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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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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简尤震惊后退,这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自以为掩饰地很好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漏了破绽。
周邵冷冷地道:“或许你想否认的并不是雪娘生母这个身份,而是不想再做我的妻子了,是吗?”
简尤后退,手不停地颤抖,大脑却开始清醒,这周邵不过是在试探她,她要冷静。这样想着,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人真会开玩笑,我要是大人的发妻,还会当奴婢不成,谁会这样傻呢,放着夫人不当,去当奴婢。”
这话倒是有道理,但周邵可不那么想,不过他有些心灰意冷罢了,也不想跟着争辩。
简尤有些慌,最看不得周邵冷冷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心一横,道:“我很喜欢小姐,也想当大人的房里人,可是大人没有看上我啊,所以我就啥也不想了。”
咦,这话倒是出乎周邵的意料,他看着简尤,简尤微垂着头继续道:“奴婢再也不敢有这妄想了,实在对不起大人。”
周邵看着她,难道她真的不是雪娘的母亲吗,就因为他其实心悦她,所以非常喜欢她就是雪娘的母亲,所以才会“智子疑邻”起来,他这样一想,心中的怒火忽然消失了,他慢慢开口:“其实这妄想你也不是不可以有。”
“我没有,我真的不敢有了……”简尤急忙争辩,说到最后,惊讶抬头看向周邵。
周邵别开眼道:“我一会要进宫一趟,给我换件衣服。”
这话题转化太快,简尤来不及反应,就呆呆看着周邵,这样的模样似乎十分诱人,周邵紧盯着看,直到周念雪拉着他的衣袖,“爹爹,要进宫吗?什么时候回来?”
他险些忘了还有个孩子在这里,轻咳一声道:“爹爹去一趟就回来,不会很久的。”
简尤从里间拿出一件官服,一般周邵进宫都会穿比较正式的官服,谁知道刚拿出来,周邵就道:“不用穿那么正式,换一件平常的就行了。”
换一件平常的,那这不是进宫见皇上了,不知道是去见什么人,简尤心里疑惑,但面上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帮着周邵换上。
衣服的腰带略长,需要简尤伸手环抱才扎得住。但刚说完那暧昧的话题,忽然就开始更衣,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于是简尤拿着腰带有些迟疑,就盼着周邵自己能扎好。
“你知道吗……”,看着被一只雕刻吸引跑远了的周念雪,周邵回头道,“一个想上位的奴婢该如何做吗?”
这问题似乎有点难回答,因为简尤也不知道,她之前勾引了他几次,但他似乎当时有反应,过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可能自己的手段还不太好。
“要这样……”周邵将腰带的两头放在了简尤的手上,然后拉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的简尤往自己身上一环,然后慢慢拉住了简尤的小手,顺势将腰带穿了过来。
腰带一穿过来,简尤整个人都靠在了周邵的胸膛上,温热的男人的体温隔着衣服从周邵的身体传导过来,简尤脸色绯红,这真是太近了,她忍不住想后退。
“别动——”周邵道:“我正在教你。”
“……”这难道不是想占我便宜吗?简尤无语了。
“请问大人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简尤有些咬牙切齿。
周邵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道:“话本子里不就是这样写的吗?”上次和赵腾吃饭,赵腾给了他一个话本子,里面就有这个场景,贴身女侍趁给自家少爷穿衣服的时候,与少爷这样那样,最后成就了一段佳话的故事。
……,“那话本子里写女侍最后怎么样了吗?”简尤不死心地问。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成了少爷的房里人吗?”周邵不解。
“不是当了妾室吗?”简尤问,一般这样的情况肯定最后女侍必然是做妾的。
周邵摊摊手:“那我可不知道,反正你也不贪求很多,做个妾室也行,你说呢?”
他这话是认真的吗?简尤抬头看他,发现他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其实……”,周邵慢条斯理地说,“要是把少爷伺候好了,当个主母也不是不行。”
简尤呆了一下,外面已经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不想在被外人窥见了,简尤立刻后退一步,这次周邵没有阻拦,顺利的穿完了衣服。
墨砚就出现在了门口。“大人,李太医那边回话说,药已经备好了,大人可以随时取,本来李太医说要给大人亲自送到府上来的,但最近太忙了,也没有空,大人可以派人去拿。”
周邵点了点头,本来想让墨砚着人去拿,看向简尤,忽然又改变了主意,道:“正好我有事去太医局,咱们自己去取吧。”
墨砚应声道:“是。”
周邵道:“你自己在家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办。”说着回过头,大步走出了前厅。
简尤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不明白,等简尤收拾完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略作休息的时候,忽然一下坐了起来,她似乎明白周邵临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是让她思考如何勾搭主子吗?也就是如何勾搭他。
这真是不要脸至极,简尤恨恨地想,想到最后,脸慢慢烧了起来。她又将自己摔在软被里,手捂住脸,想哭又想笑。
周邵出了前厅,上了马车,就奔着太医局去了。刚下了马车,就在太医局门口碰到了一个青衫少年,剑眉星目,甚是俊朗,正是许久不见的新科状元郎程渊。
周邵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门口的小太监已经快步上前撩开帘子,恭恭敬敬地请首辅大人进门。
李太医正在院子里挑药材。
周邵穿过回廊,进了后院。见李太医正在亲自挑药材,有些惊讶:“这种小事怎么您也亲自挑选呢。”
那李太医花白的头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见周邵亲自来了,也颇为惊讶,将手边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旁边的簸箕里,站起身来。旁边的小太监立马端了盆温水上来,李太医仔仔细细净过了手。
“首辅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取药还亲自来了?”李太医净过了手,笑吟吟地看着周邵。周邵身为首辅大人,却对他一向十分尊敬,是以李太医对他异常有好感。
周邵一向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笑容,道:“李太医都能亲自挑选药材,我怎么就不能亲自来取药呢。”
李太医道:“这不一样,这批药材是南蛮新进贡的贡品,用作滋补非常好,但药材这东西也分阳面生长和阴面生长,用作长寿丸,则需要用阳面生长的才好。这些实习的小厮们分不清阳面生和阴面生是什么样的,毕竟这种药材很少见,我这是没有办法罢了。”
周邵啜饮了一口小太监端上的清茶,道:“圣上又新制药了?”
李太医点了点头,二人沉默了,半晌,李太医道:“首辅大人的头疼最近怎么样?”
周邵道:“已经好很多了,就是从前的事情一直想不起来。”
李太医伸出手搭了脉象,良久,道:“大人的气血通畅,显示脑中的血瘀已经消除了,但血瘀之症消除并不代表记忆可以恢复,这恢复也要看机缘,大人如今生活已经平稳,那么……”他说到语气这里一顿,神情复杂地看了周邵一眼。
周邵察觉到他的神色道:“李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李太医迟疑了一下道:“老朽托大,这话也就直说了,这么多年都无人来找大人,或许从前大人想不起来的事情也是过分悲伤的事情,不如大人敞开心怀往前看,又何必在纠缠于旧事,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周邵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李太医有些不安,强笑道:“老朽也是托大了,大人也别往心里去。”
周邵道:“李太医你说得对,这话除了陆太傅也无人会跟我说,我又怎么会怪你,李太医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李太医觉得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忙道:“有什么事,首辅大人请说。”
周邵迟疑了一下,慢慢道:“你说有血缘的两个人如果见到了,会不会即使不知道彼此有血缘,但也会莫名的亲近喜欢?”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李太医的意料,他以为首辅大人会追着问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的事情,毕竟周邵每次来太医局都会问这件事。
李太医沉吟了一下道:“血缘这东西本来就是很神奇的,你说的这事倒真是有可能,我记得在古医术上记载有一家父母丢失了亲儿,多年以后在一个集市上见到,就觉得莫名熟悉,后来滴血认亲,方知真是亲生子。”
“这样说来,莫名的熟悉和亲近也有可能是失散的亲人了?”周邵追问。
“的确有这个可能?”李太医道。
周邵从太医局出来,就看见了倚在太医局门口树干上的程渊。
周邵看了他一眼,要走。
程渊站直了身子,道:“首辅大人,要回府吗,稍我一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