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继承了我男神的本丸后》逢雨不胜

63、番外：牵牛的本丸

　　烛台切光忠做梦也想不到，他早在作为一名付丧神显现于本丸之前，就背负了一项比杀敌更重大的使命。
　　那就是给他家主人准备每日三餐，还包括下午茶和夜宵。
　　有些时候还要包括出阵的临时便当。
　　开会时携带的小点心。
　　还有孝敬主人“师父”和“老师”的特别甜点。
　　虽然本丸大部分刀剑男士热衷美食或者受到委托甚至是为了亲近审神者大部分都会在空闲时间前来帮厨，但是烛台切仍然是里面最忙碌的。他须得好好调配人员，检查菜品，有些时候还要亲自教导刚来的新刀。
　　主人的本体是变异西伯利亚雪橇犬，兽化后的成年体足有半个本丸仓库那么大，五虎退极化后的白虎卧在她旁边就像一粒倚靠着白萝卜的豌豆。托主人体型的福，本丸的体量也很大，尤其是庭院，一眼望不到边际——虽然也不够主人兽化后打几个滚的。
　　此时短刀们正在庭院里忙着各种布置，毕竟一年一度的厨艺同好与审神者爱心交流会就要开始了。说起这活动会在自家本丸举办，这几年也越办越盛大，还是因为主人和她那位“老师”的缘故。
　　不知不觉陷入回忆里的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一下。旁边还在切菜的巴形有所察觉地停了下来，看向他。他看了一眼砧板：“巴形殿辛苦了，虽然是初学者，但是切的很像样呢。”
　　巴形薙刀颔首，谦虚道：“为主分忧是我应该做的。”
　　烛台切光忠还要说什么，厨房门口的帘子就被撩起来。审神者探出了头，朝着他们笑：“我刚刚回来！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今天准备的是面包和披萨，”他也被这个笑容感染，“不过重点还是下午的交流会，这些也只是备餐，给大家垫垫饥。”
　　“嘿嘿，我就知道光忠什么都考虑好了，真是太帅气了。”审神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心地眼珠子四处乱转，忽然看到歌仙手上那块刚烤好的披萨，于是三步并两步上去抢来吃了。
　　“主！”歌仙还没来得及教育她，审神者就躲到了烛台切的背后。
　　“有什么关系嘛，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口餐前开胃菜而已，而且老师看不见啦。”一手芝士拉丝披萨的审神者贴着光忠的后背，一手还揽着他的腰，说话时热气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肩膀，闹得他都有些脸热起来。
　　还是不够帅气呢。烛台切光忠无奈地放开主人揽着他的手，后者还若无其事地沉浸在芝士美好的口感里：“芝士真是太好吃了。”
　　“您要少吃这些。”半晌没说话的歌仙无奈极了。
　　“我知道啦，灵力是可以消化它的，”她笑嘻嘻的，“灵力真是万能啊——太幸福了——”

　　“是我不好，当初她口味还没形成的时候给她喂了一堆西点，”主人的老师抱歉地双手合十，“当时不知道她是兽人来着……”
　　“没有关系的，您也是无心。”他连忙回礼，余光瞥到那位审神者身后目光淡淡的明石国行，后者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刚才那位道歉的时候手倒是一直搭在刀柄上。不过这位老师倒也没什么错，那位明明知道主人本体还整天给主人喂白酒的就——
　　“有事？”跟在那位“师父”身边的和泉守兼定忽然出声。
　　他连忙摇了摇头。
　　“师父师父，你也来啦！”主人见到那位冷面审神者就高兴地红了眼眶，“今年你们都来了，呜呜呜……”
　　和被抱住了之后就僵直了的冷面师父不同，那位老师安慰主人的动作堪称熟练：“牵牛，别哭啦，今天是超级开心有爱的日子哦。”
　　“呜呜呜，老师有没有想我？”自家主人恋恋不舍地放开师父，整个人扑到老师怀里乱蹭。
　　“想想想——”
　　每次看到主人和其他审神者们互动，就觉得自己不够帅气呢。——烛台切光忠
　　你这个叛逆实习生快点放开我家主！还有你，到处勾搭的烂人！——和泉守兼定
　　……真羡慕这些本丸内没有对手的家伙啊。——明石国行

　　烛台切光忠很失落。
　　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帅气，因为每当他自觉厨艺精进，有所成就的时候，总有其他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压他一头；甚至有的时候不是他的同体，而是别的本丸的其他同僚，比如说泽米家的陆奥守吉行，画眉草家的歌仙兼定；别说还有那位代号是“稻”的审神者，简直是人体美食制造机——名声都传到别的片区去了，操作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所幸自家主人追求的是食量，对味道只是图个新鲜，对装盘和食材也不是很讲究，只要做到三天不重复就会一直很高兴。
　　“阿稻今年不来了……”那位老师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只托人带了一份菜谱来，供大家一起探讨。”
　　于是那位老师很快被其他审神者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不过这些人里具体有几个是真的来讨论菜谱的，他也无从得知。
　　“你们不要挤着我老师啦，是吧师父，”自家主人总是特别挂心她们，她一手挽着那位老师，一手牵着那冷面师父，“比起这样没有效率的探讨，还是直接尝试一下把菜谱复原出来啊……光忠？”
　　啊，来了，自家主人湿漉漉眼巴巴的眼神——每次她想吃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这样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哦不，他家主人本身就是一只可爱的大型犬。
　　“好的，我会试一试的。”他当然要不辱使命。
　　“明石你也去帮人家打打下手吧。”那位老师的操作总是惊人的，然而那位明石真的打着哈欠朝他走过来了。悄悄看看四周，果然感到惊恐的人（刃）不止一位，又放心了。
　　另一位带着明石过来的审神者目瞪口呆，转头就发现自家明石已经靠在一边椅子上睡着了。

　　“今年来的是我，很惊讶？”那位家的明石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洗盘子的动作却干净又利落，但稍微回忆起他那一手熟练到让人心疼的刀工，忽然就不惊讶了。
　　“你们本丸现在还好吗？”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明石国行沉默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烛台切光忠曾经在万屋听过那位老师他们家的传闻。据传说那个本丸最早的创立者是一个代号为檀的男审神者建立的，那个家伙可以说是当时同期其他本丸刀剑的恶梦。有人说他的灵力来源是别人对他的爱，有人说他掌握了采阴补阳/补魔的秘术，有人说他本来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个比一个离谱。比起这些，倒是频繁和他通信的那位同体，在檀手下真正工作过的烛台切光忠无意之间的一句话，更让他在意。
　　“那时也算是一直被关照着，像保养他手上的那些宝石……抱歉，说多了。”
　　就像他知道，自家审神者一直把他当亲近的族人一样，虽然他总是会冒出那些僭越的想法，比如最好把他当成爱人之类——但和原本的刀就是刀，是工具，名器，玩物，又或地位的象征，还是不同的。
　　在显现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有了人身会怎么样；拥有了人身之后，也无法想象人心是那样不可控，如果没有审神者的引导，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审神者牵牛虽然有些时候显得粗鲁了一些，但是热情开朗又坚强，对他们天然亲近，时常关照他们。本丸包括他在内，在战场上基本上都是充当突袭或者补刀的角色，正面战场往往由牵牛一个人解决。所以大家多有依赖，尤其是短刀们，冬天时总是围在兽化的她身边取暖。但也有的本丸是由审神者负责后勤和支援，本丸刀剑男士负责保护审神者不受伤害，哪怕是不擅长正面应敌的短刀身上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不过檀君家的刀就不一样了。他们什么都做。
　　烛台切大概也能明白，被冷落后逐渐放弃，又被后来者捧在心上视若珍宝是什么感觉。
　　“大厨，您是在走神吗？”明石眉毛一挑，倒也没有敌意，更多是调侃。
　　烛台切光忠忽然意识到今天他已经走神了很多次。可他精神上不算疲劳，更多像是一种不安。为什么会不安呢？
　　啊……确切来说，是愈演愈烈的不安啊。
　　每年的这个时候。
　　都会不安。
　　一点都不帅气呢。

　　“神仙食物！”
　　“太强了！”
　　“好吃！哇啊！”
　　审神者们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要是阿稻在这里，肯定会被大家夸到脸红。”那位老师笑着举杯，于是大家纷纷举起了杯子，他家牵牛也举起了那个事先预备好的巨大水壶。
　　站在她旁边的一位审神者有些羡慕地看过来：“我也想这样喝奶茶。”她家药研轻轻笑了一声，她就猛地转过头去不再看这边了。
　　确实，也存在能被付丧神管住的审神者。这下成了烛台切光忠和周围其他刀剑把羡慕的目光投向那振药研了。
　　“哟！”身后突兀传来一声。
　　烛台切转过头去：“啊，是魔星兰家的鹤丸先生。”
　　魔星兰家的鹤丸国永也开门见山：“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刚在后厨我没追到她，所以应该有几个大福味道有点——”
　　烛台切点了点头：“应该没有问题，这件事我们早有预判……”
　　“呃，事实上，”鹤丸国永显得有些心虚，“可能——”
　　话音未落，远处的草坪传来了连声的尖叫，只见一个模糊的残影以付丧神都不太可辨的速度冲向了那位老师，把她直接扑到在了地上。
　　正是那魔星兰审神者。
　　在各类乱七八糟的攻势就要落下时，一道结实的屏障已经挡在了魔星兰的面前。显然，那位老师出手了。他的审神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此刻正把头搁在他下巴上看热闹：“又护着她了，老师偏心。”
　　烛台切余光瞄见牵牛气鼓鼓的侧脸，连忙安慰她：“您也一直被爱护着。”
　　于是牵牛歪了歪头，忽然笑了一下，呼吸喷吐在他耳垂边：“是啦，我有帅气的光忠护着我呢！”
　　虽然被夸了帅气，可是却非常不好意思的烛台切微微别开眼。此时那位审神者已经轻松调停了这场矛盾，没有任何争端爆发；但作为代价，魔星兰的那份食物被没收瓜分了。
　　眼见事态重归平静，烛台切松了口气。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的交流会也注定不会简单收场。前脚那位皮到炸翻时之大楼的审神者魔星兰刚被她家鹤丸劝走，后脚著名的白菊四人组就来了。
　　还没等本丸的刀来招待这两位，香雪美人两位婶就迎了上去。
　　“她们几个好没劲的，”牵牛和他们向来不太对付，于是拉着他转身就走，“我们开溜吧！”
　　热闹盛大的聚会上，他的审神者拉住他的手，提出了非常任性的要求。
　　但是他凭什么不遵从呢？
　　“或许刚才的词换成私奔更帅气呢，主人？”他跟着牵牛往菜园的方向跑，在一个斜坡自然地拉住了她，换成他们并肩一起往前。
　　牵牛没有说话。
　　之前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了。
　　或许，不是不安。
　　他并不因为自己对主人这种超越主从关系的感情而羞愧，只是担忧这件事会造成她的困扰……以及，她可能真的不会有别的想法。
　　来到了此时没有人也没有菜的菜园，牵牛对着空空荡荡的土地无语凝噎。
　　烛台切没忍住笑了起来：“为了准备今天的聚会，食材自然是全部都贡献出去了。”
　　“不是……”牵牛还是眼睛瞪得老大，茫然得很，“我种的玫瑰花呢？”
　　烛台切这才反应过来牵牛说的是上次他们种玫瑰花的时候牵牛也跟着撒了一把种子的事情：“应该都在刚才做玫瑰蛋糕的时候用掉了。”蛋糕损耗比较大，整片玫瑰田都拿去用了。
　　然后，他就见到自家主人纠结到爆炸还顾忌着什么不敢变回原形的暴躁模样。
　　没办法，他只好不假思索地抱住她，安抚地顺着头发摸她脑袋：“没关系的而且蛋糕的话，多吃几块也……”
　　“可是！这个是我打算送给光忠的！”牵牛大哭起来，“老师明明说过……表白的时候最好正式一点的……”
　　烛台切安慰牵牛的手一停，认真端详她此刻的表情：“主人想要对我表白？”
　　“对呀。”牵牛委屈巴巴地跺跺脚，转头就要走。
　　烛台切连忙拉住她。
　　牵牛摇摇头：“万屋新鲜的花都要两天。”
　　看烛台切失笑的样子，她跳脚：“不许拒绝我！”
　　烛台切笑得更开心了，拉着她往菜园的另一个方向走。
　　从菜园通往本丸池塘的路上有一条木制长廊，上面挂着各种爬藤。
　　牵牛依稀记得这个地方是用来种葡萄的。
　　“这个是葡萄花吗？”
　　牵牛指了指上面开的花，问烛台切。
　　烛台切摇摇头：“这是牵牛花。”
　　牵牛恍然大悟，对着烛台切比了个原地不动的手势。
　　然后她大步走到藤架旁，轻松地摘下一朵，并着变魔法一样从胸口掏出的极御守一起塞到他手里：“都给你啦。嗯……人和花都是！”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穿过，遮不住她脸上害羞的表情。
　　烛台切心念一动：“主人，我……”
　　“老师老师，我表白成功啦！”
　　被她跑掉了。
　　烛台切无奈地看着牵牛往庭院万叶樱的方向冲，低头轻抚了一下手里的花。
　　万屋的极御守倒是不需要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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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牵牛花的花语：爱情永固、名誉。它象征着顽强，代表着不屈不挠的精神，不到终点誓不罢休，这是成功的关键。
构思的时候咪酱还没极化，咕着咕着咪酱就极化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