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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我终于得以见到牵牛的真身:一只体型是我这种普通人两倍大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她的眼睛是那么漂亮的蓝色——我怎么一点没意识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拦在了铁杉身前,她举起来的戒尺只好收回去。我沉声看着她:“铁杉,牵牛不是武林中人。”
“她是我徒弟。”
“她不是人类,你不能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要求她。”
“她是我徒弟,无论她是什么模样。”铁杉放慢了语气,“我是她师父,我该管她。”
“正因为你是她的师父,你才要明白,因材施教,”我抽走她手里的戒尺,轻轻放到脚边,起身正色道,“我是她的老师。昨日山茶来过,我看了条例,她不过是在你这里实习,等条件合格满足就可以上岗了。”
“这里的规矩是审神者在岗期间只能带两个实习生,”她道,“既然把她交给我,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牵牛的世界和理念,与你的世界是不同的。”我摇摇头,“打手板扎马步背孔夫子或许可以让你懂得道理,但是你不能指望着全世界都认你这个道理。”
“铁杉,”我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她的实习证明给我吧。”
铁杉默然地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一个契机。你们武林的师徒都是这样的,”我挠挠头,想起之前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经典片段,“檀,我哥他做得不对,我给他赔罪,你不能发泄到另一个徒弟上。说吧,你在等的契机是哪个?”
铁杉看着我,良久后终于叹了口气:“到头还是栽在你们兄妹身上。”
我疑惑地看着她,而她则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经签好字的实习证明,叹了口气:“牵牛。”
牵牛还是兽形,我想她可能是不能随意切换人和兽的状态。她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也说不出话,只嚎了一声,标准的哈士奇的叫声。
牵牛看看铁杉,又看看我,然后她伸出前爪碰了碰我的腿。
“我替她收着吧。”我伸出手。
铁杉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实习证明交到我手上。
“走了,”她走向陪她来的那两振刀那里,忽然回过头,对我笑了笑,“保重啊,妹妹。”
终究是江湖美人,一场缘分。
“保重。”我远远朝她喊。
她没有回头,扬了扬手,远远的。
目送完铁杉,我转过头,看向还蹲着的牵牛。她那尾巴一甩一甩的,似乎是高兴,又有点失落,还带着一点害怕和自卑。
我仔细地捧起她的脸,看着她那双湛蓝的眼睛。
“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正视过你的眼睛。
生活中那么多蛛丝马迹。
巨大的食量。从不曾吃过的西点和面食。动不动打滚和其他常常四肢落地的动作。喜欢跟在会提供食物的谁的身边。
“牵牛是好孩子,”我对她道,“牵牛就是牵牛,不是人也没有关系。”
就像食物不好吃也没有关系。
“愿意暴露自己的秘密保护重视的人,我眼里的牵牛,”我摸摸她的脑袋,“是最可爱的。”
谢谢呀。
如愿以偿摸到了牵牛的三角形耳朵,我开心地窝在她的怀里。说起这个来,或许就是因为牵牛的兽化状态特别符合我心意,我还特别馋别人家极化的五虎退的大老虎。咳咳,这个别被本丸的人听到了,嘘——心虚啊。
午后的庭院里真是舒服,我一歪头,感觉身后枕着的巨大身形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女生有弹性的大腿。
我缓缓睁开眼睛,牵牛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本丸色彩斑斓的面孔中不算特别,但却有着她自己的纯粹。意识到我在盯着她的看的牵牛推了一下我:“老师快起来啦。”
“好好好,”我扶额起身,“之前是我疏忽,既然你是兽人世界来的……理论上该要让你尝尝我们这儿的经典美食,作为饯别礼。”
“烧鸡?烧牛肉?白酒?”
“不是你老师的那个世界,”我揉揉她的寸头,真是的毛又不少怎么人形没啥头发,“我来自的那个世界。”
“那是什么呀?”牵牛眼巴巴地问。
嘿嘿,我笑了起来,吃了这么多天西点我也吃腻了:“火锅。”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就让她以后去麻烦自己的光忠吧!
我勾住她的肩膀:“以后建了自己的本丸要像对族人一样对自己的刀剑男士,知道吗?”
“师父说……”
“你师父那个世界里的门内子弟也是一个很好的看待方法,但是不适合你。”我道,“每个本丸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你把你本丸的刀当做族人就可以了。”
“……确实,这样更舒服。”
“对嘛对嘛。”我一边捞快碎掉的土豆片,一边点头。
“那老师这个本丸就是大家都是老师的恋人的本丸!”牵牛高高兴兴地笑了,我捞上来的土豆碎了。
“牵牛!!!”
“哈哈哈哈哈你来抓我呀——”
这丫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黄花梨-铁杉-牵牛的部分终于搞定了!
下周就开始新的副本啦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