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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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生对生活品质没多大要求，家里干净简洁，但是看上去没什么风格。
最奢侈的就是一个咖啡机和一盒咖啡豆，那个还是听了老板的建议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才买的，不过买回来之后一次都没有喝过。
现在全都成了元音的东西。
晚上元音去了趟超市，南生留在家里做饭。
她做饭的时候，元音进出超市无数次，每回运上来一些东西，都是放在家门口，一直到自己觉得装备置办得差不多了，才敲门让南生拿酒精过来消毒。
除了一些食材，其余的都是家具，像是加湿器、落地台灯、小坐垫、置物架等等东西，消毒之后搬进家里，几番装饰才稍微有了点样子。
南生对元音的所作所为毫无异议，看着她忙碌，自己跟在一旁紧急消毒，折腾好久才歇下来。
“这才是生活啊。”元音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回过头教育，“小南生，过日子不要太直板，对自己好一点才是幸福的源泉，知道吗？”
南生点点头，“嗯。”
晚饭的时候她们把第二期节目看完了，各自和家里打了个电话，元音还和南希吵了一架，主要是关于南希的隐瞒行为。
“你们俩没打起来啊？”南希在那头幸灾乐祸，“我还一直提心吊胆呢，你们这时候要是出了事医院都不敢收你们。”
“放什么屁呢你？”元音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看着视频那头的南希，瞥了眼厨房之后压低声音，“早点告诉我会怎么样？还能吃了你妹吗？”
“呵呵……”南希干笑，“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嫌弃我们家南生嘛，谁知道你长大了反而从良了呢？”
“我嫌弃她？”元音拧着眉，“什么时候？”
南希眉毛一扬，“你问我？？”
南生小时候不知道在她怀里哭过多少回了，次次都是因为元音，要么说“元音姐姐今天瞪我”，要么说“元音姐姐送了我一套题目”，要么说“元音姐姐发消息说我是不是笨蛋”……
数之不尽啊。
元音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过去以及南生的童年，最后断定，“没这回事，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这睡衣哪儿买的，颜色还不错，我现在就两套睡衣换着穿，洗了也不会干，估计不用几天就会臭了。”
“噫。”南希脸都皱起来了，“别描述了，我都闻到味儿了！南生呢，你发配她去哪儿了？”
元音又扭头看了一眼，“厨房，洗碗，勤快。”
“就是嘛。”南希，“我妹妹好得很，你别总对她板着脸，虽然脑子有时候是不太好使，但人又不坏，你别老拉着张臭脸。”
元音没法跟她解释，也不想解释，干巴巴“哦”了一声。
“现在确诊的人增加了好多，我每天打开微博都害怕看到那些。”南希提起了沉重话题，“你们那边还好，老家这边因为离得近，已经确诊十几个了，我天天待在家里，窗户都不敢怎么开，唉。”
元音安静了一会儿，“总会过去的，有点信心，不就是宅着么，自己找点事做就不无聊了。”
“想我一个二八女青年，工作无趣，恋爱无望，待在家里能干什么啊？精进我的广场舞技术吗？”南希对天长叹，“只能盼着它早点结束了，我现在还不至于太无聊，好多剧都没看完呢。”
元音准备挂电话，“你慢慢看吧，我记单词去了。”
安静背了几十个单词，南希又甩过来一个微博链接，是别人发的一条微博：
“因为不能出门，被女友压在床上快榨干了……”①
南希发消息：“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太后悔没答应之前那个同事的告白了，不然你现在干妈都能预定了！！”
元音简单回复：“滚蛋。”
南生洗了碗过来，下午无所事事，偷偷摸摸看了元音好几个小时，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新闻，看见大家众志成城一起对抗疫情，眼眶有些热。
元音飞快地记完了今天的单词，瞥眼看见南生在发呆，冲她打了个响指，“干嘛呢？”
“啊？”南生飞快眨眨眼，举起手机，“我在看新闻。元音姐，我想做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能做什么……”
小女生的情绪总是难以自控，元音知心大姐姐上线，主动靠近了一些，把南生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安啦，乖乖呆在家里别出去就已经做了很了不得的贡献、不过，你要是还想再做些什么，也不是没办法。”
南生在她肩头红着脸抬头，“什么？”
“吃药。”元音拍拍南生的肩头，“感冒好彻底了？万一传染给我，我出门的时候再不小心传染给别人，那就真作孽了，赶快去泡药吃吧，听话。”
说完，元音还摸了摸南生的头。
这发质真好，摸起来又软又蓬松，真是羡慕啊。
南生脸又红了一些，赶紧爬起来跑了，喝完药都迟迟无法冷静下来。
后面几天，有了元音的密切关注，南生的感冒终于好彻底了。
但是疫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元音几乎已经养成了睡前和醒后都看一看最新的疫情，又确诊了多少人，地图上哪些地区的颜色越来越深，越看越发愁。
在这样的灾难前，最应该被称赞的应该是忙碌在一线的医护人员，但是大家除了心里道一声感谢，捐一些物资和钱，也做不了更多的。
倒不是做的那些还不够，只是，让人觉得依旧无能为力。
元音学的是法，原以为自己能守护法律尊严，能用法律惩治所有罪恶，很长一段时间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但是真的灾难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这个国家，这些人民，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脆弱，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却又实实在在地威胁着每个人。
不能告它，不能把它关进监狱，元音有那么几天看见新闻就会生一股莫名的气。
南生眼巴巴看了几天元音，终于也被公司召唤过去，开始了云办公模式。
元音也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南生是做什么的，趁着一个晴天，在南生开完语音会议之后，凑了过去，“会开完了？”
“嗯。”南生一看见她过来了就紧张，大眼睛变得怯怯的，“晚上要排一篇稿子，八点前出预览，大家都没时间，就让我来了。”
“排稿子？你在做新媒体？”元音猜了个七七八八，笑了，“为什么别人没时间就要让你做？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没时间？小南生，你真的是……”
想起南希的话，元音还是换了个形容词，“天真。”
总比笨好听。
“我知道。”南生抬眼看着元音的脸，“我才刚工作不久嘛，多做一些也是锻炼，更难的我也做不了，不如就精进一下排稿件的技术呗。”
元音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还挺想得开。”
欺负完人，元音坐回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开始看律所同事发来的资料。她人虽然请假离开了，但是遇上一些关键性的法律理论问题，同事们还是倾向于问一问她这个行走的宪法人。
等回复完邮件，已经九点多了。
元音脸色一变，扭头去看南生，发现她已经在玩手机了，这才收了心。
因为闷得太无趣，每到九点多小区里就会开始响起燥耳的音乐声，大家在家里蹦野迪，吵得她们做不了正事。
不过好在，今天的正事都结束了。
闷在家里的时光确实难捱，但陪着她的是南生，不吵不闹，还主动包了一日三餐，把元音熬夜的习惯都给强行改正了过来。
元音趁着这个时间看书学习，过得还算有意义。
音乐响起的时候，南生被吓到，猛地从手机前抬起了头，丸子头配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起来特别可爱。
南生小声抱怨，“他们又开始了。”
“特殊时期，能理解。”元音坐过去了一些，靠着南生，“别看手机了，都是些不开心的东西，我们来聊天，聊点开心的，怎么样？”
“聊，聊天？”南生往后缩了缩，元音现在的姿势太强势了，几乎把她困在了臂弯和沙发之间，空气里的温度好像都上升了几度。
元音看着她，“瞎聊，聊什么都行，实在太无趣了。”
“好，好啊。”南生垂下眼，想了想，“我们要不，聊聊最近几天做的梦吧！”
元音：“……”
“梦。”元音忍笑，“南生，你认真的吗？聊梦，这种没有条理也没有道理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道理……”南生眼睛看向别处，“我很少做梦，但是最近每天都会做梦，而且醒来都记得，我觉得很奇怪。”
“我可不会解梦。”元音收回手臂，摆出聆听的架势，“那行，你讲吧，我勉强给你分析分析。”
小时候的南生常常语出惊人。
过往历历在目，元音猜着南生一定会说出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却没想到听见她说——
“元音姐，我梦见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