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的冒险》纯薯红粥

9、第 9 章

　　吃过晚饭，茂茂就早早的睡下了。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有好多好多从来没有过的心情，可是茂茂来不及想，就已经睡着了。他太累了，睡得很沉很沉，沉的没有觉察到爸爸已经乘着夜色离开。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大毛冲进屋里吵着要吃饭，胖婶呵斥他玩的满身泥巴，让他去洗手。茂茂揉揉眼睛爬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到客厅。胖婶正把饭端过来，大毛坐在餐桌旁望眼欲穿，二毛在一旁嘻嘻笑着，小女孩则低着头不说话，看到茂茂过来，也只是抬了一下头，就又看向了别处。茂茂有一点失落。
　　胖婶看到毛毛过来，招呼着开饭了。
　　茂茂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爸爸。“我的爸爸呢？”茂茂问。“你爸爸已经走啦。”大毛心不在焉的说着，用筷子挑起一块肉塞到嘴里。
　　“走了？”茂茂愣住了。
　　“茂茂啊，你爸爸昨天晚上已经走了，他要去工作了，看你睡得香没有叫醒你。”
　　茂茂一听，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很难过也很委屈，为什么不叫醒我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茂茂呆呆站在原地，小女孩看着他流露出关怀的目光。他想在小女孩面前像个男子汉一样，可还是忍不住抽泣。
　　“爱哭鬼。”大毛很嫌弃的看了茂茂一眼。
　　胖婶过去安抚茂茂：“茂茂我们先吃饭。”毛毛站着不肯动。
　　“你爸爸不是每次都要去工作吗？这么久了你还哭，丢不丢人。”大毛继续打趣。
　　茂茂又生气又难过，脸憋得通红，他气鼓鼓得瞪着大毛，半天没说话，突然挣开胖婶，向外跑去。跑出屋子，跑出家门，一直跑到了山丘。
　　看着四处的山丘绿地，没有人烟，看不到爸爸在哪儿，看不到远处的家。茂茂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追出来的是大毛。
　　“小鬼。”大毛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屑。
　　“不要叫我！”茂茂的脾气也上来了。
　　大毛插着手看着茂茂，“这种爱哭鬼的小鬼，我才懒得理。”
　　“我不是爱哭的小鬼。”茂茂喊着扑过去用力推开大毛。
　　大毛也不甘示弱，一拳打在茂茂脸上，茂茂向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大毛拍拍手，对付比他小六岁的孩子简直轻而易举。
　　茂茂红着眼爬起来，又向大毛扑去，他抱着大毛的腰，想要搬倒他，无论大毛怎么推他，他都不松手。两人僵持不下。
　　被这样一个小鬼缠上，大毛感到很烦，他恨不得马上回家吃饭，不去管茂茂，妈妈再让他出来找他，他也绝不出来了。
　　大毛准备挪步，茂茂顺势把大毛扑倒，两人摔倒在地。
　　“混蛋。”大毛翻身把茂茂压在身下，茂茂扯过大毛的衣领，揪住他的脸，两人开始扭打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了，躺在山丘上。明晃晃的太阳毫不客气的照着他们脸上的伤。
　　“你的爸爸会回来的。”大毛幽幽的说，“而我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大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过。
　　茂茂不太懂，疑惑的看着大毛。他的表情很严肃，茂茂第一次见这样的大毛，他的轮廓已经有了少年的样子，甚至开始有了成年人的硬朗。他不是一个胡闹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坚韧的大人。大毛被茂茂看的很不习惯，敲了一下他的头，“小鬼，回家。”
　　茂茂跟在大毛身后。大毛比他高很多，步子也大很多。茂茂一路小跑跟着。大毛没有回头看，也没有放慢速度，他坚定的步伐，让茂茂觉得，今天的大毛走路也很严肃。
　　回到家里，胖婶一边给他们擦脸，一边数落大毛。大毛一如往常的不耐烦。反而是茂茂听不下去了。
　　“胖婶”茂茂说，“都是我的错。”
　　大毛看了茂茂一眼，想要哼一声，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茂茂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打架。
　　又在胖婶家住了几天，茂茂决定离开了。胖婶重新为他打包好行囊，在一个温暖的早晨，茂茂出发了。胖婶、二毛在门口朝他挥手再见，小女孩在一旁默不作声。大毛并没有出来。
　　茂茂转身，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茂茂学着大毛的样子，迈着坚定的大步离开。
　　大毛在树上看着他，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