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亭》四月秀染

1、第 1 章

　　序言
　　“珑琔，珑训？”华容拨开三月青绿的柳枝，看到两个总角童儿坐在垫着绒布的石凳上正在吹埙，两个童子皆红缨束着鬓发，此时乌黑的头发裹着圆润的脑袋一并抵着，似两个黑角天牛相持，充满生机与活力，煞是机灵。听到华容来了，二孩接起身，回头向华容问好。
　　“容叔叔安好。”粉雕玉琢的娃娃刚洗完澡，面色还添着两分红晕，眼睛清澈，灵动单纯。娃娃附近的宫人也见了礼，道了声安康。
　　华容笑得和煦，顺手执起珑琔藕节般的手肘，拉好袖子又试了手温，才道：“在学吹埙？”
　　珑训有些不好意思，捏捏手里头的埙，点点头，“刚学，还吹不出曲。”
　　“这埙于你来说有些大了，你手指还不够长，自然会难学。”华容将珑琔抱入怀中，毫不客气地取笑珑训，“从哪偷来的？”
　　“不是偷！”珑琔先替哥哥辩解道，两只小手攥着华荣的衣服撒娇的：说“真的不是偷的。”确实不是偷的，是方远送的。不过究竟不是熟人，两个孩子解释起来也有点拘谨。
　　“是方叔叔送的，就是六叔叔府中的那位。”
　　姬方远是姬长御义弟，幼时有功，封了姬姓。现下住在瑞王姬长御的王府中，与太子府并不亲密。华容也曾和方远有些交情，后来也渐渐生疏了。倒也不是姬长御性子不好，只不过与华容立场不同，也难深交。
　　“方远？他埙吹得确实不错。雀雀，方远来过？”
　　侍从中为首的女婢欠身答：“回小公子，昨日殿下设宴请了静王爷，瑞王爷，七殿下和九殿下。一来为两位王爷接风洗尘，而来太子殿下也与四位殿下交代一些话。小姬将军是跟着瑞王爷来的。席间两位皇孙被殿下吩咐去见礼，小姬将军遂送了此物。”
　　“这样啊。”华容还待思考，确被珑琔打断，“华容哥哥会不会吹？会不会？”
　　珑训显然也是想问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盯着华容看。
　　“我自然会，想听什么呀，我给你们来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