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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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过后，连着好几天都在降温。某日晨起时，拉开窗帘，玻璃上糊满雾气，朦胧中行道上堆了层薄雪，零星有人匆匆踩过。
维拉裹着一件浅色的棉服，拖着厚重的行李箱下楼，姑妈刚把早餐摆上桌。
“早安。”她拉开椅子，桌上的早饭是煎蛋、三明治和热牛奶，一如既往。
丽贝卡解下围裙，“早安，时辰刚好。来得及送你去车站，需要去接你的朋友吗？”
第一学年的第二个学期从明天开始，维拉和赫敏约好了今天在国王十字车站见面，她们一起回霍格沃茨。
“不用，我们说好在车站见。”
“那很好，”丽贝卡点点头，“看来你在那个学校还不错。”
姑妈微笑着，她仍然不太喜欢魔法，可一想到维拉，这些自私的情感与怨怼也不是不可容忍。她至今未婚，维拉就是她的女儿。但对于一个六岁丧父，生母几乎从未出现过的女孩儿来说，这恐怕远远不够。
丽贝卡希望，在新生活里，至少她能快活些。
她一直很聪明。从拿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的那天起，她就希冀着把过去不好的东西统统甩开。那些童年时代得到过的天真的恶意、虚伪的探究，催生出的阴翳根须，在那一天也被新生的火焰一把烧毁。
干干净净，仿佛永不复燃。
用过早餐，丽贝卡驱车将维拉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在站台外她们遇到了格兰杰一家。
赫敏的父母都是牙医，一对友好慈爱的夫妻。聊了没几句，维拉就觉得姑妈喜欢上了这一家人，尤其是赫敏——她戴着维拉送的发箍，几颗银色的星在她浓密的棕发间闪烁。
“我很喜欢它。万幸，你没有像罗恩和哈利那样，再送我一本书。那是很好的礼物，可是，如果三个人不约而同给我寄书……”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厢里，她拉着维拉絮叨个不停，她们一个假期没有见面了。
维拉点头，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也打算送你书的。”
说完，她认真想了想。哈利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本关于魔药的书，罗恩则寄来一大盒软糖，赫敏的是一瓶特制的墨水和一支染成浅蓝色的羽毛笔，“就像你的眼睛”，她还附信道。
果然，她也不会喜欢收到的圣诞礼物全是书。
“幸好你没有！”听到这话，赫敏夸张的捂住胸口，一脸的劫后余生。
晚餐前，火车准时停靠在霍格莫德车站。暮色微醺中，女孩们手挽手走过城堡前的大草坪，穿过正门，这时从礼堂迎面走来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
与尚且只能称为男孩的一年级男生不同，他们已然显露出少年的体态与轮廓。维拉和走在最边上的那个擦肩而过，比她高了快一个头不止。
“那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赫敏低声和她说，“一个劲敌。”
“看起来是的，”维拉故作沉思状，回忆着刚才的匆匆一面，以及一些魁地奇比赛的轶闻。少年高大结实，似乎不是会太落下风的人，而赫奇帕奇队也战果颇丰。
“哈利的魁地奇劲敌。”于是，她用十分正经严肃的声音说。
赫敏拍了拍她的手，下一秒，两个女孩愉快地笑起来。
维拉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结束一天的课程后，她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
在得知两个人不仅没有任何关于尼可·勒梅的进展，还冒着被费尔奇发现的风险夜游了整整三个晚上后——维拉倒吸了一口凉气。
“瞧，她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罗恩撞了撞赫敏的手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维拉假意瞪他一眼，“这时候你就不担心路威爪子底下的秘密啦？”
她又看向哈利，男孩则在她看过来的下一刻就垂下眼，盯着地板假装自己正出神呢。
“幸好你没有一直沉迷于那镜子，听起来它会令人上瘾。”但维拉并没有再接着抱怨他们耽误“正事”，反而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庆幸和细微的迷茫。
哈利抬起头来，维拉正好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学期开始后，他们又恢复了在课间浏览图书的做法，但哈利的时间比他们更少，魁地奇训练又开始了。
于是大部分时间真正待在图书馆的只有赫敏和维拉，罗恩经常会在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据他自己说是被作业折磨到昏迷。
斯莱特林在上一场比赛中输给了赫奇帕奇，这无疑又振奋了伍德。他更加疯狂了。
维拉去看了那场比赛，塞德里克·迪戈里，那天遇到的少年，也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赛场上，他飞得又快又稳，迅捷而敏锐，维拉之前还半开玩笑，但现在又不免担忧起来，对哈利来说，他的确是一位劲敌。
尤其是当她听说，斯内普要担任下一场比赛的裁判时。
周五的魔药课结束后，四个人并排往城堡外走。
事情总算有了突破，他们花了好长时间寻找的尼可·勒梅，原来就在手边。哈利在邓布利多卡片的背后找到了他的名字。
赫敏说：“他是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已经活了六百六十五岁！”
“——所以我们才在近代魔法史上找不到他！”罗恩跟着补充道。
“它能让人长生不老，斯内普想得到它！”哈利一锤定音。
不过关于魔法石，他们还是不得不把它先抛在脑后。
第二天下午，哈利看着在更衣室外祝他好运的三个人，心里忍不住嘀咕，他们实际上在暗自担忧没办法见到他活着回来了。
“哎呀，乔治，你看这是谁——”
“——一条悄悄混到格兰芬多的小蛇！”
“打听情报？”
“混淆视线？”
他们正要离开时，韦斯莱的双胞胎走过来了。维拉无奈地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她面前一唱一和，她分不出来。
乔治和弗雷德挺喜欢拿她打趣，但并不恶意，之前还为她的“反恶作剧”叫好。而在她“攀上”救世主与他们的弟弟罗恩之后，这趋势愈发严重了。
“不是悄悄，是正大光明。”她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两个人同时笑出声，“好的，正大光明小姐。”他们弯腰致意，随后也走进更衣室。
看台上，维拉坐在赫敏旁边，罗恩和纳威也在，她陷入了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里。
几乎全校学生都来了，还有邓布利多。
这让维拉放心了些。校长出席，别有居心的人或许会有所顾虑从而收敛一些。
想到这，她举起望远镜看向斯内普，他脸色很阴沉。维拉又朝教师席看去，却没有发现奇洛的影子。
她疑惑地收回视线，比赛开始了。
罗恩也在说，但他紧接着发出一声痛呼，“他们出发了，唉哟——”
马尔福捅了一下罗恩的后脑勺。
“对不起，没看见你在那儿。”他一边说，一边对高尔和克拉布咧嘴大笑。
很快他又看见了维拉，脸上的笑意收回几分，换成一种更刻薄的嘲弄，“怎么还有你啊。”
马尔福还在继续说，但没有人在意他。维拉只把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所有单词都当成废料，毫无价值。
但在斯内普判给赫奇帕奇一个不讲道理的罚球后，“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他大声说道，语气洋洋得意，依旧是那一股子熟悉的讨厌劲儿。
纳威涨得满脸通红，他转过身子，“我比十二个你都强！”
马尔福阴阳怪气地笑起来，罗恩始终盯着赛场，但嘴上说，“给他点儿厉害看看，纳威。”
维拉只听见罗恩在说话，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她压根儿没听清男生们在说些什么。她和赫敏的手死命地攥在一起，两双眼睛都随着哈利的飞行而移动着。
“快点儿！哈利！”赫敏尖叫着，她跳了起来，差点把维拉也带倒。但很快她也没办法老实坐在位置上了，因为哈利径直向斯内普冲了过去——几秒后，他闪电一般从斯内普身旁飞过，高高地举起手臂，飞贼被他紧紧抓在手里。
这是一个新的记录。没有人记得谁能这么快抓到金色飞贼。
“罗恩！罗恩！我们赢了！”赫敏一边呼喊着，一边在椅子上跳个不停，她和维拉又一次拥抱在了一起。
哈利仍然握着飞贼，他不敢置信地从扫帚上跳下来。斯内普降落在他身边，脸色难看至极；接着，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他抬起头，是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脸。
“干得好，”邓布利多声音很轻，只有哈利一个人能听见，“很高兴看到你没有整天想着那面魔镜，生活得很充实，太好了……”
接下来是胜利者庆贺的时刻。
他被格兰芬多簇拥着，被架在他们的肩上；罗恩和赫敏在远处跳上跳下，罗恩鼻子上还挂着两行血，但他停止不了地雀跃欢呼。
一旁正三两离开的赫奇帕奇们垂头丧气，但偶尔瞧过来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赞叹与拜服，连他们的找球手，那个四年级的男生，也朝他竖起大拇指，虽然笑得有些勉强。
最后他终于看到了维拉。
她站在赫敏的身后，隔绝在人群之外，但他似乎能清晰地看见那双湛蓝的眼睛。
她奋力地朝他挥手，脸上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正这一刻，她身后微微泛起暮色的天边，第一课晚星恰好露出微茫的光亮。
“我当然会为你祝贺，对我来说，抓住金色飞贼，只意味着你赢了。”
第一场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后，哈利还担心过，她会否为了自己学院的失败而迁怒。但这被稍稍透露出来的想法，令维拉生了一整天的气。
最后，他诚恳的去道歉，却听到斯莱特林的女巫这样说。
想起她的话，哈利忍不住笑得更愉快了些，他又一次举起手中的金色飞贼，往她的方向挥舞着。
这是落进他手里的第三颗飞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