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躬行》桃源骑驴

4、顽皮了

　　“美女，一个人来呢？吃了烤鱼没？”

　　“没有，顾着拍照，没时间吃。我朋友正在亭子里，拍完照，就马上赶过来。”

　　“那你还不赶快叫你朋友上船，这船就要开了。”

　　“不是还有10分钟吗？我朋友正走下来时间差不多。”

　　“诶，你们在上面有没有看到一片很大的芦苇荡，还有很多雪白雪白的白鹭呢。”

　　“是啊，那白鹭在芦苇处自由自在地飞着，清丽啊。”

　　“你们在哪里看到的，怎么我们没看到。”

　　“你们肯定没继续往上爬，爬到最上面就是了。”

　　“我们问了那里的烤鱼师傅，他说现在不是季节，没有白鹭，看芦苇的话在下面看还漂亮，没必要爬上去的了。”

　　“烤鱼师傅也是这样和我们说的。”

　　“不过我们还是爬上去了，发现还有白鹭在。”

　　“这样，可这船要开了。”

　　“没事，你们等下一班就行了，也就一个小时，看完回来时间差不多。”

　　“是啊是啊，快去吧，大老远跑来这里不看看这么美的景色太遗憾了。”

　　“好的，那我上岸和我朋友讲，谢谢你们。”

　　“你们几个太坏了，自己上去没看到白鹭，还要人家也陪你们上去遭一趟。”向大姐在她们走后说了起来。

　　“没事没事，等她们上去发现没什么就会下来的，在那里呆的无聊就会去吃下烤鱼。”

　　“向大姐，那烤鱼味道大家都赞不绝口，太鲜美了，不吃枉来了。”

　　“我们还答应给烤鱼大哥做宣传，马上就帮他做成一笔生意了。”

　　这也是奇怪有趣的一幕，那两位老实的小伙子也没说话阻止，向大姐也没，还有船大哥，他应当是很熟悉这里的，也是默默的，陶陶也是，她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大的不好的事，如果放在平常来想，这应当属于欺骗吧，多不好的事儿啊。

　　可是，好像在这旅途中，多的是潇洒不羁，多的是自由浪漫，多的是任性为之。这终归是不大好的事，陶陶估计那两个美女应当是在上面边吃着烤鱼边骂那三个帅小伙吧；本是一段计划良好的旅程，却在这里耽误了一个小时。

　　陶陶坐在船上，往亭子的方向望去，说不定啊，她们也庆幸着还好又跑回来了，要不然这如此美味的烤鱼真的没福分享受到，或许她们在亭子里和烤鱼师傅也聊起长天来了，从而知道了很多关于新疆关于芦苇关于烤鱼，说不定关于师傅的许是有趣生动许是不一样的事，或许她们有了更多的时间拍到了更多美丽的照片……想着想着，事情的发展也不是很遭，但倘若她们今晚有什么计划，耽误了一个小时误了安排，岂不也是遭。

　　哎，总有百万种可能，船到桥头也是直，这大片大片的芦苇啊，风轻轻吹着，它们也天天随着风儿摇曳，也会突然来场小雨，是滋润是惊吓也是只有芦苇们知道了，只是多年后它们也会津津乐道地谈论这场小雨吧。

　　划船的大哥突然讲了一句话，“你们可真是皮啊，哈哈哈哈……”

　　大家心领神会地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船大哥，你在这划船划多久了呢？”陶陶问了一句。

　　“我现在五十几了，三十出头的时候在这里划，算算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吧。”

　　“那你不觉着无聊寂寞吗，一个人在这里，重复着来返。”

　　“小姑娘，年轻时我也去北京、上海、深圳这些大城市工作过，在我那个年代，我读到了大专，也是个高学历的人。谋的工作待遇也是不错，可也是日复一日的干着同样的活儿不是吗。小姑娘，你们现在不也是如此吗。”

　　“是啊，也是如此啊。”陶陶若有所思地轻轻回应着。

　　“我的同学啊，现在有很多当了高干了，有的时候他们来旅游或来看我，就说羡慕我的生活呢，可我也明白，他们却也是不可能放弃本身的工作来的。其实生活都是选择和态度问题，什么于你比较重要，你就选择哪样就行了，有什么郁闷，你就换个思维就行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反人类道德的，你都是自由的。我的朋友也在大城市寻到了他们的要的东西，只要是奔着本心去，结局总不带悔字的。小姑娘，我们宁愿慢慢来，我们宁愿慢点，都别走一条不愿的捷径。所以啊，我就慢慢在这里划船就足够了，慢慢挣点钱，慢慢存点钱，我就欢喜无比了，有人以为的为生活所迫却是我对于简单的热衷，或许有一天进了黄土，我依旧念着这片芦苇荡这里的白鹭这里纯朴的人儿，让我着迷的一切东西。”

　　这也是新疆旅途中发生的一个较为印象深刻的一个小插曲，旅途很快就结束了，叶陶陶和向大姐，以及这五个年轻的小老板们纷纷告别。

　　陶陶挺喜欢这次新疆之旅的，不单单因为沿途迷人的风景，还有那五个年轻的小老板和热情无比的向大姐。那五个人有皮时、有铅于心计时、有自傲时，但依旧想让人接近。陶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也觉得有点奇特。或许有些人心中充满的是美好，明白人性皆有黑暗和明亮，只是有人趋于光明有人一眼望穿深渊。那所谓的性格不合是原因还是给自己寻的一个理由罢了，是否两个朋友相处得久了，而忘记了这种人生初见时的若若于美好的趋光明性，而在相处生活的琐碎繁杂中累积了太多关于深渊的东西也忘记了把目光往回收。

　　陶陶突然抓到了什么，为什么对于初识的人儿总觉得百般有趣可原谅可相交，而对在一起玩久了的也知道愿为我们雪中送炭的人儿有时却莫名的感伤难以宽容，是不是我们漏看了些许什么东西，或是不是我们忘记了这旧友身上至始至终存在的只是于中于终给忽略的某些珍贵的东西，是不是总想寻些新奇于这平淡生活中对于友谊亦是如此但在同时你是否有所察觉或许最后你自然地就回去了就如同回家那般。但这友谊会否等你呢，陶陶突然有了点慌，但也很快就消失了。

　　陶陶和大家告别后，离开机场回家，打开门刚好看到卓窕和男朋友陈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莫名的有点生气和不知哪来的感伤。

　　“回来了，吃饭了吗？”卓窕细心地问着。

　　“新疆怎样，漂亮不，好玩不？”陈生随后问着。

　　“很漂亮，很值得去的一个地方，有时间要去看看哈。我先回房间，已经吃饭了。”陶陶自是很有礼貌地回着。

　　哪里不对了吗，若在以前，她会在马上坐到沙发上，说还没吃饭呢，然后卓窕会马上到厨房给她下碗面，陶陶就会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滔滔不绝地讲着新疆的所见所闻，包括那五个有趣的年轻老板，还要拿出相机里面拍的各种美丽的风景照，富有意义的人物照等等一一和卓窕讲解分析。

　　陶陶会很激动，巴不得把整个旅程所见到的一切都和卓窕分享。而卓窕就会开心认真地听着然后边催促陶陶把面吃完别光顾着说话了，或许临尾了陶陶会很惋惜地说要是你和我一块去就好了，新疆太美太美了，下次我一定要带你一块去。以前是这样子的，陶陶一看到什么美好的事物，一偿到什么美味的食物，一碰到什么有趣的人和事……她总迫不及待想和卓窕说说讲讲。

　　是啊，好像是她一直在说，她说得那么多，她也听得那么多；是否，她说得太多了，她听得太多了讲得太少了。