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七遍》CielChiew

3、第 3 章

　　余青言第二天坐在就诊椅上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不仅是他晚上说的话她一句都没遵守，还有是怕在他在帮她补牙时旧账重提。
　　幸亏沈语钦职业素养还是有，就诊过程中没有多一句废话。
　　等到余青言捂着左脸慢腾腾地递给他缴费单，正准备转身走时。
　　“余青言，不打算解释一下那天说了一大堆然后把我删了的事情？”
　　余青言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还是要旧事重提，她还是很了解沈语钦对在意的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质，现在也只好能拖多久拖多久。
　　拖到他忘记最好。
　　余青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因为刚补了牙开不了口。

　　“你忘记我是牙医了吗？”沈语钦又好笑又无语。余青言这下是没辙了“我这不是觉得我发的那些话太非主流，打扰您休息了吗……”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沈语钦听到这儿大概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

　　余青言前脚走出诊所，后脚就给顾希拨了电话，顾希一听沈语钦约余青言吃饭就乐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你看你当年千方百计想和沈语钦一起吃饭，这么多年没见，反倒是他想约着你吃饭，现在的余青言真是魅力无限。”
　　余青言刚想发出辩驳，但想了想，确实是沈语钦发出的邀约，虽然目的不明地点不明时间不明，但是那句话他也是真真切切说出口了。

　　余青言眼瞅着4点30快到了，想着这沈语钦也快下班了。
　　“沈医生，请问晚饭的场所和时间是？”
　　没想到沈语钦很快就回复，“你们单位旁边那家日料吧，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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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语钦换下白大褂，披上外套，想了想又脱下，重新换了条领带。
　　“打扮的这么正式，有情况？”隔壁的陆医生端着咖啡踱步进来。
　　“就吃个饭。”沈语钦对着镜子最后整了一下衣领，转过身来，“和高中认识的人。”
　　“还高中认识的人……你妈喊你去相亲你都没这么正式。”陆医生做思考状，“话说昨天你拉进去的那个患者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你喊她名字那个，据说你还拉了人家的手，你和她还含情脉脉对视许久。”陆医生把咖啡往办公桌上一放，坐在沈语钦椅子上。
　　“你昨天不是轮休没来，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沈语钦穿上外套，“什么含情脉脉什么拉手，她就是没听到铃我喊她一下。你回你办公室去，我吃饭要迟到了。”

　　沈语钦给余青言发了包厢号就放下了手机，他一直自诩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别人也的确是这么评价他的，当时约余青言也算是他近期比较大的冲动。

　　“内心即使有一百万种想法，脸上还是冷静无比的表情。”
　　“问题是那一百万种想法还是特别中二特别搞笑的那种，表现出来的就是对方欠我五百万的霸道总裁表情。”陆医生当时补充了一句，“采访一下，你的身体怎么能兼容这两种天差地别的状态。”

　　余青言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沈语钦端端正正坐在桌子旁，背挺得笔直，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领导吃饭，余青言想。
　　不过看上去好乖，如果除去他穿的一身西装，换上校服，那可以和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无缝重合。
　　她在沈语钦面前坐下，冲他晃了晃手，“沈医生？”
　　沈语钦好像笑了一下，余青言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成了抿嘴思考的表情。
　　应该是错觉吧，余青言翻开菜谱，熟练地在上面打完勾，递给了对面的人，沈语钦也非常配合地接过去，只是还多看了余青言几眼。

　　余青言好像比之前在诊所的时候放松多了，也不知道是牙补好了的原因。沈语钦装着在看菜单的样子还偷偷瞥向她，她比高中时候干练了许多，今天这个耳环也很适合她，发现她也因为这次晚餐特意换了饰品衣服，沈语钦心情好了不少。
　　“你看看还少什么，再点？”
　　“不用了。”余青言放下手机，“刚才回个消息，不好意思啊。”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沈语钦装作不经意地发问。
　　“体育新闻网站编辑。”余青言这才想到一个关键的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班？怎么说是单位旁边的日料？”
　　“因为你就诊表格上填了。”沈语钦面不改色地回答，看余青言也没怀疑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和你在食堂吃饭，”余青言放下筷子说，“当时全食堂的女生都在看我。”
　　沈语钦笑了，“记得啊，后来我们就没有一起在食堂吃过饭。”
　　余青言看着沈语钦的表情楞了一下，这才把现在的他与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重合在一起，“你现在怎么不多笑笑？”余青言打趣道，“你笑来还挺好看的。”
　　“嗯，是要听你的话，多笑笑。”
　　这怎么还莫名处出一种情侣的感觉？余青言晃晃脑袋想把这个莫名的想法摇出去，沈语钦这人自己还不清楚，不熟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奢望，熟了之后才发现外表都是假象。
　　这人就本质一中二少年，话少但是句句扎心。
　　“吃完了，走吧。”余青言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沈语钦穿上衣服走到她身旁，“我送你回去？”
　　“行啊。”余青言也没想多，走在沈语钦旁边上了车。

　　“昨天那顿饭进展怎么样？”
　　沈语钦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陆医生来了，“没怎么样。”
　　“那你可得抓紧了，我看着你的进度都替你着急。”陆医生给沈语钦递了一杯咖啡，“你是不是没告诉他你那天晚上在他们单位底下晃那么久就为了找个日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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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语钦觉得自己多半是重新遇到余青言后疯了，从开始看到她之后心里就有个想法，想要重新认识她。
　　以27岁的沈语钦的身份去认识26岁的余青言。
　　看到她写下的工作地址就开始想着下次补牙的时候约余青言吃饭，看她朋友圈提到过想吃单位旁边的日料就来这里转悠着找日料店。
　　沈语钦觉得自己比高中时候更不善言辞，那时候高三时面对余青言还能侃侃而谈，现在连个邀约都要反复思考才能下定决心。
　　17岁时候不清楚的喜欢是勇敢，27岁时候明确的喜欢而是胆怯。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顾希特意跑到余青言家来听后续，两个人敷着面膜对着电视，顾希听完后总结。
　　“这怎么就总结出这个了呢。”余青言凑近了问。“当年我还记着也是你，信誓旦旦和我说沈语钦绝对对我有意思，你看，最后还不是没在一起。”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们俩现在又不是当年十六七岁，当年你早恋你妈能把你赶出家门，现在谈恋爱你妈能放鞭炮庆祝。”顾希拧开饮料瓶盖，“何况对象还是沈语钦。”
　　余青言听了若有所思，顾希见她没说话，就继续接着说“你看他都主动叫你吃饭，还送你回家，沈语钦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
　　“这倒也是。”余青言仔细想想，现在的沈语钦的确和当时的他天差地别，主动的有点让他不认识。从高中开始就是自己更加主动，从说名字，到一起吃饭，再到后来一封封的信，都明摆摆地写着余青言的心思。
　　“你还记得我给沈语钦那些信吗？”
　　“那怎么能不记得。”顾希来了劲，“那叫一个肉麻，我看过就终生难忘。”
　　“那叫少女情怀，你懂什么。”余青言倒也不否认这肉麻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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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青言和沈语钦有点熟悉之后，余青言也没怎么怕沈语钦了，晚上约着一起吃点夜宵也是常事。
　　“你有收到过情书吗？”余青言嚼着面问沈语钦。
　　“情书？”沈语钦思考了一下，“没有。”
　　“那你以后就有了。”余青言说完继续低头吃面。
　　“你说什么？”沈语钦差点呛到，“谁给我写？”
　　“我啊。”余青言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喜欢，“你还想着谁给你写，不过我觉得凭你的长相，肯定是很多女生梦中情人，人家不过是看着你这么冷淡，不敢当面给你送。说不定私底下你的情书都堆成三本历史书那么高了。”
　　“你又这么明白了？”沈语钦缓过劲来了，他一向把握不住余青言的脑回路和行为，也就随他去了，“小孩子有空还是多学习学习，你看看你的物理。”
　　余青言听到物理就蔫了，“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下次考60分以上，我就答应给你补课。”在余青言以为沈语钦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沈语钦不经意地提起了补课的事情。
　　补课，那不就是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在余青言的想象里，他们俩越坐越近，他温柔耐心地给她讲题，那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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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语钦回家也没急着做别的事，走到书房拿出一本物理书，里面夹着几封信。
　　信的封面就明晃晃地写着“给沈语钦的情书”，过了这么多年，沈语钦还是觉得好笑。
　　哪有给别人的情书封面就写“情书”两个字的，这种事情看来也只有余青言能做的出来了。他放下信，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想了想，开始提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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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语钦：这情书我是不想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