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进化》木芨道

4、巧合和圈套

　　“干活了。”虎刺异常的兴奋，在战术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有些锈迹的黑色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保养极好的便携式电磁突击步枪的零件，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别吧，第一次出勤任务就要用枪了啊？”棣棠惊讶又恐惧，慌张地拿出一部九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全自动手枪，看着虎刺，说，“地表战斗，带电磁枪，你可是真的虎！”

　　棣棠转头看向三位姑娘，占春组装着次尺寸轻型狙击枪，木荷在左手腕上装上了一个褐色的有着几何棱角的盒子，右手持着轻量化的格斗手枪。“我的天，轻型狙击枪，准头很差，你别开玩笑。”棣棠紧张地看着占春，“我才刚加入，上头说的是检查小组，你们怎么还隐藏着战斗小组的属性啊。别吧，别吧，上面没和我说会有战斗任务的啊。啊啊啊！木荷你，你，就一点点，你的电磁护盾，到时候靠近我，一点点。我挺怕的。”

　　“唉？哦，原来白芨也什么没准备，没带战斗装备嘛，哈哈哈，还好我不是最惨的。”棣棠看到白芨什么也没准备，甚至连防护也没有，“来，我的防护贴片给你，别嫌弃，我嘛，好歹有把枪。”

　　“我，我其实是工程位，不参与战斗的，理论上有事件我就会老老实实躲起来的。”白芨脸一下红了起来，“你别这样，我不想有牵挂。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自责。”

　　“贴好你该死的贴片，你也后面好好躲着，菜鸟啊。”占春大声吼道。
　　棣棠被训斥的服服帖帖，大喊了一声“是”。

　　于是这样一群人，就继续向着目标地开始移动。由于树林的原因，大家只能步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丛林是死神的狩猎场，占春命令小队在水源旁的高地上扎营。

　　占春和白芨睡着一个帐篷里，夜晚，很平静，但是也是心理波动最大的时候。
　　“人体学说，到了晚上，人类的思维会更加亢奋和活跃，算是进化的道理，我们的祖先夜晚常常需要更加警惕。”白芨望着另外一个被窝里的占春，“姐，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嘛。”
　　“是啊，给贴片的那个时候，太像他了。”
　　“是啊，那白天的时候姐姐在警惕什么呢？这个新人是不是有问题？”
　　“他很有问题，但是有问题的太明显了，像是新手上路，总以为自己开车会比自动驾驶开的好。”，占春转过身，看着白芨，“倒是你，你这么关注一个男性，当姐姐的很吃醋呢。”
　　“哎，我，我嘛？他确实，挺撩的。”
　　“嗨！你个小兔崽子，还承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占春便搂着白芨的腰，越靠越近，开始挠白芨的痒。两人打作一团，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从帐篷里传出来。

　　“你说她们俩在一起，怎么就能忘记那么多不开心的回忆呢？”木荷笑着向虎刺师哥问道。
　　虎刺给火盆加了点新柴，坐了下来，说：“有时候不是忘记了吧，只是她们俩看着未来，我们看着过去。中枢说的还是有些道理，我们和她俩，相性不合啊。”
　　“我忘不了呢，白濛在的时候，他可以连接过去和未来，有他在，我们小队就平衡了。”木荷用靴子轻轻把柴堆边上的木头踢回去。
　　虎刺叹了口气，说到：“他的存在无可取代，我们要查清楚真相才是。那两个女孩，明明是她俩的哥哥，却一点也不上心。真难想象过去两年我们是怎么共事下来的。”
　　“真相吗，我觉得已经有些眉目了。”木荷看着熊熊的火焰，“哎，现在不是时候。等明天查清楚这个巧合再说。”
　　“啊，是太巧了，H125呢。”

　　侦查回来的棣棠，看见这幅成双成对的场景，一时竟有些感觉寂寞。他冲着其他人喊道：“你们，哈哈哈，有没有要和我睡一个帐篷啊，我也有个大帐篷呢，两床位。”
　　“我来。”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好，好吧。”看见魁梧的虎刺径直走向自己的帐篷，棣棠结巴了。
　　“别担心，我和你守夜，轮班，所以你先睡吧。”虎刺笑着和棣棠说道。
　　“你这笑里带刺啊！”棣棠抱怨道。
　　坐在火堆旁的木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小心点啊，这什么人啊，上来就这么风流。”帐篷里偷偷听着的占春看向白芨。
　　“倒是这样的气氛，好久没见了。”白芨依然是标志性的微笑，偷偷地钻进了被窝里。她拿着PDA，躲着姐姐，在被窝里湿热的空气里，给棣棠发了个短信。

　　“晚安，有你在，很开心。”

　　平静的夜，不平静的内心。每个人都抱着一些怀疑和恐惧度过了这个夜晚。

　　飞机失事地是北麓，树木较少，干草很多，神奇的是过火面积不大。大家简单检查了一下飞机周围的环境，便开始检查。
　　白芨开始接入飞机的黑匣子，试图修复。
　　虎刺和木荷在飞机周围巡逻，占春提前离队部署在西南角的高地上。只有白芨和棣棠在进行检查。

　　“中枢判别你是什么职位呀？”白芨试探着问到。
　　“中枢的意思是不适合组队行动，分的职位是文职工作，应该在后面替中枢检查数据的正确性的，避免中枢带入过多错误数据运算造成误判。”棣棠戴上了眼镜，仔细看着残骸，“别惊讶，我不喜欢用机械代替人自己的感知，所以没有机械义眼，用的还是老方法的光学矫正。”

　　“我惊讶的是，中枢会派文职来前线。”白芨淡淡地说道。
　　“犯了点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但是中枢没办法合理制裁我，说是让我来前线确保一手数据的可靠性，估摸着是觉得我在前线活不了多久呢。”
　　“哈哈哈，果然是藏了秘密的人啊。那你为什么告诉我？”白芨笑着问到。
　　“你，没男朋友吧？”
　　“有了。”
　　“那就不告诉了你了。”

　　“嘿，我这放浪不羁的好奇心。”白芨提起来神气的眼神。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在劫难逃，随便说说也无所谓了。”棣棠笑道。

　　白芨看了看四周，“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你们这个小队可真的腹黑啊你们一个个。”
　　“哈哈哈，是啊。每个人都有点秘密。出发前，中枢给过我一封加密任务，关于你的。”
　　“呵，中枢对我真的是恋恋不忘啊。”
　　“哈哈哈，是啊。大概说是，告诉我你来小队之前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并且要求我找机会干掉你。”
　　“哈？那你这样告诉我不怕危险？我也是受过一些战术训练的。”
　　“不过，你没告诉我真相。”白芨低头看去PDA上的代码，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中枢的监控信号我已经切断了，所以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在这个小队里还是多留点心。”

　　白芨略有所思，又说道：“其实我下不了手，这种事情做不了两次，没什么，没什么暗示，我只是觉得自己也是将死之人了。你若是告诉我真相，我倒是觉得不会和你说这些了，因为你就是个傻瓜了。但是现在，两个将死之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我得活下去。”

　　“那，就负隅顽抗吧。”
　　“等等。”棣棠略有迟疑，“你真的只是工程位？”

　　“工程位，伪造死亡，轻而易举，中枢不可能用那种引起别人怀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白芨默默看着黑匣子上滚动的数据代码，“你知道吗，这个飞机，我做的手脚，原来的剧本是我们所有人会被中枢安排的假反抗组织拖住，只有你可以上这架飞机，你一旦抛下我们单独离开，这架飞机就会失事。”

　　“失事之后，没人会为一个刚来第一天，苟且偷生，不顾队友生死的人多想些什么的。”白芨抬头望向棣棠，“但是当我知道这架飞机居然提前坠机了，还有H125的编号，这架飞机根本不是我预先做好手脚的飞机，我就明白了，这个圈套不是给你的。”

　　“什么？再解释一下？”棣棠装作更加困惑。
　　“我们小队以前的意外事故，失去了白濛队长，也就是我的哥哥。也是H125号预备直升机。是我们小队进行瓦努阿图存储器的前期检查工作的时候。”白芨眼眶泛红。“我提请了审议调查那次意外，结果不了了之了。中枢很快结案，我又提起再议，这次中枢接受了并且派遣了侦案小组一起开始调查。结果那次行动，前往中转侦案小组的木荷和虎刺接到情报，说是侦案小组是有意除掉我们，在调查途中对侦案小组动手了。事实是，你就是那个侦案小组的上司吧？你是来复仇的吗？”

　　“一半一半，之后要喝酒，我确实只能在墓园找他们了。但是他们只是找不到人了罢了。”棣棠思考了一会说，“好吧，看起来你知道了很多，我也说些实话，你第二次提请调查审议的文件在上报中枢的时候我见过，说的是H125号预备直升机协同运送某位重要科学理事会人物，遭遇乱流，机组人员无人生还。我查过检修记录，有一天的周期性数据被小规模修改了，一般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我觉得有些蹊跷，便批准了。提请中枢接受审议，想不到居然是你提的。”

　　“看起来你和你姐对虎刺和木荷有意见在于，你们觉得木荷和虎刺为隐瞒真相，故意杀了侦案小组。”话痨般的棣棠继续说着他的推测，“然后虎刺和木荷因为你们的刻意疏远，觉得你们起了疑心。这次检测出DNA是虎刺的，木荷表现的很淡定。大概是觉得你故意为难虎刺吧。而你的姐姐，为了维系这样不怎么团结的集体，只能故意压住事实，只汇报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你们小队，这么多问题，中枢怎么又让你们继续执行任务了？”

　　白芨默认了棣棠的推测，不说是对是错。

　　“倒是中枢什么都和你讲啊，你到底是中枢什么人啊？”棣棠又问到。

　　“没什么，我的祖父是中枢的核心维护人员，中枢里算是有部分我祖父的人工意志在，所以愿意偷偷帮我罢了。执行任务吗？我们是鱼饵吧，中枢想做姜太公吧。”白芨长嘘一口气，“但是中枢安排我除掉你，说明你被利用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木荷和虎刺，他们没做错，你的朋友，虎刺也好，木荷也好，甚至我自己，都被利用了。想知道真相，你得活下去。”

　　“姜太公钓鱼不用饵的。”棣棠知道自己的过去大概已经被了解了，无需掩饰了，便说道，“看起来是有人想做掉中枢才是呢？”

　　“总之，你不能动手，局还没破。倒是你，你个腹黑，让木荷靠你近点，是好下手吗？”白芨一脸嫌弃，但是又有些吃醋地试探，“不用解释，反正现在你不能放开手做你想做的，这是个圈套。”

　　“我压根没想……”棣棠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虎刺和木荷走了过来。

　　“好了吗？没有得话要快点了，占春说有一队拾荒者来我们这个方向了。”木荷看着欲言又止的棣棠，“你躲我后面，别怕。”

　　“还要一会。”白芨冷静地说道。

　　棣棠有些迟疑，因为在和白芨聊天的时候，棣棠的看到，白芨已经完成了对黑匣子的破解。棣棠看向白芨，似乎在质问她在搞什么鬼。
　　白芨会意眨了下眼，大声地说道，似乎想要所有人都听到，“H125的编号不正常吧，我似乎发现了关于白濛哥哥意外类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