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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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没有。”
“你的手指……”大蛇丸的语气有些微妙，他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宇智波佐子指尖的伤口。
这位少女训练一向刻苦，可以说，在大蛇丸的忍者生涯之内，几乎没有见到过比宇智波佐子更勤奋的忍者。
这是必须的。
汗水加上天赋才能够铸就一名强者，何况那个时候她心心念念要复仇，哪怕受再重的伤，也想着训练的事情。
‘不可能，她不可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比起其他忍者，大蛇丸才是看着宇智波佐子成长的忍者，是他注视着这位少女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如果她没有跟着自己学习，而是留在木叶村，或许宇智波佐子早已变得平庸，和一个普通的女忍一样，嫁人、生子、退休，说不得就会死在哪次任务之中。
是木叶叛忍大蛇丸让她成为了一个强大的、不会惧怕任何敌人的忍者。
所以，他知道宇智波佐子不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
佐子没有解释的念头。这位少女铁石心肠，只有少数几个忍者才能让她费心解释，大蛇丸不在其中，但是他却知道怎样才能让铁石回眸。
金色的兽瞳跟着宇智波佐子的身影在房间内游走，直到她收好忍具准备回房的时候，大蛇丸故意深深叹气，叫住了佐子。
“佐子。”
“嗯？”
“哪怕是一个小伤口，也不能大意呢。”这位年长的忍者说着，打开抽屉，找出了药箱，拉起佐子的手，擦去了伤口的血迹，然后包裹上了创可贴。
黑色的发丝垂了下来，大蛇丸的表情也被隐藏在其中，只能看到那丝带着些温情的嘴角。
‘又开始了……’那种孜孜不倦，试着培养“下一代”的养成情节。如果这样去看，运营着孤儿院的药师兜崇拜大蛇丸也是有缘由的吧。
佐子面无表情，既没有试图甩开他的手，也没有出言讽刺。
大蛇丸反而抬起了头看着她，转眼间温情就转做了怪异，“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佐子的眼神没有一丝飘忽，但是大蛇丸似乎就是清楚她在想什么。
就像当初出言讽刺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呢？哦，你难道是男大姐，或者想要变成女性？还是说蛇有什么独特的抱窝属性，而我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的样子还真的有些令人讨厌。但是自从杀死他之后，她就几乎不喜欢说话了。
那不是因为杀死了他，而是因为当年，宇智波佐子其实只是顺势而为，虚张声势，让他疏忽大意了而已。
‘在你下手杀死我之前，我可是相当信任你的呢。我坚信你哪怕再怎么叫嚣，却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宇智波一族的悲剧。这样看来，你确实做得很出色呢。’
大蛇丸笑着，想要摸摸佐子的头，但是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抬起手来。
“我要解除鸣人身上的术了。”
大蛇丸一怔，看向了眼前的少女，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了，只是声音依旧喑哑，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隐藏在阴影中的怪物，“是吗？出了什么问题？”
“……看来我的术使用的还不到家。”佐子侧偏着头，低垂着眼眸，下颚线拉出美妙的角度，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就是被人看出来了的意思……’大蛇丸在心里摇头，像这种事情，若让以前的他来看，那就是多施几次术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这样去想。
这或许是因为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忍者。如果这是一部少女漫画，主角就应该是那个金发的白痴少女吧。不去解除那个术，受到更多诘难的会是眼前的这个忍者。这样想想看，他也不是真的无所谓……
“在烦恼漩涡鸣人的事情吗？”
“没有。”
大蛇丸没有理会佐子的反驳，继续说：“有的动物，无论你抬脚踢它多少次，依旧会‘唔唔’叫着回到你身边。……你不是很喜欢动物吗？”
佐子沉默着，半晌才抬起了眼眸，幽深的眼瞳里倒映出大蛇丸苍白的面容，“我当时应该直接拒绝他的，不应该施术。”
居然认错了……大蛇丸心底发笑，佐子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哪怕话语冷硬的不像话，这也是她待他最好的态度之一了。谁让哪怕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她依旧活在自己的苦恼之中，完全放松不下来呢？
“人活着，就总会有做错选择的时候。”大蛇丸抬起了手，搭在了佐子的肩膀上，她看了一眼，没有反对的意思。
“重要的是如何去弥补，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去弥补。”大蛇丸的笑容带着天然的冷漠，就真的仿若爬行动物一般，连浑身上下的盔甲上都反射着冷光，他的手微微用力，佐子的面容就挨蹭在大蛇丸的胸膛之上，他低声说：“你该学学纲手，稍微自私一点，就会活的很开心了。”
是的，不要去考虑宇智波鼬的事情，不要去想亏欠了漩涡鸣人的事情，也不要去承担那么多，毫无愧意的活下去，那么就能很开心了。
如果像漩涡鸣人一样，直来直去地思考，念头就会通达许多。
‘稍微自私一点吗？……我不是一直都很自私吗？’佐子默默闭上了眼睛，黑茫茫之中，漩涡鸣人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里。
‘我最重要的朋友，我能够让他原谅我吗？’有股酸软的情绪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可是过不了一会，就被大脑强硬的打压下去，连原本倚靠着的胸膛也变得碍眼了起来。
佐子睁开眼，再次恢复了从容镇定的模样，“可以放开了吗？”
“嗯。”大蛇丸松开了佐子，笑容中带着歉意，“抱歉，我必须要这样做，君麻吕的个性实在是……”
佐子看向了转角，方才，君麻吕就站在那边。
当然，她也明白，方才的缘故并不止这个。只要大蛇丸想，他就会变成一个异常体贴又周到的人。
但是，这也只是引诱猎物坠入陷阱的诱饵而已。佐子想起了御手洗红豆，她也见到过这位女忍者几次，似乎是完全想通了的模样。
佐子已经不再犹豫，说：“等这次中忍考试结束，我要离开音忍村一段时间。”
大蛇丸目光流露出了然的神色，“留在木叶村吗？”
“……不，我要到其他国家走一走。”
大蛇丸的嘴角带出了真切的笑意，“又要逃了吗？”佐子瞥了他一眼，已然不是方才进来时那种沉郁的模样。
她微微眯起了眼，警告地看向了大蛇丸，但是看起来更像是在赌气，“有个忍者说，忍者村的情况并不相同，我也想要去看看，其他村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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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子定下的事情，少有人能让她改变自己的心意，她也不大喜欢特意去理会其他人。离开木叶村以前，是没有必要理会。
离开木叶村之后，则是不想过多地沾染其他事情。
她身上的负担很重，自觉个性也不够好，无论和任何人靠近，都只会把阴霾传递出去而已。
但是，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突破这层限制。
刚沐浴过后，佐子的头发上还带着热气，在浴衣的领口上微微洇湿出一片水迹，她也没有在意，站在床前不远处，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床上扫过了一遍又一遍。
“唔……佐子……嘿嘿……嗯……”香燐抱着她的被子扭成了一团，似乎在做什么不对劲的梦。
‘这不是还有一个麻烦呢吗？’佐子拒绝去想香燐究竟在做什么梦，抬起眼来，就准备将她和被子一起丢出去。
只是还未动作，香燐翻了个身，睡衣的袖口翻出来一截。佐子顿住了，再次上前，她已经坐在了床边，动作轻柔地将香燐的袖口翻好，将她还带着的眼镜摘了下来。
是的，香燐估计还想着要来一个朋友夜聊之类的事情吧，但是自己却先睡着了。
佐子不置可否，甚至已经懒得思考为什么香燐会出现在这里，直接将眼镜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似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香燐已经安静了下来，却还迷迷糊糊的没有醒。
“佐子……”她弃了被子想要靠近，佐子已经抬手一拉扯，将被子盖在了香燐的身上，香燐推了推，又不情愿地像是树懒一样将被子抱住。
‘不过是救了你而已，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行动呢……’佐子垂下眼眸，手指划过香燐的脸侧，那里有着浅浅的伤痕，是牙齿咬出来的痕迹。
如果当初不是看到了那一幕，她是不会出手多管闲事的，就算救了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要带她摆脱这种状况的同情心。
能够被大蛇丸带走，是她自己的机遇，所幸，大蛇丸也不是那么恶趣味的忍者。
在杀死大蛇丸之后，想要带她走，也只是因为缺少医疗忍者罢了，说到底，我和那些草忍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等到这次考试结束后，我就去草忍村看看吧。’佐子思考着，完全没有在意底下应该睡着的忍者脸都红了起来——这是香燐的日常操作，佐子早就从诧异变作了淡然。
‘但是，在这之前，我或许得要再伤害你一次……’她指尖一顿，再次看向了香燐，垂眸轻声说：“你应该清楚的吧，我并不喜欢女性，所以，不要再和我开那样的玩笑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佐子的心中依旧有股怪异的恶心感萦绕在胸间——是对自己的。
“等等……佐……”香燐猛然直起身体，还未等叫出旁边人的名字，就神情一滞，又陷入到更深甜的睡眠之中。
佐子放下了结印的手，一只手已经接住了香燐的身体，轻轻放置在了床上，将被子拉好。
这一回，香燐睡得安稳了许多。佐子的目光在香燐的面容轮廓上寻索，她应当是真的睡着了，但是等她醒过来，说不定又会像是完全没有听过她的话一样。
如果真的是为香燐好，就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开。但是，佐子依旧像是三年前，直接对着漩涡鸣人施术一样，躲开了这种纠葛。
‘如果是大蛇丸，就能做的更好。’佐子心里想，那样，香燐就可以像是御手洗红豆摆脱大蛇丸的阴影一样摆脱她。
但是，她永远也成不了大蛇丸。
佐子静静地看了香燐一会，就起身走出门去。
这里只有一张床，她不会在这里休息，也不想去香燐的房间。路过一盆装饰花树，她忍不住轻轻踢了那个大花盆一脚，接着就站在了那里。
半晌后，水月才虚着眼睛，从花盆里冒出了半个头来。
“我还以为你被她攻略了呢……”
佐子的眉角抽搐了一下。比起宇智波鼬，水月和香燐才更像她的亲人，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两个人似乎都不这样认为。
佐子皱起眉，有些生硬地问：“剪辑的工作很累吗？”
“没有，她就是想快点将这件事情做完而已。”水月从花盆里将剩下的一只脚拔了出来，又吐槽道：“啧，明明后面的几集都不用着急……”
“嗯。”佐子并不是很在意，大蛇丸完全不担心，那就是这件事依旧进行得很顺利的意思，身后，又有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传来，佐子微微皱眉，水月的的神情也变得怪异起来，想要幸灾乐祸，又硬生生忍住的模样真的令人发笑。
佐子没有笑的心情，冷眼看向了水月：“你先去休息吧。”
“哦，好，啊……但是……”
“快去。”
“好好好！”水月答应着，眼珠滴溜溜的转悠，但是考量了一下三个忍者之间的战力差距，还是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佐子回过头，脸上依稀是隐忍的模样，另外一边，君麻吕就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