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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听说春天比较适合吃红豆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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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春天吃得到秋刀鱼吗?”白色脑袋转了过来,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却很懒散。
“谁知道,秋刀鱼应该秋天吃比较好吧?春天应该吃红豆糕。”接过话的黑发男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只会心心念念你的红豆糕。”
“卡卡西,我说过很多次了,红豆糕是一种非常高级的甜品,春天就是应该吃红豆糕的。”黑发端着一本正经的架势解说起来,“所以你能别露出那副嫌弃的表情吗?”
“你怎么看出我嫌弃了,我现在脸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嘁,你他妈毁容我也知道你什么心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黑发咧出一个邪邪的微笑。昏暗的光线笼在他布满伤疤的半边脸上,为此时此景频添了几分怪异的阴森。
“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身上不疼么?”白发忍不住这样问。
“就是因为疼得快死了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对方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句回答。
“别硬撑了,疼的厉害就哭出来吧。”
“卡卡西你这家——嘶……靠!扯到伤口了!”身体过分的转动使原本结痂得伤口再次破裂,涌出的鲜红顺着锁链向下汇入地面大滩的血泊。黑发男子的大呼小叫浮夸却也真实。
“哎,你怎么快要死了还这么笨?”半带嘲讽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却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你说谁笨?笨蛋卡卡西!我去——疼疼疼疼!”
“别再乱动了,带土。这样下去血真的要流光了。”
“流光就流光,比让他们抽光强。”
“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死掉的……至少有一个绝不能死。”白发瞪着面前的铁门,神情异常冷峻。
“折磨了三天什么都问出来,要我早就放弃了。”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下肢,黑发男人满不在乎似的眨了眨眼。
“不可能。他们对这份情报势在必得,接下来只会更难熬。”
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升腾,与原先浓稠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绝望的情绪潜伏在内心深处伺机而动。
“说起来……你困吗,卡卡西……”
“我不困。”白发男子略带警示地扫了一眼对方,“你知道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对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黑发闭上仅剩的一只眼睛,又带着试探再度开口,“其实干脆一起睡过去——”
“其实春天吃秋刀鱼还是不错的。”白发一瞬间打断了对方,他的表情遮蔽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只是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春天应该吃红豆糕……”
“一年四季你好像都这么说。”
“……”
“干嘛突然不说话?”
沉默是最恶劣的酷刑,慢条斯理地将人的理性一点点撕成碎片。
“……带土?”用尽全力将脖子扭向身旁,此刻皮肉被金属撕裂的疼痛感他已经毫不在乎了。
“带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喂,你给我醒醒!宇智波带土,你听到了吗?不许睡!”疯狂的咆哮在拷问室里回荡,像一层层海浪冲击着脆弱的神经。
“胆小鬼!胆小鬼!你这么怕受刑这么不能忍吗!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想当军团长?”声带发出悲鸣,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涌出来了。
“别睡了……求求你……”浪潮褪去,最后只剩下了涩然的喃喃自语。“之后红豆糕你想吃多少我都请你行吗?”
静默。该死的静默。
“吊车尾,人生最后一场比赛,比谁活的久,你这样下去要输了知道吗?”白发牵起一抹微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输了。”
“晚安,带土。”
拷问室里再无声息,仿佛整个时空也陷入了沉睡。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实感,也许半个世纪都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属于一个活物的声音硬生生地划破气流,惊悚地在室内响起。
“卡卡西,你睡着了吗?”像是从坟墓中从炼狱里爬出来的问话。
“……”静默。美好的静默。
“嗳,睡着了啊。”黑发男子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奇怪地发觉口中都是眼泪的味道。
“笨蛋卡卡西,还说我笨?”他说,“你看我这不赢了吗。”
门口渐渐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响亮的开锁声与咒骂声。铁门被粗鲁地推开,过于明亮的外界刺痛了男人的瞳孔。
“果然,还是春天最合适吃红豆糕啊。”
轻柔的感叹融在风中,成为他对春日最后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