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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回家啦 ...

  •   再次醒来的时候秦沐歌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自己果然在医院里。
      一旁周北川睡得正香。
      秦沐歌微微一动,浑身都疼。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受伤严重的都是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平时不运动的关系?
      秦沐歌开始认真考虑,如果这次病好了,要不要参加警队的搏斗课,也不至于每次都是被人拿刀顶脖子的结局,也好歹可以反抗一下。
      哦对了,还有射击课。
      她的枪法实在太烂了,烂到她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
      如果下次她瞄准对方的手臂,结果打中了人家的脑袋可怎么办。
      秦沐歌伸出手去,将旁边的白水端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周北川被她这个动作弄醒了,他怔怔的看了她几秒钟,突然大叫到:“大夫,大夫,我女朋友醒了!你们快来啊!”
      秦沐歌都来不及制止他。她刚才还在想自己是在国内的医院还是非洲的医院,就看见进来了几个黑人护士和大夫。
      得,还是身在异乡。
      没有翻译器的周北川像个傻子。
      周北川:“我女朋友怎么样了?她怎么这么看着我?她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秦沐歌:“……”你才伤到脑子了!
      周北川:“你们快给她检查检查脑子,我女朋友可聪明了,可不能傻了啊!……你们推我干什么?别推我!我自己走!”
      秦沐歌抬起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臂遮住了眼睛。
      突然觉得男朋友好丢人,怎么办。
      大夫护士围着她检查了好几次,又做了化验又照了光,总之小伤需要静养,生命暂时没有危险。
      秦沐歌觉得自己的智慧好像被这半个多月的旅程给透支光了,她只想做个醒了吃,吃了睡的猪。
      周北川每天一醒来就按时蹲在她的床边,给她切水果,帮她擦脸复健。
      但秦沐歌真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有时候觉得周北川真的很神奇,就算她一声不吭,但只要偶尔给他一个点头活着摇头表示自己还在听的表示,周北川就能兴致勃勃的说上好久,中间嗑瓜子,喝水,上厕所,回来继续说。
      秦沐歌真的怀疑他上辈子是个哑巴投胎了,这辈子要把上辈子的话也一并说完。
      “对了,大个子的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不过还没有醒来,医生说他伤的太重,也不知道能不能醒。”周北川道。
      秦沐歌:“嗯。”如果不是他缠住了猞勒的话,他们可能早就没命了。
      “放心吧,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秦沐歌道:“那他的朋友呢?”
      “另外两个人申请了难民救助,暂时会在南非生活,他们很安全,你放心。”
      秦沐歌靠在床头坐了起来:“约翰怎么样了?你有他的消息么?”
      周北川听了她的话,一拍脑门:“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连忙打开了平板,这里不用翻墙,只要连接网络就可以找到想要的国际电台。
      “今天是联合国会议的日子。约翰已经醒过来了,他今天要以证人的身份参加联合国会议,今天的会议会讨论是否派出维和部队前来非洲支援的决定。”
      秦沐歌一愣。
      “你不知道吧,约翰不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他还是全球人权委员会的主席,还是关于国际区域联合安全协会发言人!”
      秦沐歌:“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约翰自己是这么说的。找到了!”
      周北川将病床的折叠桌子放了下来,将平板放在上面,上了床,挤了挤秦沐歌。
      秦沐歌轻吐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杀约翰的原因是不是?”
      周北川点头:“嗯,看来是这样。”
      他在秦沐歌的额头上一吻:“看来我们应该是救了一个挺重要的人物。”
      ………………
      约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感谢一直以来眷顾自己的神灵,让自己在死神来临之际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一旁的保安递给他一杯水。
      约翰抬起头来,保安对他笑了一下:“第一次作证,哈?”
      他指了指约翰因为紧张不断抖动的腿,约翰接过水来,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点头。
      约翰和周北川说大话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份说的很重要,其实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至少对于这会议室里面的人来说。
      门开了,有人示意约翰进去。
      保安举起自己戴着白手套的手,冲他笑笑:“祝你好运。”
      约翰走了进去。
      会议厅和想象的一样巨大,容纳了上千人的环形会议室,最前面高高的位置有一排肤色各异的委员。这一排就是今天质证他的委员了。
      和想象的不同的是,会议厅里面极为吵闹,像是走进了一间超大型的课堂,里面所有人的学生在同时说话。
      不过这样不引人注意的走到前面正中间单独列出的一张桌椅旁边,倒是让约翰轻松了不少。
      他可不想所有人看见自己还在发抖的双腿。
      约翰在制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桌子上还贴心的有一个名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约翰将包放在桌子下面。刚刚做好,面前最中间的委员敲了敲锤子,像是个开关一样,整个会议厅安静下来。
      有秘书宣布今天的议会主题,还有证人身份还有名字,以及出席的人数和通过的票数。
      约翰被问了几个核实身份的问题,他都一一答了,这有点像法庭,约翰这样想到。
      约翰将自己的证词照着稿子念了一遍,他尽量让自己声音洪亮有力,他看见自己提交的证据在上面各委员的手中传阅,他能看出对方在认真聆听他的证词。
      等他将证词讲完,委员摘下了眼镜。
      “约翰先生。”委员说道:“首先我要代表全体人员对你的行为表示敬意,你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在世界各地所做的事迹将被人铭记。”
      约翰听到这话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这是所有人努力的功劳,不只我一个人。”
      “约翰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约翰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你所提交的证据显示,正在发生冲突的两方属于同一国家的民族,对么?”
      “是的,就如资料上说的,他们……”
      “你是否清楚目前的法案中,由维和部队派兵介入武装冲突发生在两国或者多国冲突地区。你所说的地方并不是法案管辖范围。”
      约翰连忙道:“我知道。但是法案中并没有对一国内部区域武装冲突派兵解决的规定,我认为派兵不属于违法的,先生。”
      另一名委员道:“约翰先生,请问你是否清楚无国界医生在当地被绑架并残忍杀害的事情?”
      “是的,事实上,在进行救援的时候我正在突击队的指挥部,亲眼看见了这次的救援行动。”
      “这次造成的国际影响非常大。不管是任何区域,不管发生了什么,任何武装部队都不会以无国界医生为目标,与你所说的受害者相比,这些因为帮助他人而被绑架的医生难道不是真正的受害者么?我认为我们真正应该讨论的是这些受害者人权的问题。”
      约翰:“是这样的没错,无国界医生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但是……”
      “约翰先生,我们非常尊重你善意的举动,我们认为这对世界人权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无法干预一国内政,这和规定不符。”
      “我们认为……”
      “你是否知道……”
      “约翰先生……”
      所有人的问题接踵而至,面前的人像是几个高高的山峰,随时都能压死自己。约翰事先准备的几张应对的稿件不知道被放在哪里,他连忙翻找着自己的包,可越急越是找不到。
      “约翰先生,约翰先生!”
      有人高声叫他,约翰这才抬起头来。
      “约翰先生,委员长在问你话。”
      “请问,你对现在各国的强烈反战的游行有什么看法?你认为不顾民众意愿,不顾法律的规定,不顾政治冲突的风险冒然出兵是正确的么?”
      约翰觉得自己像是个疲于奔走的动物穿梭在各个问题之间,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说明就被另一个问题给湮灭了。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约翰听清了,也听明白了。
      他合上了自己厚厚的资料本,这一刻他能想起来的不是他所经历的事,而是这些他所经历的人。
      “各位委员先生。我是一个记者,我了解的法条都是从书上临时查来的,我相信门口的保安先生在这方面都比我见识的多。”
      众人轻笑。
      “我所能告诉大家的是我这两年的真实见闻。我想对于屠杀,对于种族灭绝,所有人都不会陌生。因为距离上一次这骇人听闻的事实发生不过七十年,可它对于整个人类历史都有极其深远严重的影响。”
      会议厅里的静的落针可闻,约翰顿了一下。
      “我不懂法律,但是我知道刚才委员引用的条文是什么时候制定的。那就是在世界从崩溃边缘恢复的十年,这里,就在这个会议室通过了一个人权法案,法案规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的时候会从中立的地位出发派出军队来维护人民最基本生存的权益。当年的政治冲突我想比现在更加激烈,那个时候大战甚至一触即发,可所有国家,参加这个会议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的赞成票。他们忽视了地区,忽视了政治,摒除了一切种族偏见,只是因为是一个人,在经历过那场人间浩劫之后,只希望那样的惨剧不会再重演。”
      “而现在游行反对的人们保护的不是无国界医生,而是在保护生命。”约翰苦笑了一下;“我刚才说这些资料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并不是我自谦的说法。事实上在我离开那片土地的时候这份资料已经遗失了。是我的朋友,从最后一班维和部队的救援船上放弃了离开的机会,冒着生命危险取回来的。其中一个人现在生死不明躺在病床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睁开眼睛。我想,我的这位朋友,所想保护的也绝不是政治,不是法案,而是生命。”
      “肯定各位认真考虑投票通过这次的军事行动。不要让历史重演,不要再十年后缅怀的时候再出现第二个《人权法案》。”
      ………………
      周北川和秦沐歌两个人直到视频播放完毕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看着广告看了十好几分钟。
      周北川道:“约翰不愧是记者,就是会说,比我说的好多了。”
      秦沐歌想了想:“他说的‘生死不明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么?”
      “额……应该是。为了显示出语言的力度么,可能运用的夸张的手法。”
      “这不是做假证么?”
      “反正他说的是‘一个朋友’,又没说肯定是你。”
      秦沐歌点点头。说得对。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
      秦沐歌问道:“你说……他们会通过么?”
      周北川对她笑了笑:“你要相信人性。有时候真的比你想象的要伟大的多。”
      ………………
      三天后,秦沐歌从医院里出来,两个人坐上了飞往国内的飞机。
      苹果脸一早就被遣送回国,而大个子黑人感谢他无与伦比的恢复力,也已经清醒过来。
      他们的小导游拉卡,早就坐上了救助的渡轮离开,这才和周北川他们联系上。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秦沐歌这一路像是做梦一样。
      明明全世界的机场都是一样的。
      明明全世界的土地都是一样的。
      可再次踏上国土的一瞬间,秦沐歌突然感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想要亲吻脚下的土地。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可她就是知道,自己回家了。
      甚至秦沐歌在这里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和周北川从接机口出来,就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宋可,还有光头,还有毕安全举着三只小国旗冲着他们俩使劲挥舞。
      周北川笑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迎接国家队呢!”
      光头一把抱住了周北川:“队长,我想死你了!”
      周北川嫌弃的踹开他。
      光头丝毫不介意,张开双臂:“秦小姐,我想死你了!”
      周北川立刻抱住了他:“我也想你,走走走,接风宴,接风宴!”
      毕安全跑到秦沐歌旁边,将她的行李全部接了过来:“秦小姐,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秦沐歌不由的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宋可翻了个白眼:“我说队长,接风宴应该是接的人说的吧?你一个刚回来的管别人要接风宴这样好么?”
      “啧!”周北川瞪着眼睛:“你队长我死里逃生,怎么的还不值你一顿饭了!”
      宋可想了半天,勉强到:“行吧,就一顿饭,可不包二茬。”
      周北川:“光头,开车去!碧水园林,走走走!”
      宋可僵在原地,声音立刻高了八度:“碧水园林?队长,你怎么不卖了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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