在勉强。
姜初和跟他出去,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她真的觉得听相声挺好的,起码不用和他交流。
俩人七拐八拐,到了天桥下,一处小餐厅。
“这也是我们经常来的地儿,挺安静的,菜也不错。”
姜初和跟着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地方,生意肯定不错,不过这会儿人好少啊。”
入座后,点了菜,姜近嶽才跟她解释道,“以前是不错,不过自从韩其在这儿失恋后,就买了下来,从那以后,菜价蹭蹭往上涨。人就少了。”
姜初和听得一愣,“为,为什么啊?”
“那会儿人多,全店人都看他一大男人,也年轻,好面儿。”
姜近嶽说完,皱了皱眉头,一脸认真,“他当时好像就坐的我们这桌,要不咱换换地儿?”
姜初和笑了笑,“没事,我不迷信,别麻烦了。”
“也是,我和他能一样吗?”他看着她,眉眼深邃,眼里带有说不清的神色,却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等会儿,有点紧张。
姜初和没看出他的不对劲,吃完饭,被他送回家,车停在楼下。
“咳咳..那个”姜近嶽酝酿了一下,“你校庆好好表现,我去看。”
姜初和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这出,“知道了,不过那么多人,你也看不清哪个是我。”
“我肯定能看清。”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去,喜欢的人我还能看不清吗?
姜近嶽走后,她看了楼下很久,她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可是明明她可以让他不难么纠结,直接告诉他可以在一起。但她却退缩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是不对的。
她有些害怕,自己的初心貌似变了,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的。
楼下的一辆车从小区里边驶过来,车灯闪了一下,她开始没在意,但定睛一看,车里人下了车。
魏骋禹站在楼下和她对望,四五楼的,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知道她也在看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校门口看到她和姜近嶽离开,就固执的等在她家,看到他送她回家,两人在车旁难舍难分,就固执的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开心。
心里堵得慌,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中意的,被别人拿走了。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上一次这样好像还是在初中,自由被拿走的时候。
姜初和看见他,赶紧关了窗子,没来由的心虚,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给她送录像,可是她却并不想下去,不想见他,仿佛见了他就会出现什么,她不愿看见的,不愿捕捉的画面情绪。
魏骋禹忘记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离开那儿的了,一大早醒来才开始懊悔,昨晚因为被堵在姜初和小区门口后一掷千金在那儿买了一处房的事情。
翻开手机一看,果然还是用的魏松的副卡。
“老天啊,我真是作死!”
他坐在床上左想右想,怎么让魏松觉得他只是顺手一买,没什么别的意思,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喂?维哥,我完了,我用魏松的卡买了一套房,还是很破的房。”
魏骋禹焉巴巴的窝在床上,后悔莫及。
“终于听你也喊我哥了,不对,你他妈…”孙绍维半梦半醒,反应过来一下醒了,“你他妈傻子吧。”
魏骋禹也没说话,他真后悔,脑子一热就又闯了祸,千藏万藏不想让魏松知道的一下全给暴露了。
孙绍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确实是他这辈子唯一见过像魏松这样的人,自己的亲生孩子像是仇人,甚至像是天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魏骋禹越堕落,越废物,他就越开心。甚至衣食住行都要把控,到如今还在给着副卡,每一笔钱,做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甚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要记录下来,都要一一审核。
越反抗,越压迫。外人还不能说什么,人家是亲爹。
“要不我说你买的?”
“都过了一宿了你才想办法,不是你到底为什么啊?你不是有房吗?”
魏骋禹听到这话更加懊悔,“昨天我去姜初和小区,门卫不让我进去,我一时生气…”
“.………”
孙绍维没法,不知道该说他是干的漂亮还是傻逼。为了一个女人,坚持了这么久就破了功。
“你现在在哪?我和远哥过去。魏松怎么也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儿抓人吧?”
三人坐在客厅里,魏骋禹抱着双膝在沙发上。
“你一直没说,亲子鉴定结果到底怎么样?真的是?”杨舫远看着他这毫无生机的样子,顿时也心里难受,如果不是亲生的,魏骋禹就可以远走高飞,不在困于心魔。
“是,上次还以为是他做了手脚,但这次是心理医生在国外做的。”
“不是,那心理医生可靠吗?我们都办不成的事儿,她能行?”
孙绍维起身坐在了他旁边,给他倒了杯水。
魏骋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兄弟,不只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当年我们是巧合遇到的,魏松不可能知道,他那么自负的人,一定是明着对付我。”
杨舫远和孙绍维对视一眼,心底了然,魏骋禹能说出如今这话,怕是真的一点侥幸,期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