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强》虔哲

2、第二章

　　路灯挺暗的，李宸就站在那提着行李箱出神，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盒烟，他刚准备抽一根出来却想没有打火机，在心里骂了一句，便拖着行李箱走了。
　　走到昨天睡得小旅馆，李晨就看了半天那个招牌，小旅馆的人就盯着他，怕他干啥。那人硬是憋不住了，便出来问：“你干嘛呢？”
　　李宸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开房坐在床上了。走到卫生间猛搓一把脸，看着镜子骂了一句：“窝囊，竟然被当什么偷鸡摸狗的人……”
　　他就这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办天都没有离开……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已经中午了。李宸看着手机，给老祁（他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对面暴躁如雷的声音震得他耳朵疼。
　　“老祁，我身体不舒服，去了趟医院，能请假吗？”李宸十分委屈地说。
　　老祁一脸漠然：“你小子又给我装，你是个学生，你现在……”
　　“老师，我真的不舒服。”
　　对面犹豫了一下：“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李宸仰着头说：“没什么，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后天我就回来。”
　　“你家里人知道吗？”李宸一听，黑着脸半天没出声。
　　“喂？喂？”“我在，我跟家里说了……”
　　“我还是要和你家人说一下，那你先休息，我挂了。”对面挂断了电话。
　　李宸站了起来准备在旁边拿书却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不是自己的家了……他鼻子一酸，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窝囊!”李晨咬牙喊到随即把拳头砸到墙上，闷哼一声。看着手上的血迹……
　　小破城依旧那么让人烦躁，李晨狠狠踢了一块石头。“嘶。”真的很疼，李宸蹲了下来看着脚，想自己在干什么呢？发泄？暴躁？
　　他就是气，心烦。因为他爸出轨，所以他妈和他爸才离婚，自己不过是赌气，气他爸为什么干这种事，气他妈为什么要牵连自己，终究是自己窝囊……
　　李宸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走着。他想，人就是这样，为各种事生气，烦躁，即使是别人的一个眼神，就像他因为他妈的眼神生气一样……他母亲没有错……
　　“李宸……”熟悉的声音，李宸的心竟然漏了一拍。他猛地回头，是她。“妈…”李宸声音都有点颤抖，那女人笑了笑，但眼神是空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神色。不知道她是有多爱那个男人，才会这样，这样堕落。
　　“阿宸，对不起……”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要作。”
　　“阿宸，妈恨你爸，所以对不起，我打算离开这里，你和我一起吧？一起走!”
　　“我？算了吧……我不想走。”
　　“因为你爸？”
　　“不是。我和那个人渣没什么，我只是还想待一会，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想到的会是符言。
　　“那你是愿意走的，对吧？你想多待一会，那你高二了我来接你，好吗？我可能要处理一些事情，高二了我再来接你，好吗？”
　　女人眼睛红肿，直视着他。李宸恍惚这点了头。
　　“……我要走了，高二来接你，打官司也把你带走。”
　　李宸躲开了她的视线，他没说什么，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害怕，但不知道害怕什么……
　　李宸心里很乱，乱到让自己想哭，“哭个鸡蛋。”李宸啧了一声，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人狠狠一撞。
　　“操，你有病吧!”李宸吼着，看向那个人，一时没想起他是谁。“对不起，我有事!”听着他的声音，李宸才智想起来了，他是自己的前桌符言。
　　看他那样子大概是有什么急事，李宸在心里骂了一句，干嘛想这些事情干嘛？自己的事情都没想明白，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答应他妈什么事，他心里便是一团糟，为什么不想走？因为对这个小城留念吗？还是因为别的人……
　　能有什么留念，大概是因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想逗留一下，不管是什么原因。
　　自己只是留了一点念想，在这个小破城，至于念想是什么，他也不想想了。
　　李宸就这样无所事事晃了一天，然后跌跌撞撞地回到小旅馆，他想自己怎么办？他该去哪？这时电话响了。
　　“喂？李宸，你现在在哪？”
　　“和你有关系吗？”李宸摸出一盒烟，用新买的打火机点上。
　　“我是你父亲!”对面吼了一句。李宸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那团白雾笑着说道：“是啊，我知道，有事？”“你不想和我们住一起，我知道，那你就一个人住吧，有一间屋子，你……”
　　“我卑微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自己租……”李宸还没说完对面便打断了：“你租房子要钱，生活费，水电费，你付得起吗？等你找到一份合适的零工再说吧，我也没那么绝情。”
　　李宸笑了：“不绝情？好啊，那我奉陪。”
　　就这样，他搬到那个破房子里去了，他还有点感慨，他的父亲竟然没有问他为什么没上学，为什么和老师撒谎。大概是自己不重要了吧。又或者是老师没说，但都一样，毕竟他已经一个人了。
　　“明天要上学，还要找份兼职，挺狠的。”李宸坐在床上说着又摸出烟准备抽上两口。但心中的烦躁让他打断这个念想，明天再说吧。挺困的。
　　梦里好像家人在给他唱摇篮曲：“月亮粑粑，兜里坐个嗲嗲，嗲嗲出来买菜……”
　　这么想来，他也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啊。未成年就出来一个人独自闯荡，搞得像家庭苦情剧一样。心累。
　　李宸想来想去决定要快点找个兼职找到了再说。

　　学校午休中﹍﹍
　　“听说你在找兼职啊。”符言漫不经心的问。
　　“是啊，怎么你想帮我？”李宸看着手机说。
　　“你愿意来？我家刚开的店铺，急需人手，话说你会做甜点吗？”符言漫不经心地说着。
　　“真的？”“骗你干嘛。”
　　“会做，如果是不会的我可以学。”李宸放下手机凑到符言面前。
　　“校霸，你这样，我突然有点压力。”符言偏着头往后面身体往后倾，心想太近了。“我什么时候是校霸了，别乱讲啊，我是个乖孩子。”李宸缩了回去继续道，“老斯文了，校霸不中二吗？”
　　你摸着你的良心讲，斯文人会刚上高中揍学长？而且校霸有被冒犯到，怎么就中二了，不怕群殴吗？好像真不怕。符言在内心疯狂吐槽。“你加你微信吧。”李宸拿着手机说。“不是，同学我没那么飘，学校不让带手机，等一下我扫一下你。”符言一脸认真地拿出手机上扫他的二维码。
　　你刚刚的气势呢，李宸都不想吐槽什么了，这个人开学以来在他眼中槽点满满。但那天急匆匆的样子还是蛮在意的，但也没立场问，算了不问了。“言？这名字很简洁。”“你的名字更简洁，干脆一个符号，还是一个句号。”
　　“懒得想昵称。”“我也不一样！对了店铺地址发你，你今天有时间吧？”“有。”“ok，下午5店去店铺面试一下，他们问你你就说是我介绍的。”
　　李宸都记下来了。
　　言：【地址链接】
　　。：【你不可以带我去？】
　　言：【隔空喊话？大哥，收敛一点，我们在学校在午休！！而且我就在你旁边，有必要这么嚣张的吗？】
　　。：【第一天知道？所以上一个问题……】
　　言：【早见识过了，我带你去也可以，可能要晚一点，校霸愿意等我？】
　　。：【校霸这个……算了，可以等。】
　　言：【ok，听校霸的】
　　午休后，李宸基本没打算听课的，但前桌听得很认真就没打算和他扯皮。蛮无聊的，他又不想睡，思想斗争后他决定听课。
　　老师讲的课他多半还是听得懂的，毕竟也是成绩靠前的脑力充值玩家。也就在后期努力学习，妥妥的学痞。虽然学习不是为了自己。
　　熬到放学很难，这是他在上课的唯一想法。
　　“啊，下课了，校霸去买点吃的去吗？”符言转过来，凑到李宸面前。“咳咳，你眼镜要掉了。”李宸往后靠了一下，尴尬的说。“这眼睛真麻烦。”说罢，符言就把眼睛摘了。李宸惊了，这家伙摘眼镜后还挺帅啊，是被眼镜封印的颜值，主要是眼镜太丑了 ，换个好看点的说不定……
　　“想什么呢，怎么了？我很帅吗？”符言挑眉说道。李宸看着别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还行，没我好看。”符言低头笑了会。“笑什么呢!买不买东西了？!”李宸恶狠狠凶道。“是是是，我们去买吃的。”到了小卖部，符言拿了罐咖啡。看着李宸拿着AD钙奶和一包薯片来结账。符言憋着笑结帐，李宸却好像发现了说着：“怎么，不能喝AD钙奶是吗？”符言干脆不憋了，笑着说：“可以啊，AD钙奶好喝啊，不过待会薯片给我分点。”李宸皱眉，恶狠狠地又说：“你不会自己买是吗？”“好好好，我自己买，行吗。”说完他又拿了一包薯片说，“老板这包算他的。”
　　“你!你等着。”
　　“你知道你这样会被我打死吗？”
　　“我这不没死吗？”
　　“你可以试试。”李宸吃着薯片说这话，还蛮有杀伤力的。
　　“不了，不了，想活命，所以不惹校霸。”符言喝着咖啡，说着这个毫无说服力的话语，让李宸成功觉得他很欠揍。
　　“一会，要等我很久的哦。”
　　“嗯？”李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哦，没事可以等，但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的。”符言隐隐笑道。
　　“符言，我觉得你很欠揍。”
　　“有吗？谢谢夸奖。”
　　“谁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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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我很慌，虽然知道没什么人看，但还是很慌，希望别嫌弃我这破文笔。（至于他们地处哪就别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