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为猫》》介窗

2、第二章 在张辰择眼里

　　第二章在张辰择眼里

　　我是张辰择，一个还在“流浪”的人。
　　25岁，在厦门一家外企的工程师，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和同事合租。现阶段主要想发展事业，所以几乎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周末会和同事去健身房，或者打球，或者宅在家。虽然偶尔会出差，但待上几天也不过是或多或少的停留，最终都会离去，我很清楚这一点。
　　四月份，我被外派到天津，出差三天。早晨刚出发的时候厦门还在下雨，下了飞机却是晴空万里，但还是有些凉，北方还没入夏，还只是春天。这一路上听同事讲天津这几年的变化：“我15年从天津来的厦门，那时候这儿还没有这几栋楼呢。”他给我指这片居民楼说，“你看，这几年天津第三产业发展得也很快，听我家里人说，每年像五一啊国庆节啊假期大街上就都是游客了。不光是这个，这次我们外派去的公司就是近两年才刚发展起来的。”“新公司，成熟么？”“怎么说呢，在这一行虽然不算一枝独秀也算是个后浪，劲头不错，发展态势和速度挺好了，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的眼里突然发了光，这小子认真起来了。“行，待会到酒店我再准备准备。是明早九点是吧。”“是，带你去街上吃完早饭再去。”“酒店不是有么。”“哎，来天津了还凑合什么啊，我带你去吃天津小吃。”然后他就像个天津推广大使似的给我声情并茂地介绍了天津美食和景观，我笑着听他讲，心想，冲这劲头，今年的员工晚会相声人选有着落了，“嗯，你接着说。”
　　忙了一天，晚上约好和在天津工作的表姐吃饭。表姐和我一起长大，比我年长四岁，五年前就到天津工作了，也是在这里遇到我姐夫，然后在这里安了家。一听我来高兴坏了，隔着电话就能想象到她一脸惊喜的样子。“姐再跟你说点事情。”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果然嘘寒问暖之后紧跟着看似不经心的却是质问：“张辰择，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个人来的。”“不是啊。”她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你是说…”我伸出了两根手指“这次跟同事来的，两个人。”我就逗她。她白我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说：“你这败家孩子，没个正形。你都25了，还当自己是小帅哥呢，按照你的工作强度过两年你再看，没准就是个满脸油光，秃头的大叔了，到时候可别叫我姐。”开始人身攻击了，我无奈地拿出灵丹妙药：“姐，你跟姐夫什么时候要孩子。”变守为攻，屡试不爽。果然她笑了，拍了我一下就不再追问了，我知道，不止是我，她爸妈也在催他俩，一提这个，她准怂。
　　恋爱也不是没谈过，只不过不理想。两个人在一起很容易被表面虚假的甜蜜蒙蔽，理性下线，就忽视了很多本质问题，比如三观不合，性格不合，谈了恋爱才暴露出来的问题属于隐性矛盾，如果能及时发现就不会浪费时间了，我的观点是还是要跟合适的人谈恋爱，不是指门当户对，而是很抽象的东西。所以，宁缺毋滥，我想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说，只是长辈很爱着急。
　　吃过晚饭，表姐提议一起去邻近的海河散步，说那里的夜晚很美。岸边的林荫道人熙熙攘攘，从河面吹过来的风带来一丝凉意，如果是夏天一定会很惬意吧。“姑姑姑父身体都还好吧。”“挺好的，还跟以前一样，倒是开始养生了。”“学习从娃娃抓起，养生从青年抓起。越早养生越好。你爸不是总喝酒应酬么，让他喝点牛蒡茶啥的，还降血压。”跟传销似的，我在心里暗想，可嘴上还是说“好嘞，姐姐教诲的是。”“还跟孩子一样”她笑道。不就跟家人才这样，我只是笑笑。
　　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还很热闹，表姐就拉着我去看，原来是街边歌手，唱的是苏打绿的《无眠》，一首很适合夜晚的歌，看来选歌的人很有情调。人们都在拍照，录像，说话，只有一个女孩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地听着。感觉到好奇我就多看了几眼，她闭上了眼，微侧着头，像是形成了一道分界线，她和那群人在两个世界，她在想什么？“你现在想着谁，有没有和我相同的感觉…”唱到这里，她睁开了眼，眼神里却是超越她年纪的伤感，叹了一口气她走开了。是奇特却又有点熟悉的感觉。一曲终了，掌声四起，我对表姐说：“走吧，再往前看看。”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快步走着，“你走那么快干嘛。”表姐吐槽。“消食。”我没工夫思考，眼睛在搜索，刚才那个女孩去哪儿了。找到了，她信步走着，看着海河上的一切。我对表姐说：“姐，我们合张影吧。”“不是不喜欢自拍嘛，干嘛突然想和我拍照啊。”“是啊，让别人帮我们拍一张，发给我爸妈。”我解释道。“找谁比较好呢…”她四处打量着，我无意地指向那个女孩，“她吧，同龄人好说话。”“行。”我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问：“你好小姐，能帮我们拍张照吗？”她回过头，这次看到了她的正脸，脸很小有婴儿肥，眉毛很浓，眼睛很漂亮，风一吹还有点…仙什么时候，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矫情了，呸，我暗骂自己。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说：“好啊。”我把手机递给她，招呼表姐过来，站在一棵挂着彩灯的树下准备好，没想到那个女孩走了过来说：“你们往右边挪一下，不然会曝光过度。”这个女孩还挺会，不知道有没有人说她拍照的姿势很好看，她应该是专业的吧。灯闪了一下，她看了一下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我：“拍好了，给。”“谢谢你。”表姐抢过来看，不禁赞叹：“哇，你怎么做到的，拍得好好看啊。”我看着她，看和我的猜想是否一致，只见她不好意思地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啦，我就是做这个的，摄影。”“哦，怪不得。”我拿过手机跟她告别：“谢谢了，再见。”“再见。”她也说。往前走了一段，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往我们相反的方向走远了。“看什么呢。”表姐问，“没什么。”“心落那儿了？”她凑过来打趣，“别闹。”
　　回到酒店，我睡前有刷刷微博看新闻的习惯，师傅说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不管什么行业，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最新信息。无意发现一张熟悉的图片，这不是刚才的海河吗，那艘邮轮来往了几次我也认得。文案是：每次和海河散步都能收获一汪宁静，今天为一对可爱的情侣拍照，也为我平静的湖面添了些涟漪。难道是她？地标显示的是这附近没错，我暗暗发笑，怎么回事，天意么。等一下，情侣？是指我和表姐吗？我的天…又被搞错了。后来我就点开她主页，发现里面大多是她拍摄的照片配文字，标准的女文青。还有类似“女生要经常干些坏事，这样老天就会生气，给你发个小伙。”的逗人发笑的句子。临睡前，关注了她。有一段话触动了我：“是不是某一刻快乐过头了，所以后来心有了缺口，你想要寻觅更多的快乐去填补。以量取胜向来不是有效的办法，你知道那些短暂的情感单薄得简直可以用一个喷嚏打散了。此刻，你静坐着，刚才想的问题，有答案了吗？”有答案了吗？我不知道。还是睡吧，明天还要工作，我定了闹钟放下手机决定不想了，还是正事要紧，其他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