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情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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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清晨，木叶的阳光暖洋洋的，就像是羽毛一样搔动着白皙的皮肤，让人忍不住往被子更深处躲去。
香磷露在被子外的头动了动，努力躲开阳光的直射，直到又将半张脸沉到被子的里面，无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舒展了眉头。
这是佐子的味道——哪怕她用的沐浴用品和自己一模一样，香磷却总感觉佐子的气味有些不同。不像是初恋的那种清甜，反而有股冷淡的气韵，就像是年少时互相折磨，即便手指被勒到青紫，已经没有了知觉，却依旧不忍心拆开的死结。
当然，这是怀春少女香磷一个人的臆想。她自然知道宇智波佐子其实是个颇为直来直往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便有中间项，那也只是因为愧疚。
而她可以插着腰骄傲的说，她香磷就是仅有的那几个人啊。
‘能够在那个时候遇到你，大概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虽然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但是香磷心里却时常这样想。
如果不是那一年来参加中忍考试，又恰巧在那个地方遇到了那个时候的宇智波佐子，她的人生会截然不同。
不能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就得正正好好在那个时候。
“喂，你之前见过佐子吧？就是在那个木叶的那个时候。”水月遮着嘴问她，“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乖僻沉默吗？真是个怪人。”
“……是啊，就是这样！”香磷不满地扶了扶眼镜，瞥着眼睛看着水月，“所以你快点滚呐，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水月一阵恶寒，吐了吐舌头，挺着胸脯说，“我好歹是唯一的男生，不能放着你们两个女孩子不管吧。”
香磷抱起了手臂，看着水月的目光更是鄙视，“呵，你有本事去和佐子说这个啊！”
水月一阵哆嗦，将斩首大刀扛到肩上，嘟囔道：“我才不要呢，哼！要不是看在她帮我找到斩首大刀的份上，哼哼~”
‘啧，如果不是跟着佐子，难道你还有别的去处吗？’香磷斜睨着水月，倒是没有再次吐槽。
望着佐子的背影，她信心十足。就像是一群没有归处的灵魂，他们才是一样的。
被软绵绵的被子包裹着，香磷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着“佐子”、“佐子”，连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在意，直到“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香磷眉头一动，迅速清醒了过来，一掀被子，就叫到：“佐子，你终于回……”
话语湮灭在水月鄙视的目光里，这个家伙，一根手指化作了液态的钥匙，另外一只手推着门把，半弯着腰，无论是嘴角下垂的弧度还是眼神里暗暗隐藏的嘲笑都无比令人恼火。
“我就知道，”水月撇着嘴，“如果是佐子，我敲门的时候，她大概就会回复了。”
香磷眼角跳了跳：“呵，你到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水月直起了身子，靠在了门边，眼珠转了转，“宇智波鼬来了，他要找佐子。”
床上的女忍者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哈？”
“只是看来，佐子似乎夜不归宿了啊。”水月的脸上纯粹是看笑话的神气，可是眼眸里却带上了几分担忧。
听到这话，香磷又开始咬牙。
‘又是宇智波鼬，啊，昨天大蛇丸和药师兜也是想要说关于宇智波鼬的事情吧！’
“啊啊啊！真是的！”她大叫一声，猛地跳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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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大厅的侧面是个小小的茶座，住在这里的音忍忍者经常旁若无人的聚在那里，就好像他们套间的客厅完全是个摆设一样。
只不过，这个黑色长发，名为大蛇丸的忍者倒不经常出现在这——他住的可是这家旅馆最好的套间之一，会客厅，卧室……一应俱全，想要做什么，在自己的房间就可以了。
旅馆前台的招待往那边瞥了又瞥，那个被木叶形容为“毒蛇一般危险”的忍者似乎十分随意，就像是招待客人一样，要了一壶茶水，又让服务员帮忙满上，而他身后站立着的白发忍者则是目视前方，看着大蛇丸对面的那个忍者默不作声。
“这里的茶水还算不错，”大蛇丸面带笑容，却只显得阴险又黏腻，“请用吧，鼬。”
鼬微微抬了抬眼皮，静默地点了点头，礼貌性的端起了茶水。
大蛇丸歪着头看着他，在他即将饮茶的时候，出声询问：“真难得，宇智波带土居然没有跟着你吗？”
动作一顿，鼬看着大蛇丸说：“他有别的事情。”
“是吗？”大蛇丸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只不过，宇智波带土真的靠得住吗？真的令人怀疑啊。”
听见这话的服务员手抖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想，‘论起令人怀疑，你们这群人难道不是半斤八两吗？’
但是在场的三个忍者都毫无自觉，或者说即便有自觉，也不会在对方面前落了下风。
鼬并未反驳大蛇丸，一双深沉的眼睛盯着大蛇丸苍白的面容，“我只是来找佐子确定一些事情。”
大蛇丸嘴角抿了抿，似乎觉得宇智波鼬这样的‘低声下气’很是有趣，他喝了口茶，说：“如果是关于那个‘信’，直接询问我，得到的情报会更加准确一些呢。”
“……没有必要。”鼬说着，迟疑了一下，才将一口未动的茶水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不过是隐藏在地底的臭虫而已，无论是我或者宇智波带土，都能轻易地清理掉。”
“嗯……”大蛇丸笑容不变，只是声音里像是感慨，又像是嘲讽，“看到你‘开朗’了许多，我还真是深感欣慰。”
鼬眉头皱了皱，直视着对面似乎是在挑衅的大蛇丸，没有再说话。
有些事，他可以理解。
比如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忍者，思维怪异而荒诞，无论是身处何种立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妨碍别人。
大蛇丸就是这样的忍者，但他至少还是有理智的。
因为曾经和他搭档过一段时间，鼬明白，能够看到晓的荒诞之处，立马抽身退后，并且能够在晓得封杀下活的十分滋润的大蛇丸，并不是个仅仅追求猎奇的忍者。
在他恶心又虚伪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更深沉冷静的东西。
只要宇智波鼬还活着，宇智波佐子就不会受到伤害。
大概是如此……
鼬率先移开了目光——至少到现在为止，大蛇丸并未做过什么伤害佐子的事。
大蛇丸笑了笑，就像是知道宇智波鼬会如此一样。
毕竟，某种程度上，这对兄妹其实颇为相似。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女性的惊叫。
听到这个叫声，宇智波鼬瞥了一眼有些怔愣的大蛇丸，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瞬身过去。
留在原位的大蛇丸看着那个方向，手中的茶盏也将落未落，出声询问：“……君麻吕，你没有告诉水月，佐子在哪里吗？”
一直静默无声的君麻吕收回看向那个方向的目光，回答道：“大蛇丸大人，水月，毕竟是位男性忍者。”
“啊……是呢。”大蛇丸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君麻吕，目光里再次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真难得。’大蛇丸饮下了茶盏中的茶水，又摸了摸自己的发尾，忽而感觉有些欣慰，‘这个时候，终于开始叛逆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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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忍者的叛逆期来的太晚，而有些忍者的叛逆期则来的太早太急。
对于有一技之长的忍者，大蛇丸总是颇为尊重，甚至会让人觉得自己备受重视。因此，比起在草忍那个时期，香磷在接受大蛇丸的栽培之后，反而展露了自己的本性。
现在她就站在大蛇丸的门口，眼睛死死盯着那门口坏掉的锁，水月双手放在脑后，吹着口哨，瞥瞥那个锁，又瞥瞥香磷，眼中全然是看热闹的神色。
门外把手上有只小蛇盘踞在那里，垂拉着眼睛，蛇信一吐一吸，见到两人过来，也只是扭动了一下身躯，用那双了无生趣的蛇瞳森冷冷地盯着香磷和水月。
香磷眉头跳了跳，低着声音问：“炽龙，你怎么在这里？”
“哎？我吗？”那条红色小蛇的声音懒洋洋的，又扭动了一下身躯，才说：“佐子小姐在里面休息呢。”它的蛇信又吐了吐，似乎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呐，我半夜三更才被大蛇丸大人召唤到这里的啊。”它的声音低哑又怪异，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大蛇丸吗？”这几个字从香磷的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炽龙很是人性化地向前探了探身体，似乎在观察着香磷的神情，嘴巴大幅度地咧了咧，像是在笑，可是又没有声音。
它又缩了回去，安心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自己的蛇躯上，似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小声说：“昨夜差点闹出了大动静呢，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佐子小姐睡在了这里。”而被赶了出去的大蛇丸大人则召唤了它，让它守好门。
“脾气还是那样糟糕啊。”这样说着的大蛇丸大人头发似乎少了一截，但是看着也并不明显，炽龙很识趣地当做没看见。
他拢了拢头发，似乎有些可惜，只是看着炽龙，那副人性化的神色就收敛了起来，金色的眼眸几乎就像是龙地洞以前的表面老大万蛇一样，“先让她一个人呆着吧，等到明天再说。”
炽龙的蛇信又一下一下吞吐着，似乎觉得这样的动作，才无愧于它蛇族的天性，“不要让其他人进去吗？”
“……”大蛇丸大人的嘴角似乎翘了翘，“没关系，如果她想要露面，自己会出来的。”
炽龙也并不去思考这话是什么含义，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这样一守，就到了清晨。
“我·不·信。”香磷咬着牙说，“你让开，让我进去。”
炽龙又蜿蜒着身躯，挺直了身体，看着香磷地双眼说：“我·不·要，桀桀桀。”
“唔！可恶！只不过是一条破烂蛇而已！”香磷握紧了拳头，猛然一把拽住了炽龙的身体，想要将它拉扯开。
“哎呀，要断了，要断了。”炽龙毫无感情地叫唤着，其实打心底里嘲笑着香磷这个“弱小”的人类——它这样的通灵兽要是能这样就受伤，还不如卷了铺盖，找个地洞钻着比较好。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香磷睁大眼睛，猝不及防地倒向了门内，接触到的却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带着些温热的人体。
‘额……额头……’似乎紧贴在了佐子脖颈处的皮肤之上，那股从昨晚开始就萦绕在她梦中的香气，似乎像是以几何级数增长一样，充满了鼻尖。
体温增高，脸色发红，原本的气恼变作了嗔怪，又十分想要像是抱紧了被子一样蹭上一蹭……香磷几乎要开始扭个不停，毕竟……毕竟……从前都是隔着衣服……额！
肩膀被推开，香磷终于看清楚了宇智波佐子的脸色，她皱着眉头，似乎在看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在放弃理论和指责之间徘徊了半天，才闭了闭眼，沉声说：“香磷，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香磷眨了眨眼，随着佐子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佐子的脸色，才抱着胸脯，像是受到了侵·犯的小姑娘一样惊叫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情感（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