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七遍》CielChiew

7、第 7 章

　　明明都是快奔三的人，沈语钦面对班主任的调侃还是感觉无力招架。

　　“不是女朋友。”
　　“那你可要加油了。”老陈意味深长的看了余青言一眼，余青言也是摸不着头脑，自己也不过是当年去找沈语钦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到过老陈几次，没道理他会对自己有印象。

　　“老师不是午休快结束了吗？”沈语钦察觉到了余青言的尴尬。
　　“是啊，我等下还要上课，你们自己在学校里转转啊。”

　　学校就是有这种能力，不管是多久没踏进这儿，只要身在其中，血液心跳连同着整个人都倒回到青春时代。

　　余青言和沈语钦走到高三教学楼，“这儿还真一点都没变。”余青言看着这一届学生的梦想墙说道。

　　“不，我这届毕业的时候学校装修了体育馆。”沈语钦也是直接推翻了余青言的话。
　　“那这么一想，我这届是修了宿舍…”余青言一细想。
　　果然每个学生都逃脱不了毕业后学校装修的命运。

　　“但这梦想墙上浮夸的梦想还是没变。”余青言一条条的看过去，排版倒是比他们那会儿好了太多。

　　其实所有写过这梦想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墙外是现实，墙内是理想。在墙上的这一行行字也不是一定要实现，无非是给那些自以为沉没在黑暗高三中的少年们一点希望。

　　想着未来的时候，梦想的事和人都会快一点到身边。

　　“我那时候把我的撕来，背后还写了话，给你放在盒子里。”余青言正默不作声看梦想墙的时候，沈语钦出声了。

　　“什么话？”余青言不禁好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要是想以后和我一起看海，就要努力了，我等你。’这句。”沈语钦一口气说完也不带个换气，“谁知道我第二年来看的时候，发现我被某人甩了。”

　　“什么叫甩。”余青言在这么明显的提醒下也是回忆起了自己当年所写的内容，“我那是随便一写，谁知道我们这么有缘，这都能写到一块去。”

　　走去田径场的路上，余青言才通过沈语钦之前的话串起整件事情的首末，“你是觉得我把你拒绝了，所以后面才这个态度？”
　　“后来是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沈语钦忍住了想让周邺齐来整牙的冲动，“他会踢足球吗。”看着足球场上踢球的高中生们，沈语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疑问。

　　“会啊，他是他们院足球队的。”余青言也没怀疑他问这句话的目的。
　　…这设定，沈语钦都觉得熟悉。

　　长相、特长、性格，余青言这是找了第二个他吗。
　　沈语钦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用力到脸颊两旁的肌肉都开始酸痛，周邺齐他能名正言顺地拥有过余青言，虽然是过去式，但这已经足够让沈语钦嫉妒。

　　他也没了解过他们在一起时发生过什么，更不好意思去问余青言。当时是他那虚无缥缈的自尊心，非得用一种自以为的浪漫方式来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怪不得别人。

　　“你这是想和他们踢球了？”余青言见沈语钦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盯着那群少年发呆，想起高中事情而已。
　　“嗯？”沈语钦回过神来，“你想看？”

　　“也没有…”余青言也就随口一问，只是没想到沈语钦这么认真。

　　沈语钦跑到少年们的旁边，交涉一番，便向余青言挥手叫她过来。

　　余青言一路小跑着过去，沈语钦正把外面套着的卫衣脱掉，他里面竟然只穿了件短袖。这初春的天气虽然有些回温，但也没到能穿短袖的地步。

　　余青言下意识地过去拉着沈语钦的衣角，“别脱了，等下着凉了。”

　　沈语钦没料到余青言会去抓他的衣服，正套上代表队伍的背心，借着力就把余青言的手按在了他腹部。

　　“好像还有腹肌？”“幸亏还在坚持健身”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余青言抱着沈语钦的卫衣退到场外。
　　这几天阳光都好，余青言索性在跑道上盘腿坐下，看着沈语钦在场上奔跑，春日的风已经带上了暖意，吹的余青言浑身暖洋洋，眯着眼睛差点睡过去。

　　恍惚着，余青言就差点把多年前的沈语钦和现在这个他重合在一起，那时候沈语钦还没这么白，也是易出汗的体质。
　　脖子上的汗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进了球后的击掌，奔跑时翘起来的头发。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也真是怀念。

　　“想什么呢。”沈语钦揉了揉余青言的头发，向她伸手，“结束了，站起来了。”

　　余青言见他大大方方伸手，也就抓着他的手顺着劲站了起来。

　　“学长，下次还带着女朋友一起来啊。”那个男生重新套上背心。
　　“嗯，下次有空再来。”

　　“嗯？”余青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女朋友？”
　　“我刚刚和他们说，这个是我女朋友，一起回母校，想再看我踢一次足球。”沈语钦拿过卫衣，“这样说他们才让我一起踢的。”

　　“这就是让你当他女朋友的意思啊！”余青言简要的和顾希形容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顾希手机一下没拿稳，砸地上后抓起来就说。

　　“可是他当时很坦荡啊，哪有表白这样的。”余青言夹着电话，一手拿着遥控器打算换台，“说不定就是为了踢球。”

　　“你想他踢球为了谁啊，你傻啊。”顾希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余青言的脑回路，“还有老陈说的那话，我觉得老陈八成是看你眼熟。”

　　“...我和老陈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当他什么记性。”余青言调到一个顺心意的频道就放下了遥控器，重新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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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师，上课去啊。”
　　“刚下课呢。”老陈笑呵呵地回答了一句，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女生探头探脑地冲自己班看，仔细看看也有点眼熟。

　　不就是那天自己在重庆小面撞见的女生吗，老陈对那天的经历真是记忆犹新，堂堂一个班主任，为了不让自己的得意门生发现，躲躲藏藏，硬是两分钟嗦完了一碗粉。

　　他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和沈语钦旁敲侧击地说一说早恋的危害，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就找上门了。他摇了摇头，又走进了教室，敲了敲第一桌同学的桌子，“你让沈语钦这节课下课来找我一下。”

　　“沈语钦，你和那个高二女生…”老陈也是酝酿了足足一节课才决定这么直白的开场，和沈语钦这么聪明的学生绕弯子也没有用，倒不如开门见山。
　　“没早恋。”沈语钦一直是老陈的得意门生，也算是这届的状元苗子，因此面对老陈也没有普通学生的紧张。

　　“那眼神，明明就是喜欢。”老陈在心里嘀咕，“到底还是年轻，看不明白。”

　　“万事都把控一个度。”老陈挥挥手示意沈语钦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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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X大怎么样？”老陈看到沈语钦绕了一圈又回来后有点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还行吧，建筑系很有名。可是你不是都考上Z大了，怎么，还想转学？”

　　“没，就问问。”

　　老陈太了解自己这位学生了，沈语钦对不关心的事情一句话都不会过问。等沈语钦离开后，他越觉得X大眼熟。X大的建筑系全国也算是有名，但是整体都不算有名气，何况是专业性比较强的大学，因此鲜少有人会填报。

　　等看到梦想墙的时候老陈这才恍然大悟，这次一班有个人填的就是X大，他凑上去看了底下的署名。

　　余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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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青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老陈的地方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现在的她还在因为沈语钦下午的话而失眠。

　　“什么出息。”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和高中似的，人家开个玩笑就当真。”

　　第二天余青言摸着肿起来的左脸欲哭无泪，拍了照传给顾希，收获了她的一通嘲笑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这种情况是。

　　“智齿发炎了。”沈语钦看了一眼片子说。
　　“那要拔掉？”余青言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肿成这样不拔掉等着过年。

　　“反复发炎吗？”
　　“没，第一次。”

　　最后余青言从楼下领了一堆消炎药，暂时逃过了拔牙的命运，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名字，扭头却发现是不认识的医生。

　　“您是？”余青言也不明白这个医生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名字。
　　“喔我是陆庚，沈语钦的朋友。”陆庚伸出了手想要握手，就被后面跟来的沈语钦拍掉，“吃饭去。”

　　“这还没追上就这么护着。”陆庚说完又对余青言笑笑，“我们一起吃饭去？”
　　“好啊。”
　　“不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语钦看看余青言，“你牙齿还没好，喝点粥吧。”

　　“那就一起喝粥去。”陆庚一看这沈语钦是不愿意余青言和自己一起吃饭。

　　好不容易有机会逗逗沈语钦，可得抓住了。
　　陆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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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庚：一起愉快喝粥
沈语钦：呵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